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有事,提前月休,不來了。”淩忠海笑着說道。
“好的。”
秦河轉身,扛在肩鐵鍬劃了一個半圓,咣叽一下拍在淩忠海腦門上。
“哎呀!”
淩忠海痛呼一聲,險些倒在地上。
“官爺您怎麽了?”
秦河大吃一驚,急忙轉身,鐵鍬順勢劃滿了圓咣叽一下又拍在李鐵臉上。
“哎呀!”
這回輪到李鐵痛呼一聲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官爺,小的不是故意的。”
秦河吓的跳起來,鐵鍬亂舞。
“咣叽!”
很快高林坤躲閃不及也中了招,直接躺下了。
“傻小子你搞什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扶您。”
秦河急忙去扶,鐵鍬這回更狠,掄圓了直接将正眼冒金星的淩忠海和李鐵掃的下盤一歪,重重的頓坐在地。
“咦,怎麽回事……我我……官爺對不起,對不起!”
“行行行,你别動了,你先把鐵鍬放下來!”
“好的官爺!”
“咣。”
“哎喲我xx你個xx,你紮我腳了!”
……
天黑後,秦河看着淨屍台上一列排開的三具屍體,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早知道獲得官差npc的憎恨就能獲得屍體+1,何至于跑到亂葬崗去大殺四方?
想通這點,秦河頓覺之前很虧。
經過的太快,領悟的太晚。
舍近求遠了啊。
披麻戴孝、清水淨屍,開爐焚屍。
一晚上奮戰,三具屍體順利燒完,鎮屍釘下,即使是兇變,也隻能重新躺下,乖乖接受命運的安排。
這一天秦河可謂是大豐收。
足足六具屍體。
亂葬崗的三具屍體獎勵的都是道行,一共十三年。
焚屍所的三具屍體得的是一顆深淵的果實,一顆洗髓丹,一項夜視術。
夜視術:學習此術,您的視野将再無黑夜白晝之分。
果斷學習技能,效果十分明顯,秦河眼瞳幽光一閃,黑暗的角落便如同白天光線充足的時候一般,看的一清二楚。
道行增長十三年,累加前面的,到達二十三年的層次。
這樣的道行,哪怕站着不動,也足以鎮壓一些低級的靈異事件了。
洗髓丹:來自深淵的珍貴丹藥,有洗筋伐髓、脫胎換骨之功效,可遇而不可求。
秦河看着手裏的洗髓丹,晶瑩剔透,就像是一顆果凍,丹香沁人心脾。
這是一具經過淩忠海等人刻意挑選的兇屍換來的。
毫無疑問,絕對非常珍惜。
因爲注解明明白白的說,這是珍貴丹藥,可遇而不可求。
而且還是來自深淵的東西,秦河不明白深淵是什麽地方,但從那裏出來的東西,絕非凡俗。
沒多想,秦河将洗髓丹一口吞下。
一股極緻的陰柔從腹中化開,浸入四肢百骸,緊接着秦河便發現,自己身上像是冒汗一樣流出來許多油膩膩黏糊糊的東西。
舉手一聞,味道堪稱上頭。
秦河急忙脫去衣服用清水沖洗,足足清洗了半個時辰,那惡臭才算流幹淨。
别的感覺還沒出來,獎勵倒是先跳出來了。
内勁+32年,道行+20年。
秦河狂喜,這獎勵簡直太誇張了,淩忠海不愧是焚屍所的老幹部,眼光就是毒辣。
三十六年的内勁令秦河内勁直接翻了兩倍,達到了五十一年。
之前十年内勁就可以随手拍碎一塊柚子那麽大的拴牛樁,五十一年内勁,應該能将一塊大石頭拍碎了吧?
秦河想到。
他也沒地方試,隻能放下。
道行也翻了倍,到達了四十一年。
什麽程度秦河同樣不知道,隻知道這個時代人均壽命好像也就三十多點兒,就這還不能天災人禍枉死的人算進去,否則隻會更低。
體驗了一下,流轉的内勁更加雄渾,整個人輕靈了很多很多。
就好像背負重物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多年,一朝之間突然卸下了重物一樣。
最後就是深淵的果實了,這玩意之前已經吃過兩顆,增加力量的。
但這次似乎是借着洗髓丹提升了基礎的緣故,深淵的果實直接讓秦河的力量也發生了暴漲。
試了一下,被爐火反複燒的變形的煤夾子在秦河手裏輕輕一捏,就掰直了。
“爽!”
秦河忍不住低吼一聲,連續好幾天沒睡覺的疲倦一掃而空,整個人神采奕奕,龍精虎猛。
……
七号房外,聽到動靜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一聲低吼,太像屍體兇變的吼聲了。
“死了!”
高林坤蓋棺定論。
“哼,這就是得罪我們的下場。”
“沒錯,這是他咎由自取。”
淩忠海和李鐵也先後說道。
之後氣氛就沉默了。
許久許久。
一股于心不忍和愧疚的氣氛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在三人中間傳遞。
高林坤小聲說了一句:“他就一傻子,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焚屍匠得罪官差也不是沒有過,但一般來說官差也不會太過一般見識,畢竟焚屍匠都是一群将死之人,隻不過長長短短的區别而已。
偶爾得罪了狠了,也就多分配一具屍體教訓一下。
挺過去了命大,挺不過去活該。
像這種專門從幾十具變屍裏面挑了三具最兇的屍體塞進同一間焚屍房的情況,狠過頭了。
“我們被他弄的那麽狼狽,還被其他的焚屍匠看見了,那就必須得……殺雞儆猴嘛。”李鐵伸着脖子,但語氣明顯有些虛。
淩忠海輕呼一口氣,說:“木已成舟,找個好地方埋吧。”
李鐵和高林坤沒再說什麽了。
“喔喔喔!”
話音剛落,一聲雞鳴從遠處的天邊傳來。
“當!”
“開房門!”
一聲鑼響,宣告一天的工作完畢。
三人急忙掏出鑰匙快步走向七号房,手忙腳亂的打開房門。
但裏面和想象中的血腥一地完全不一樣,秦河光着膀子渾身濕漉漉的,看見三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亮的晃眼。
“官爺早上好!”秦河打招呼。
“你……你沒死?”
淩忠海有些吃驚。
“沒有呀。”
秦河搖頭,臉上有些認真,又有些愣愣的,末了加一句:“小的命硬着呢,你死了我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