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說這話時，眼中有幾分憤怒，劃船的動作，都變慢了不少。
“找不到機緣，就殺普通人洩憤？”
蕭晨也有些憤怒。
“是的，據說當年殺了上百人……”
漢子點點頭。
“就在鎮子上的人，人心惶惶時，一夜之間，那些濫殺的修煉者，全部被殺了。”
“被誰殺了？”
王平北瞪大眼睛。
“守護神。”
漢子回答道。
“這些修煉者是一夥人，十幾個……一夜之間，無一活口，屍體全部被吊在了牌坊上。”
蕭晨和王平北對視一眼，是個狠人啊，殺了，然後還把人給吊起來了？
這顯然是要震懾軒轅鎮的修煉者，讓他們别太過分啊。
“後來呢？”
蕭晨問道。
“後來，那些修煉者背後的勢力，又派人過來了，說要爲他們報仇……結果，都死在了軒轅鎮。”
漢子緩緩道。
“自那以後，就有‘守護神’的說法了……修煉者，也不敢再随意在鎮子上殺人。”
“……”
蕭晨和王平北沉默，看來這‘守護者’的實力很強啊，殺得他們背後的勢力都膽寒了，不得不放棄報仇。
“那什麽，兩位爺，我可沒别的意思啊。”
漢子見兩人不說話，趕忙解釋。
“沒什麽，殺得好。”
蕭晨搖搖頭。
“濫殺無辜的人，就該有這樣的下場……雖然我是修煉者，但我遇到這樣的人，也會出手的。”
“嗯嗯，您不生氣就好。”
漢子松口氣，他生怕蕭晨會站在修煉者的立場，因他的話而暴怒，那他可就危險了。
“你再給我說說，也是從這次後，修煉者不敢再濫殺無辜了？”
蕭晨再問道。
“嗯，從這次後，修煉者們就收斂很多，各種傳說也有了。”
漢子點頭。
“有人說，這是軒轅大帝在天有靈，守護這裏；也有人說，軒轅大帝依舊活着，就在帝海之中；還有人說，軒轅大帝的手下，始終守護在這裏……反正，各種說法都有。”
“既然不敢濫殺無辜了，那你哥怎麽還……”
王平北想到什麽，問道。
“不敢濫殺，不代表一個都沒有啊。”
漢子苦笑。
“隻不過，沒那麽惡劣了……出了海，死幾個人，那不是很正常麽？”
“好吧。”
王平北點點頭。
“不過說起來啊，在我大哥死後沒幾天，有人在海灘上，發現了兩具屍體……有人說，他們就是和我哥一起出海的修煉者。”
漢子咬了咬牙。
“我以前對守護神，也不是很信，從這事兒後，我就相信了……雖然不确定，我哥就是他們殺的，但大概率是的，然後他們又死了。”
“……”
蕭晨和王平北對視一眼，也死了？
“他們是被人殺死的？”
蕭晨看着漢子，問道。
“是溺亡的。”
漢子搖搖頭。
“但不管如何，兩個修煉者豈會好端端的溺亡？所以我還是相信，是守護神出手了，爲我哥報了仇。”
“确實。”
蕭晨點點頭，修煉者平白無故溺亡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緊接着，他想到什麽，船家與張鐵匠沾親帶故……那麽，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是張鐵匠出手了？張鐵匠是有‘守護者’嫌疑的，如果是他出手了，那一切就說得過去。
“我堅信守護神的存在，不管是軒轅大帝還是誰，在守護着這方土地。”
漢子神色變得恭敬而虔誠。
“守護神，是我們的大恩人。”
“那來這裏的修煉者呢？大多都不知道‘守護神’的傳說吧？”
蕭晨随意問道。
“确實，這些年提的少了，但各方大勢力，也會有些約束力，所以一般不會有什麽事情。”
漢子點點頭。
“畢竟各方勢力都想得到大機緣，需要我們這些普通人在，不然日常怎麽辦？”
“呵呵，确實，不管出于什麽目的，你們都是不可或缺的。”
蕭晨笑笑，就算是牛馬，那也不能随意殺死……殺死了，哪來牛馬爲他們服務？
他把金粒子遞過去，漢子猶豫一下，接過來，不斷感謝着。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看不下去了，殺死了他們？”
忽然，王平北問道。
“誰會爲我們去殺人……”
漢子搖頭，他還是堅信守護神的存在。
這，也是他們這代人的精神信仰與寄托。
王平北還想說什麽，蕭晨搖搖頭，阻止他繼續說。
有這種精神信仰和寄托，是好事兒。
不然，憑什麽讓一群羊，在群狼環伺下生活？
何況，大胡子都說有守護者了，那大概率是有的。
“這些年，張鐵匠離開過軒轅鎮麽？”
蕭晨把話題，又落回到張鐵匠身上了。
“沒有吧？不能确定，他很少出門，所以也不清楚，他有沒有離開過。”
漢子搖搖頭，遲疑着。
“您好像對張鐵匠……挺感興趣？”
“呵呵，不用多想，我買了他一把劍，而且跟他見過一面，所以想對他多了解一些。”
蕭晨笑着解釋。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漢子松口氣，露出笑容。
“那您想知道什麽，問我就是了……他一年就鑄一把劍，讓趙掌櫃被賣掉，這事兒我是知道的。”
“嗯，我買下了，又去拜訪過他，也覺得他這人挺有意思，就多問了一句，我沒有惡意。”
蕭晨點頭道。
“您一看就是和善之人，怎麽可能有惡意呢。”
漢子忙道。
“……”
王平北看看漢子，又看看蕭晨，你特麽是怎麽看出，他和善的？
“呵呵，好眼力，别看我是修煉者，但我這人啊，最不喜歡的，就是打打殺殺了。”
蕭晨笑眯眯地說道。
“繼續和我說說張鐵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