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乃是大明皇妃李貴妃……的親妹妹,河間府李家家主之嫡女。”
與人說話,就是要半真半假。
吳忠賢沒有全部說謊,已經很給陳誼面子了。
這句話裏面,他起碼有五分之四都是真的,也就是添了幾個字虛的。
所以吳忠賢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心虛。
因爲,他說的本來大部分就是真的。
“阿嚏……”
(wДw)……
遠在大明皇宮的李貴妃,正坐在水邊歎息。
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想自己?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有再相見,重溫舊夢的機會?
那可是她第一個男人啊!也是如今她唯一的男人。
有過那般親密的接觸,那般……嗯,還算甜蜜的回憶,她豈能不想他?
哎,那死鬼說走就走,如今連個信都沒給她稍來過。
男人啊!真是事後無情!
在李貴妃的眼中水中波紋突然扭曲浮現出了一張亦正亦邪的甩臉,正在幽怨的看着沉思,她突然打了個噴嚏。
疑惑的看了眼天氣,如今也不算太冷,她怎麽會打噴嚏呢?
莫非,是這家夥也在想自己?
李貴妃眼珠子轉了轉,心中突然有了個刺激的大膽想法。
吳忠賢也沒想到,他随便提了一句,而李貴妃又恰好在他提起的時候打了個噴嚏,卻引發了一場出乎預料的後果。
就像是一隻在南美洲亞馬遜流域熱帶雨林的中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就在不久以引起了德克薩州的一場龍卷風。
大明河間府爲最富裕之地,而河間府李家又是其中首富,說一聲富可敵國一點也不誇張。
大明平均一年稅收四千多萬兩白銀,而河間府李家一年的交易收入卻有近乎三千多萬兩,當然,這是明面上可以查出來的,私下還有多少未曾上稅的那就不好說了。
明面上河間府李家的收入,是沒有大明朝廷的稅收多,可是這兩個的支出也根本不是一個層面。
大明朝廷的四千多萬兩白銀,那是要支撐一整個國家的開銷。
什麽養兵了,什麽赈災了,什麽基建了,什麽奉銀了等等,幾乎入不敷出。
甚至,一旦遇上了天災人禍,還得四處挪銀子去填補窟窿。
就這,還有不少貪官污吏,在貪污這些四千多兩的銀子。
而河間府李家三千多萬兩的收入,那可是明面上的淨收入。
這個收入,不隻是在大明富,甚至放到其他國家也是名列前茅。
這也是陳誼在拿到吳忠賢資料之後,與陳留王商議留下他的原因。
陳誼聽到吳忠賢的話,點了點頭,心中了然,果然如此,與他猜想的一般無二。
若非是嫡女之夫婿,想來也是不可能使出那麽大的手筆就爲一夜風流。
當下,陳留王最缺什麽?當然是最缺銀子了。
而吳忠賢卻是有着最富裕家族之一的背景,他有陳留王所需要的東西。
要不然,憑借陳留王的霸道性格,絕對不會留下吳忠賢。
本來陳誼還在等大明探子的确定,不能說吳忠賢是河間府李家,那他就是吧?總要過去調查一下,确定一下。
畢竟陳留王做的事情不簡單,也不能因爲缺錢就随便拉個盟友不是?
可是,昨天吳忠賢以一百萬兩黃金拍了一個青樓女子的出閣之夜。
這讓陳留王直接相信了吳忠賢的河間府李家的背景。
一百萬兩黃金,等于一千萬兩白銀,算上溢價的話,約莫有一千五百兩白銀。
一千五百兩的白銀啊!相當于大明一年四分之一的收入了。
這麽一筆巨款,就爲了一個青樓女人?
而且還不是一輩子,就是一次,如此奢侈,如此敗家,不是河間府李家這種财閥之家,還真支撐不了。
昨夜陳留王聽到這個消息後,氣的直接手中茶盞摔了。
他痛心疾首,怎麽會有這樣的敗家子?
一百萬兩的黃金啊!都足以支撐他軍隊幾個月的作戰了。
就這麽……給了一個青樓名妓?
給他多好啊!爲什麽不把錢給他?
給了他,他不就能解決燃眉之急了?
陳留王那個眼紅啊!那個酸啊!真是恨不得去硬搶過來。
“吳公子,前面便是我家王爺的書房。”
陳誼提醒道:“我家王爺脾氣雖然不太好,但絕對是個心胸開闊,豁達大度之人,待會王爺若是說了什麽讓吳公子不舒服的話,那絕對是無心之舉。”
“陳某提前在這裏替王爺給吳公子道個歉,吳公子多多包涵。”
說着,陳誼給吳忠賢拱手作揖緻意。
哎,做人謀士真難!
陳誼知道陳留王什麽性子,生怕一會鬧得不愉快,那樣的話,軍費可就真沒了。
“好說好說!”
吳忠賢笑道:“本公子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學不會那些彎彎繞,若是待會說了什麽惹你家王爺生氣的話,也希望陳先生爲本公子解釋幾句。”
說實話,以吳忠賢現在的實力,兩個陸地神仙保駕護航,哪怕是見了陳留王也真不低他什麽。
下流社會講層次,中流社會講人脈,上流社會則是論實力。
吳忠賢有保命的底氣,他就有跟陳留王拍闆叫案的底氣。
大不了,他抽身就走呗!陳留王愛報複誰報複誰,反正不可能報複到他頭上。
“王爺,吳公子來了……”
陳誼領着吳忠賢進入書房,對着一個身穿蟒袍的三十多歲的男子拱手介紹。
站在書架前,背對門口的男子聽到動靜,緩緩放下手中的書,轉身看向吳忠賢。
二人互相打量,一個看向門口的唇紅齒白,長相俊美的小白臉。
一個則是看向一身蟒袍,大刀眉,虎豹環眼,看起來就脾氣暴躁,爲人霸道的“張飛”。
長得還挺俊!
陳留王對吳忠賢第一眼印象倒是還不錯。
“王爺……”
吳忠賢想了想決定爲了西廠的發展,給陳留王一個面子,主動拱了拱手打招呼。
畢竟陳留王在大秦還是挺有勢力的,吳忠賢想要發展西廠的話,借助陳留王強大的背景,能省去不少麻煩不說,或許還能到關鍵地方插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