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個在啃雞腿的和尚。
是白袍僧人。
也是佛子。
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到了佛子這般境界,其實吃什麽,穿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不會影響他的佛心。
隻要心裏有佛,一切皆佛。
吳忠賢帶着魏子霏走了過來。
佛子正好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
看到吳忠賢和魏子霏,禮貌一笑,微微點頭。
他的眼神下意識停留在魏子霏臉上,
一雙佛眼微微閃爍,似乎看到了些什麽。
緊接着佛子又看向吳忠賢,頗有幾分驚歎開口:“吳施主,幾日不見。您的氣運竟又強了這般多,當真是天命之人。”
“貧僧佩服。”
“………”
這和尚,真會誇人。
連天命之人的稱呼都出來了。
這在古代可是大逆不道的稱呼。
天命之人,隻有皇帝才敢自稱天命之人,天子!
其他人敢說自己是天子,那就是謀反,找死!
吳忠賢也習慣了佛子的口無遮攔。
若是佛子當官,絕對會把朝廷裏所有人都得罪個遍。
他什麽話都敢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說出來。
魏子霏一聽這和尚誇自己姐夫,頓時嘚瑟的拍了一把佛子肩膀,大大咧咧道。
“和尚你說的不錯!我姐夫他又強又帥,當然是天命之子啦!”
吳忠賢轉頭瞪了不懂事的臭丫頭一眼。
魏子霏話一出口,看到姐夫的眼神,便意識到自己又嘴快說錯話了,連忙用小手捂住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小心翼翼看了眼姐夫,又低下腦袋,大氣也不敢喘,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錯了。
但佛子已經聽到了魏子霏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姐夫?
他看到這位女子身上有皇家龍氣。
證明女子是皇家之人。
吳施主既然是她的姐夫…
那莫非,吳施主與皇家有什麽關系??
佛子心中驚疑。
不由得明白了吳忠賢爲何會有帝王之氣!
而且越來越濃郁。
竟是快要超越周仁帝!
原來,他一直在背後謀劃奪位嗎?
“大師你先休息,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吳忠賢拉着還捂着小嘴的魏子霏離開。
吳忠賢覺得自己真應該找個狗鏈子,給魏子霏拴住。
順便再給她這張沒把門的嘴,按個狗罩,讓她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否則吳忠賢遲早倒在莫名aoe傷害上面。
魏子霏知道自己說錯話,一路上低着腦袋,安靜的有些可愛。
她知道自己的錯。
但就是控制不住。
她就是嘴快,性子直,說話沒有遮掩,有什麽說什麽。
話到嘴邊就直接說出來,也不怕得罪人。
每次說完話之後,她才會知道自己錯了,才會反思。
但第二次還會再犯。
已經養成習慣了。
主要原因是,有人爲她善後,有人慣着她,
魏子霏是魏國唯一的公主,又受太上皇寵愛,從小在宮裏長大,自然是不怕得罪人。
沒有什麽人是她不敢得罪的。
因此養成了這種性格。
還好有魏子嬰教育,沒養廢。
起碼魏子霏每次說錯話之後,會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會稍微反思一陣子。
而不是胡攪蠻纏,嬌蠻任性。
“姐夫,我…我以後一定不會亂說話了!我要再亂說話你就打我嘴!姐夫,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魏子霏抱着吳忠賢的胳膊,可憐巴巴的望着他道歉。
又是一模一樣的賣萌手段。
都不帶換的。
吳忠賢懷疑小姨子就隻會這一套賣萌方法。
沒辦法,他就吃這套。
魏子霏長着一張和魏子嬰很像的臉。
否則吳忠賢絕對不會寵她。
之所以帶魏子霏進宮,就是因爲吳忠賢從魏子霏身上看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反差感。
比如說,溫柔的魏子嬰絕對不會做出魏子霏這般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與撒嬌動作。
但魏子霏這小姨子信手拈來。
很自然就表現出來,不是那種刻意模仿的裝可愛。
這讓人怎麽拒絕?
吳忠賢歎了口氣。
自己劫回來的小姨子,隻能自己慢慢教育了。
吳忠賢領着小姨子回宮安排。
卻沒注意到一道白色身影也跟随在後面,回到了寝宮。
……
“姐姐,你還有三天就要離開了嗎?”
“可以不離開嗎?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想和你分開。”
妃子寝宮裏,洛白歌失落的看着眼前的絕美女子。
一想到姐姐要離開,再也回不來,她心裏就空落落的。
白狐微微一笑,摸着洛白歌的腦袋,輕聲道:“一切都是命運,無法改變。”
洛白歌抿着唇,眼中的悲傷清晰可見。
以後沒有了白狐姐姐,自己真的可以在危機四伏的皇宮裏活下來嗎?
“好好休息,姐姐去處理點事。”
白狐輕輕吹了口氣,洛白歌便昏昏欲睡,倒在了床榻上。
爲洛白歌蓋好被子,白狐變回狐身,離開了寝宮。
它的目的很明确。
直奔吳忠賢寝宮而來。
“好強大的力量……”
白狐一靠近寝宮,便止步在遠處。
遠遠望着那座寝宮,它感受到了好幾股強悍的力量波動。
白狐微微凝重起來。
這個太監,果然不簡單!
他身邊竟然有這麽多的強者。
白狐不敢輕易踏入寝宮,便在宮外徘徊等吳忠賢出來。
等了兩個多時辰,白狐看到了吳忠賢的身影。
他披着長袍,正走向另一個反方向。
白狐見狀,躍上牆頭,悄無聲息跟了過來。
“什麽人?”
吳忠賢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眼角微微向左側瞥去。
那邊的牆上,出現了白狐的身影,四隻爪子走着貓步。
白狐渾身有着一股靈氣,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間的動物。
吳忠賢每一次看到白狐,都感覺它像是即将修成正果的存在。
但吳忠賢不能确定,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精怪可以修成正果這一說法。
“你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白狐望着吳忠賢,空靈的聲音響起。
它感覺到吳忠賢身上有着大機緣。
隻可惜自己太晚遇到了他了。
這機緣與自己無關。
“何事找我?”吳忠賢淡漠的看着白狐,對于後者口中的問題,當做沒有聽到。
“你答應白歌的事,還未完成。”
白狐是來催債的。
她給了吳忠賢精血,也理應獲得對方的承諾。
吳忠賢自然沒有反悔的想法,說道:“今日我會安排,讓她成爲貴妃。”
白狐望着吳忠賢的眼神,看出他沒有撒謊。
以這位太監總管的身份,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能否再請求你一件事?”
吳忠賢剛準備離開,又聽到白狐的聲音。
他并沒有轉身,而是問道:“我爲何要幫你?”
非親非故,吳忠賢不會幫。
“我可以給你一部功法,一滴精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