秦河一看,好家夥。
這加上易容術以後連偷衣服都省了。
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算是唯一的破綻。
上次在銅鼓村能把一幫人玩的團團轉,全靠“迷霧”遮掩外加各方之間本就存在的猜忌。
妙!
妙不可言。
手一翻,百變神衣出現在手上。
輕薄的如同蟬衣,幾乎感覺不到分量,很長,足夠從脖子罩到腳。
心念一動,百變神衣變成了一件襖子。
心念再一動,百變神衣又變成了一件長衫。
再動,飛魚服。
再動,蟒袍。
再動,龍袍。
再動,比基尼。
再動,馬褂。
再動,羅裙。
再動,大氅。
兩個字,神奇。
三個字,真特麽的神奇。
秦河急忙穿在身上,心念再一動,長袍棉衣。
暖和~
這獎勵,出人意料的豐厚。
想必是獐大夾精耕一行,在這一行又造詣很高的緣故。
同時也驗證了一點,換了攝魄燈之後,獎勵的壓制确實就不存在了。
鸤僵獎勵非常值得期待。
接下來,再剩下的四具屍體也陸續焚化。
一共給了一顆力量果實,和四年内勁,三年道行。
整體來說還在水平線上。
若是壓制還在,哪怕是在新手福利期,最多也就給到一年道行,一年内勁這種。
一句話,大豐收。
但秦河同時也有些不爽。
黑袍人居然說什麽“若問山崗誰稱王,還看無德是妖狼”。
這是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呀。
亂葬崗之王,秦河早就内定,隻不過一直沒時間去取。
過些天找它麻煩去。
小樣,不講武德是吧?
等着。
……
就在東城焚屍所一片靜谧的時候。
殺虎口,長城西側一處關隘。
城牆高聳,就像一條巨龍,從城頭望下去,樹木就像一片傘蓋。
五名巡夜兵丁手持長矛正在巡視,關前數百步,每隔五十步便有一排篝火,火光通明。
整個關隘枕戈待旦,氣氛緊張。
有傳言,狄虜大軍正在遼東集結,雖然距離這裏足有上千裏,但關隘不敢放松,時刻警戒。
“吖!”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一聲鷹鳴。
五名士兵擡頭望天,可是黑漆漆的夜空什麽也看不見。
于是瞧了幾眼便低下了頭。
草原多鷹,所以鷹鳴常聽,并不覺的奇怪。
可就在他們低頭的瞬間,五道黑影如同利劍一般掠過。
五名士兵頓時如同點穴定身一樣,下一刻,頭顱竟然直接從頸脖處掉落,鮮血濺射。
與此同時,篝火能照耀的最外圍,數十身着黑衣手持彎刀的身影急速沖向城牆,十幾個起落便沖到了城牆之下,一躍而起,紛紛沿着城牆往上沖。
赫然是一批精銳的好手。
城牆上沿布設有鐵刺,眼看就要撞上去,但他們沒有任何遲滞,沖到半牆便紛紛甩出爪鈎,勾住城垛,繼續攀爬。
很快,數十人便整齊劃一的躍上城頭。
“敵襲~敵襲~”
不一會兒,沉睡的關隘響起凄厲的喊叫聲。
緊接着便是喊殺聲四起。
“堅守城門!”
“堅守城門!”
“殺!”
“城門失守,城門失守!”
“奪回來,奪回…”
“……”
一陣混亂之後。
“吱呀~”
一聲令人牙酸摩擦音響起,沉重的關隘城門在機關的推動下,緩緩打開。
“入關!”
“入關!”
“入關!”
城外黑暗中,三聲呼号響起。
緊接着便聽馬蹄聲奔騰,一支騎兵從黑暗中躍出,急速沖向敞開的城門,兵如虎,馬如龍。
于此同時,無數火把從黑暗中亮起,星星點點,就像那漫天的星辰,浩瀚如海。
一杆銀色鷹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
兩天後。
楊巧兒豆腐攤。
“聽說了嗎,狄虜破了邊牆,從殺虎口入關了呢。”
“殺虎口,那可距離錦甯防線可有上千裏呢。”
“誰說不是,千防萬防,哪能料到狄虜繞道從西邊殺進來了。”
“唉~該來的終究是來喽。”
“趕緊跑吧,狄虜打草谷一粒糧食沒帶,全靠搶呢,狄虜統領阿奇哥每天都要吃十顆人心,不吃睡不着。”
秦河嗦着豆腐腦,耳邊便不斷傳來食客的長籲短歎。
就連徐長壽,也沒了欣賞豆腐西施的好心情,面帶憂色。
此刻不光是這個豆腐攤,整個碼頭都是人心惶惶,人來人往明顯比往日更加匆匆。
商人們瘋了一樣出高價出錢請車馬行将貨物往城裏運。
車馬行則是坐地起價,氣的無數商賈牙根癢癢,卻隻能接受。
河面上,不少槽船滿載物資北上,上岸打探了一通消息之後,又急匆匆滿載這物資南下。
往南走的客商就更多了,船金幾乎翻了一倍。
整個碼頭都萦繞着緊張甚至是驚悚的氣氛。
“怕個屁呀!”
徐長壽給自己壯膽,一拍桌子道:“大曹将軍前日便從關甯防線緊急西進,現在已經到了保安州,不過他那一關,狄虜休想靠近京畿半步。”
秦河瞟了他一眼,幽幽道:“可他隻有五千騎兵,狄虜光騎兵就有五萬。”
這消息也是秦河聽來的,應當錯不了。
沈煉不是吃素的,狄虜這麽大的兵力的調動,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知道了也無可奈何,大黎耗費了無數錢糧打造了堅固的關錦甯防線,可問題是,長城不止有關錦甯,西邊是大片的薄弱點,狄虜攻其一點,破關基本上不存在太大的難度。
就看破關之後怎麽應對了。
要是有本事,就趁着狄虜大兵從西邊殺進來的機會,一舉出兵遼東,掏了狄虜的老巢。
要是沒本事,那就說什麽都沒用。
關是死的,人是活的。
徐長壽頓時語塞,不服輸道:“那也不能這麽慌呀,隔着咱們這還上千裏呢,就亂成了一鍋粥。”
“這倒确實是。”秦河點點頭。
早上一出門,各處早點攤子要麽關門歇業,要麽一大早東西就被人搶光了,許多店鋪也都掩着門。
想給家裏那倆牲口買點饅頭都得進城去。
那怎麽行呢?
沒饅頭,家裏那倆牲口要造反的。
秦河想了想,伸手在咯吱窩下掏了掏,掏出來一個娃娃。
“你居然有收藏娃娃,這不是小孩子的玩意麽?”徐長壽一臉奇怪。
秦河并不解釋,跑都街邊一個書信攤,找攤主借了一支筆,唰唰唰在娃娃後面寫了一行字,又回來坐下,弄的徐長壽滿臉莫名,道:“你做什麽呢?”
“嗯…紮小人,我紮過敵軍主将的小人了,保證他的大軍來不了碼頭。”秦河咧嘴笑道。
“紮…小人?”
徐長壽看着滿臉笑意秦河,無語的搖頭,心道眼下恐怕也就秦河這樣的人還能有開玩笑的心了。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挺好,上次放棄治療果然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像自己這種聰明人,位卑未敢忘憂國,過的太過沉重。
還不如一個傻子快活呢。
紮小人?
哪有用筆紮小人的?
紮小人得用針。
傻兄弟這是又犯病了。
“好,哥相信你,狄虜來不了碼頭了。”徐長壽拍了拍秦河的肩膀,轉頭對楊巧兒道:“杏兒他娘,再來一碗甜豆腐~”
秦河聳了聳肩,手輕輕一捏,娃娃便在手中化作碎屑簌簌落下,寒風倒卷,散在空中。
詛咒娃娃:來自深淵的玩偶,由命數法師制作,中咒者,将接受命運神靈的詛咒,倒黴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