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大喝一聲,遊龍倒卷護在身前。
此刻他一隻手被秦河抓住,想躲都躲不開,隻能硬扛。
來人的實力,絕對是外勁之上。
“嘭!”
一聲悶響。
虛弱的遊龍瞬間破滅,老太監悶哼一聲直接被砸飛了出去。
身爲宮廷龍衛太監,若是身處皇宮,有源源不斷的氣運金龍加持法力,尚可一戰。
然而這是宮牆之外,隻憑一縷龍氣,根本無法匹敵。
打飛一個,秦河重新扛起大鐵鏟,一步步走向鳳辇。
鳳辇之上,幾人皆是臉色大變。
一名龍衛太監急忙扭頭對俊朗男子道:“刺客來頭甚大,我等纏住他,你速帶奉聖夫人回宮。”
俊朗男子正求之不得,二話不說抱起客氏便逃。
秦河一點不着急,看着兩名龍衛老太監,問:“客氏是什麽人别人不知道,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咱家龍衛太監以護衛皇族爲使命,從不問是非,閣下,你若是想要行刺,那就得先從咱家這裏過。”老太監手指着秦河,面色決然。
“冥頑不靈。”
秦河搖頭,下一刻,就見他身影恍惚了一下,消失不見。
他所站立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名宮女。
細細一看,分明是鳳辇之上伺候客氏的貼身宮女,剛剛……還站在身後。
“移形換影!”
“不好!”
兩名老太監臉色巨變,齊齊驚叫。
“嗡~”
勁風忽起,急速從身後貼近。
“嘭!”
沒有任何意外,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更何況移形換影這種繞後。
兩名老太監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便直接被掃飛,一如之前,其中一人遊龍顯現,但也被一鏟子拍滅。
秦河欣賞了一下他們的自由落體,無語搖頭。
宮内猛如狗,宮外弱如雞。
這修氣運的,終究是走了捷徑,弊端太明顯。
不過話說回來,龍衛太監也是分等級的;最核心的那幾個老古董,據說從大黎遷都北方行“天子守國門”開始,就不曾踏出宮牆半步,距今已有數百年。
之後,秦河感應了一下俊朗男子所在的方位,身影一閃又消失在原地。
剛才那宮女又回到了鳳辇之上。
不一會兒,所有人眼瞳緩緩聚焦,都覺一陣恍惚,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
鳳辇依舊徐徐,好一會兒都無人發現,那鳳辇之上少了最重要的一個人,直到宮女驚聲呼喊。
……
俊朗男子帶着客氏風馳電掣,沖向皇宮。
他并沒有走直線,而是稍稍繞了一段。
刺客實力極爲強悍,追擊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直線,繞路看似花的時間更多,實際要安全許多。
所謂欲速則不達,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四條街,三條街……
俊朗男子默數距離,可就在他走完最後一條街的時候,他停住了,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前方,隻見剛才那刺客雙手拄鏟,咧嘴沖他一笑,“别害怕,我也是剛到。”
俊朗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宮牆,咬了咬牙,“閣下是什麽人,與我有何仇怨,爲何緊追不舍?”
“仇怨?”
秦河頓時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别誤會,咱們之間其實算不上什麽過節,我就是單純的想弄死你倆。”
俊朗男子一聽,臉頓時就像是開了染坊一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險些咬碎後槽牙,“大膽狂徒,當我玉王是軟柿子不成,受死!!”
話音落下,他大袖一甩,兩張手絹脫手而出化作沖天鬼氣。
鬼氣又急速凝結,再化爲兩尊巨大的鬼軀。
赫然是魄鬼,始一出現,周身數丈之内瞬間冷冽如刀,即使是秦河,也不自覺被激的汗毛倒豎。
魄鬼十分高大,全身有秘紋隐現,居高臨下極具視覺壓迫力,相比于“蠻鬼”飼養的那隻,光氣勢便強了數倍不止。
更令秦河驚訝的是,魄鬼周圍十丈之内,竟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屏障,屏障中有無數猩眸在閃爍。
赫然是一方鬼蜮。
這就相當牛逼了!
“去死!”
玉王大喝,眸中有猩紅顯現,口中念念有詞。
一隻魄鬼閃身一步護在玉王身前,一隻魄鬼猛的一拳頭朝秦河砸下來。
秦河腳下一閃,便閃到了魄鬼側面。
然後便對着魄鬼急速抖起來,口中也跟着念詞:“鎮靈印、縛靈印、弱靈印、僵靈印、翻靈印、咒靈印、痹靈印、定靈印……泰山附體印、乾坤倒轉印。”
一口氣念完《鎮靈三十六式》中的三十二式印法,秦河長呼一口氣。
往後一跳,收工。
鎮靈三十六式!
無影手!
再看魄鬼,全身就像被澆灌了鐵水的機器一樣,僵住了。
任憑俊朗男子怎麽催都不動了。
秦河見狀十分滿意,魄鬼變強了,自己的道行也在在增加,更何況鎮靈三十六式本就是專業鎮鬼,十分對口。
俊朗男子臉上終于出現了一抹白,遲疑了一瞬,再次喝道:“殺!”
就見守在他身前的魄鬼也“轟隆隆”的沖向秦河。
而他本人則趁機丢下客氏,轉身就逃。
“哪裏走!”秦河在他丢抛客氏的瞬間,三枚鎮屍釘便射了出去,在他即将蹿出鬼蜮黑障的瞬間刺進他後背。
俊朗男子悶哼一聲,橫飛出去。
但與此同時,第二具魄鬼的重拳也朝着秦河狠狠的轟下來。
秦河隻能閃身躲避,重新找準機會後再抖,将鎮靈三十六式又重新念了一遍,才将第二隻魄鬼搞定。
金光一閃,兩隻魄鬼寸寸化灰,如同沙塔一般漱漱下落,最後轟然崩塌,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蜮便也随之消失。
場中,隻剩下秦河和客氏。
玉王已不見蹤影。
客氏吓的面容扭曲,尖叫着往後爬:“我乃當今奉聖夫人,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否則皇帝誅你九族,誅你九族!~”
“誅九族?”
秦河搖搖頭,道:“我現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換一個吧。”
“你……你别殺我,我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皇帝什麽都聽我的,你要官,要錢,要爵位都可以~”客氏改爲求饒。
“這些我都不想要。”
秦河扛着大鐵鏟子一步步走近,名利于他如浮雲,每天燒一燒屍體,再拿一拿獎勵,比什麽都快活。
“那你想要什麽,你什麽都可以提,我什麽都答應你?”客氏求生欲極強。
“我想要你保持安靜,因爲我想給你寫個墓志銘。”
秦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個惡貫滿盈的老妖婆,洗一次人藥浴少說也得剝幾千張臉皮,如此大惡将除,那必須像黑袍人那樣,吟詩一首啊。
我秦大鏟鏟,好歹也是受過十一年的義務教育的人。
于是秦河擡頭望天,冥思苦想。
“嗯……”
“這個。”
“啊……”
“這個。”
“啧……”
“這個。”
許久,秦河看向客氏:“算了,你還是直接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