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上路,一百碼突然變成了兩百碼。
诶,這是驚吓。
前面吓的吸一口涼氣,後面的吓的一臉見鬼。
爾馬渾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追打了小半天的傻大個突然加速,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後脊背汗毛都豎起來了。
危險!
安重九毫無心理準備,同樣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至于後面的徐鴻,心裏就别提多震驚了,安重九居然還藏了這麽大一張底牌,憨子什麽時候這麽有城府了?
但不管仨人心裏如何震驚,都是老陰币,适應的極快。
“爾瑪小人,受死吧,哈哈哈~”
安重九幾步便追到爾馬渾身後,大小一聲,一腳踩了過去。
爾馬渾被逼的一個驢打滾,狼奔豚突。
三人再次追進迷霧,消失不見。
不遠處,目睹一逃兩追的季成梁臉色大變:“大人,那人是狄虜悍将爾馬渾,他怎麽也來了?”
沈煉微微皺眉,目中也帶上了一絲疑惑。
屍丹這種東西,說珍貴那确實罕見,但得看是什麽人。
對煉屍一行确實是至寶,但對不是煉屍這一行的人,就沒什麽用了。
濃郁的屍氣令這種東西根本無法煉化成丹。
來了徐鴻就已經夠奇怪了,再來一個修煉殺道的爾馬渾,完全說不過去。
如果三人一團和氣倒還好好說,可能是安重九請來幫忙的。
問題是,安重九和徐鴻追着爾馬渾打殺,一副苦大深仇大恨的樣子。
“大人,這不對勁,肯定有哪裏不對勁。”季成梁猛搖頭,經常和這些老陰币明裏暗裏打交道,彼此其實是非常了解的。
“莫非這三人是沖着我來的,然後……内讧了?”沈煉沉吟道。
……
迷霧中熱鬧非凡,迷霧之外,同樣好戲連連。
魏武跪在地上一臉扭曲,大和尚一臉興奮,小牛犢子則被拴在樹上,滿眼都是好奇。
今天對大和尚來說,是好事成雙的日子,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日子。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追着小牛犢子一路來到這,本來都追丢了。
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小牛犢居然回頭了,一頭就撞進了他懷裏。
而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剛抓完小牛犢子,後面又追來一個人——落單的魏武。
什麽叫幸福?
幸福就是想啥來啥,再來個意外之喜。
平生兩大仇人,今天抓了一個半。
魏武算一個,小牛犢子算半個。
落單的魏武看見大和尚,臉都綠了,二話沒說掉頭就跑。
大和尚則是一臉狂喜,沖上一巴掌拍過去,就把魏武拍地上了。
魏武一共才十五年内勁,當初怼和尚是靠着人多群毆,就這還差點沒打過,要不是有人大喊一聲‘戳和尚後腚’的話。
一對一單挑,大和尚可以讓他一隻手外加一條腿。
笑話,沖進鬼群裏面隻是破了衣服啃了口泥的狠角色,金光寺法禅大師的關門弟子,本事那是相當紮實,就是有點倒黴,總撞見比他狠的角色。
結果就是,魏武被點穴定身,跪地上了。
小牛犢子被套住脖子,栓樹上了。
一個沒跑。
“和尚,你敢動我試試。”魏武一臉硬氣。
“試試就試試,怕你呀。”大和尚上去就是一個腦瓜崩。
魏武頓時疼的吱呀咧嘴,怒道:“有種你再動我試試!”
“咣咣~”和尚無比幹脆的賞過去兩個,道:“怎麽滴,上瘾?”
魏武臉色漲紅,不敢耍賤了。
“說,爲什麽讓本佛爺插牛屎?”大和尚問出了由來已久的疑問,眼前這個人,以前根本沒打過交道,不知道哪來仇怨,而且論起來,還有一重挺尴尬的關系。
第一次被飛魚衛抓,魏武端了一盆牛屎。
第二次被飛魚衛抓,魏武還端一盆牛屎。
沒完沒了。
今天老賬新賬,一起給他算清楚。
“這事兒不能怪我,誰讓你在閑雲廟沒事兒插牛糞玩,我這是例行公事,審訊呢。”魏武理直氣壯。
“那第二次呢?”大和尚咬着牙。
魏武臉色一滞,結巴道:“那……那是審訊流程,它得重做一遍。”
“行,流程是吧,今天本佛爺也讓你體驗一下流程。”大和尚氣的胖臉都扭曲了。
“你想幹什麽?”魏武驚悚,叫道:“和尚我告訴你,咱倆可是同一個師母,能耐你弄死我,弄不死我肯定告你一狀。”
“行啊,你告狀啊,正好讓師母評評理,你連端兩盆牛糞是爲何,最好讓屠千戶也一起來評評理。”大和尚理直氣壯。
魏武頓時支支吾吾的反駁不出話來了。
大和尚起身,在附近找起來。
找啥,當然是牛糞。
魏武見狀,一臉擔心。
可大和尚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于是盯上了小牛犢子。
結果根本不用的大和尚開口,小牛犢子無比上道就,後腿微微一沉,一洩如注。
當場就絕了魏武最後一絲希望。
熱氣氣騰騰,還有點竄稀。
大和尚眉開眼笑,“請吧,魏施主。”
“士可殺不可辱,能耐你弄死我,我絕對不會插牛糞的,絕對不會!”話到最後,魏武一字一頓,無比硬氣。
大和尚也沒威脅,隻是笑吟吟的一把抽出魏武背後背着的狼牙棒,問:“魏施主,你上次說這根狼牙棒是哪抽出來的?”
魏武頓時面容扭動,好一會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法海師弟,有事兒好商量,沒必要動刀動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