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他是什麽人。”瘦子急忙道。
于是兩人蹲下身開始翻找玉王身上的物件。
這一扒拉,兩人同時咽了一口唾沫。
這特麽還真是“自己人!”
魄鬼手絹、人藥瓶、鎮靈符,還有許多明顯是吞賊鬼修一脈的專用物品。
“咱真把自己人給剝皮了。”胖子面容抽搐,看向瘦子,還特意強調了一句:“你剝的。”
“廢什麽話,你不也動手了麽。”瘦子白了他一眼。
“現在咋辦?”胖子問。
“死都死了還能咋辦,收拾一下,把屍體埋了,沒人知道是咱們誤殺的。”瘦子道。
胖子點點頭,于是兩人接着翻。
很快兩人便翻出來一塊令牌和一本保護的很好的黃冊。
翻開皇冊,隻見上面寫着:吞賊鬼氣典,旁邊還有密密麻麻如蠅頭小楷一般的注解。
兩人頓時一愣,急忙往後翻一直翻到最後,胖子擡起頭,吃驚道:“這是完整的吞賊鬼氣修煉功法!”
瘦子也被驚的不輕,急忙又拿起旁邊的令牌看了看,道:“咱們好像把老大給幹死了。”
兩人對視,心中皆是雷霆滾滾。
吞賊鬼修一脈在京城之所以能形成等級森嚴的組織,就是因爲這部《吞賊鬼氣典》,一級一級往上,最下面的爪牙隻能得到三成的功法,小頭目能得到五成。
完整的功法,隻有一人所有。
而且此人身穿明顯是皇宮内廷的服飾,令牌更是明明白白的皇宮宮禁令牌。
短暫的震驚過後,兩人目光落向《吞賊鬼氣典》,貪婪漸起。
這不光是完整的功法,還有密密麻麻注解。
“埋屍,離開京城,越遠越好。”瘦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好,我們隐姓埋名。”胖子連忙點頭,呼吸也不由自主的重了,這不是什麽功法,而是通向“強者”的階梯。
兩人立刻收攏好東西,在寺廟不遠處刨了個坑,将玉王屍體匆匆掩埋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風雪中。
短暫的晴朗之後,風雪再起,還越發的大了,不一會兒便将兩人腳印和屍坑掩蓋。
吞賊鬼修之道,是邪道衆門中并不起眼的一個流派,在玉王手裏短暫的“發揚光大”之後,又注定将陷入一段漫長的低谷。
客氏一死,早就磨刀霍霍的飛魚衛很快就将會對吞賊魄鬼組織展開清洗。
“甯可錯殺,不可放過”是飛魚衛的座右銘。
一場血腥近在眼前。
這一脈自誕生起,就如同陰溝裏的老鼠,見不得光。
但數千年以來,它從未消失,不斷的嘗試尋找發揚光大的機會。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未來它還将如此。
這便是天下萬道,無論正邪,總是起起伏伏,傳承不息。
終有一天,它還會東山再起。
許久之後,一個青年騎牛從遠處奔至,翻身下牛用一把大黑鏟子鏟開覆土,驚疑一聲:“咋埋土裏去了呢?”
……
此刻,京城已經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奉聖夫人鳳辇遇襲,三名龍衛太監受傷,奉聖夫人失蹤,徹底驚動了整個京城。
奉聖夫人出宮去往廣緣寺祈福一事,本就人盡皆知,消息不胫而走,流傳的飛快。
一時間流言滿天飛。
有說奉聖夫人升仙了的,有說奉聖夫人是被狄虜劫走了的,有說奉聖夫人被妖怪吃了的,街頭巷尾每一種說法都傳的有鼻子有眼,個個都是“目擊者”。
皇帝得知奉聖夫人被劫走,連下七道聖旨,下旨捉拿刺客,找回奉聖夫人,由于過度擔心,兩度暈厥。
五城兵馬司火急火燎的封閉城門,全城大搜查。
飛魚衛也是頻頻出動,整個京城亂成了一鍋粥。
“大人,咱們該怎麽交差?”飛魚衛衙署,季成梁手裏托着兩封聖旨,臉色有些凝重看向負手而立的沈煉。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便來了兩封聖旨。
這事若是辦的皇上不滿意,輕則丢官去爵,重則下大獄。
“客氏死了。”沈煉輕聲道。
“什麽?”季成梁一愣。
“失蹤的人都死了,安巴谷、刑奴、爾馬渾,沒有一個例外。”沈煉語氣平靜,“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按着狄虜細作頭目爾馬渾勾結潛伏吞賊鬼修作亂,綁架奉聖夫人來查。”
“查到什麽程度?”季成梁問。
沈煉緩緩轉過身,目光微銳:“鐵證。”
季成梁一愣,“可爾馬渾前幾日就已經被安重九殺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沈煉道。
“明白。”
季成梁點頭,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飛魚衛兩大緝捕隊全體出動,散向全城,不斷的從一個個地方揪出一個個面帶邪氣的疑犯,但有反抗,兜頭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