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蠻夷亂國,烽火狼煙兵事四起,留下一個滿目瘡痍的破碎山河,那時的大秦人心渙散,民不事農桑,大秦文脈更是幾經斷續。”吳忠賢口中不斷講述着大秦過往之事,聽得司千雲目光連連放過!33?0?5qxs?0?2.?0?4?0?2m
“若不是右相大人您上書直言重開科舉,怕是當今大秦朝堂凋敝,當今的大秦讀書人,誰人不稱呼大人一聲老師?”
“好!爹爹你看他說的多好!比那些狼心狗肺的腐儒強!”司千雲面露欣喜,心中将吳忠賢快誇上了天,她怎麽之前沒發現吳忠賢嘴這麽甜呢?!
就連戶部侍郎也暗中點了點頭,發自心内地認同吳忠賢所說,心中呢喃:“此人雖是女帝身旁鷹犬,但文采奕奕能洞穿大局!不愧是被女帝看重之徒,若是稍加培養必定能名動朝堂...”
反倒是被主角司常青神情依舊,說道:“真是後生可畏,長江後浪推前浪,若陛下身旁都是你這般人傑,我大秦延續百世萬世不知是夢。”
“但我今日與你相見,所談之事并不是爲了這個。”
“哦?前輩請直言,若是晚輩辦得到事,定當全力以赴。”吳忠賢雖說好奇,但話還是要說出去的。
“不用這麽緊張都是些小事情,不知小友家中長輩身體可否安康啊?”司常青和藹地笑着說道。
“晚輩自幼便被雙親遺棄,還不曾見過家中長輩。”吳忠賢心中好奇愈發強烈,他可不相信司常青頂着如此巨大的壓力和他見上一面。
隻是聊些家長裏短。
“唉,是我失語了,想來你也是個苦命人。”司常青一邊爲方才道歉,一邊繼續說道:“看小友樣貌,想來已有家室了吧?”
“晚輩這些年都沉溺學海,不曾考慮過這些兒女情長。”吳忠賢看着司常青愈發明媚笑意,不禁頭皮發麻,這是要幹啥?!
“哈哈哈,年輕人有進取心是好的,但成家畢竟是終身大事,還是多加上上心才好。”司常青緩緩說道,目光深邃不見地,宛若鷹眼般直視着吳忠賢。
“爹,你究竟是要說些什麽呀?”司千雲此時再傻也能聽出不對勁,小臉頓時泛起紅暈,心中宛若小鹿般亂跳不止!
吳忠賢苦笑道:“前輩直接說就行不用再繞來繞去了。”
“小友身爲陛下身旁親信,自然日理萬機沒什麽時間考慮直接的終身大事。”司常青目光明亮,就像是個老狐狸終于露出了尾巴般,接着目光看落在一旁的戶部侍郎。
戶部侍郎感受到自己叔父的目光,心中大驚!雙手緊緊攪在一起,直到骨節發白,她已經預想到接下來的話。
“不瞞小友,司驚蘭正是我二哥家的次女,雖說官居戶部侍郎,但與小友一般,同樣是個命苦的孩子。”司常青說到此,目光不由地暗淡,神情複雜。
“驚蘭程蒙叔父仁厚!但那個男人休要再提了!”戶部侍郎頓時臉色驚變,點點寒霜出現在臉頰上,冷聲說道:“我此生隻認叔父與千雲爲至親,當年我立下的誓言至今依舊!我與他已經斷絕了父女之情!”
“他生我之恩,我已還完了,至此我與那個男人再無瓜葛!”
吳忠賢尴尬地站在一旁,這世家宗族真是處處是大瓜,看樣子這位戶部侍郎身上有不少的秘密呀!
“世人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但是驚蘭...”司常青話說一半,看着決意已定的司驚蘭也不好再說下,隻能重新接着上一段說道:
“小友你别看驚蘭這孩子不好親近,但她絕對是個好孩子,身居朝堂要職而且如今已是三品修爲,縱觀我大秦能如此年輕就邁入三品也是不多見啊。”
“戶部侍郎身爲朝堂要職自身能力自不必多說,關于侍郎的修爲武藝我也是有所耳聞,大秦能得此等人才是件幸事,前輩培養家門後代之能力,令晚輩由衷佩服~!”
吳忠賢此時還裝出一副沒聽到話中意思的樣子,做着最後掙紮,心中連連叫苦...
司常青目光一凝,當今大秦敢直接駁他面子的人可真不多,左手緩緩輕撫胡須,背後的威壓逐漸起勢,這是多年身居高位所養出的威嚴,接着語氣低沉地說道:
“小友你不必多慮,雖說老朽身後還有千雲這個女兒,但千雲心性輕浮難以邁入朝堂,雖然驚蘭不是我親生之女,但也是一手拉扯養大的,早已視如己出。”
“日後老朽的人脈還需驚蘭繼承,在這一點上小友自不必擔心!”
“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叔父你此話是何意啊!”
一時間吳忠賢與司驚蘭一同看向司常青,幾乎是異口同聲般,二人脫口而出!
“驚蘭你若還認我這個叔父!”司常青用着幾乎是不可拒絕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門親事由老夫做主,就這麽定下來了!”
吳忠賢頓時愣在原地,聽着自己的親事就這麽被司常青定下,而自己這個最重要的參與者還完全插不上嘴!
他完全不知道這右相是在唱的哪出,自己今天才和司常青第一次見面,怎麽一張口就把視如己出的女兒送給了自己?!
“你家坑自己人是不是遺傳啊?”吳忠賢無語地給司千雲傳音道。
他想這個丫頭給自己一個解釋!
他父親比她更狠...直接一步到位!
吳忠賢見久久未收到回複,随即回頭便發現司千雲這死丫頭完全愣在原地,驚呼的小嘴都能塞入雞蛋了,呆若木雞...
司千雲之所以沒理會吳忠賢,完全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在原地。
這跟她心中所想完全就是兩回事啊?!
在來之前司千雲可是跟自己父親做足準備,這幾天一有機會見到自己父親,就翻來覆去地誇張吳忠賢,基本上就是三句不離吳忠賢。
結果眼下完全就朝着司千雲未曾設想的道路走去!
到頭來她卻從主角變成了那個穿針引線的媒人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