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私下裏,并沒有什麽仇恨。
以前正鋒相對,誰也不服誰,都是因爲各自的身份和地位。
畢竟,兩人代表着青雲樓和山海樓,他們的争鋒,一定程度也決定着二樓的臉面以及各自的未來。
一旦被對方壓下去,那傳出去了,面子往哪放?
哪怕在二樓中,也沒法交代。
正因爲這樣,兩人才成爲‘宿敵’,隻要見到了,就想壓過對方一頭,甚至想弄死對方。
可現在,都淪落成小透明了,天外天的目光,也都不在他們身上了,那再着争鋒,還有什麽意思?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哪怕二樓如今開戰了,也不至于讓兩人生死相向了。
何況兩人都‘命不由己’,想到皆被蕭晨控制着,一時間竟然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
“好像你我,從未像今日這般,坐下聊聊?”
青雲子看着山海君,問道。
“嗯,沒有。”
山海君點點頭。
“你我見面,都想壓過對方一頭……”
“呵呵,現在想來,好像有些可笑。”
青雲子嘲弄一笑,搖了搖頭。
“你我争鋒,想要成爲天外天最耀眼的天驕,結果卻被一個橫空出世的蕭晨,搶占了所有風頭……如今,天外天中,又有幾人聊你我?”
聽到青雲子的話,山海君也面露苦笑,誰說不是呢。
就算在山海樓内部,師兄師弟們聊的,也都是蕭晨如何如何。
他這個最耀眼的天驕,曾經是山海樓的話題,如今卻少有人提。
之前的他,還有些接受不了這種落差,頗爲失落。
如今的他,也算是擺平了心态,看淡了這一切。
“我覺得你我還好,最慘的,當屬天山的那位了。”
青雲子再道。
“确實。”
山海君挑眉,雖然他們被控制了,也淪落成小透明了,但好歹沒當衆讓蕭晨踩在腳底下啊。
天山那位,卻被蕭晨當着諸多人的面,把臉面狠狠踩在了腳底下。
當初的他,有多高,如今的他,就有多慘!
“牧神,神通廣大可牧神明……呵呵。”
青雲子嘲弄更濃。
“是啊,變成了笑話。”
山海君點點頭。
兩個小透明找到一個嘲笑的目标後,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二者的關系,也在這一刻,更爲拉近了。
等嘲笑完牧神後,現場的氣氛,就沒那麽怪異尴尬了,兩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次,是蕭晨讓你來的?”
“嗯,你也是吧?”
“對,他說要見我,我覺得他應該也會聯系你,所以才跟你聯系,提前見個面。”
“見個面,又能如何?之前,我們就敗在他手中,眼下可能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怎麽,堂堂山海君,就因一敗,而沒了鬥志?”
青雲子正色幾分。
“當初你我争鋒,互有勝負,也沒見你如此頹敗啊。”
“那能一樣麽?你也說了,咱倆是互有勝負,而他……我們敗得很徹底,連命都被他控制住了。”
山海君無奈道。
此話一出,兩人又都沉默了數秒鍾,畢竟這不是個讓人愉快的話題。
“說說吧,你找我來,想做什麽?不會真想要殺蕭晨吧?沒拿到解藥之前,他死了,我們也活不了。”
沉默之後,山海君看着青雲子,認真道。
“所以,在沒有解藥前,誰殺蕭晨,誰就是我的敵人,包括你。”
“我自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青雲子能理解山海君的想法,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你我爲最強天驕,就當真願意久居人下,爲他賣命麽?”
“不願意又如何?”
“我想借着這次機會,拿到解藥,甚至拿下蕭晨。”
“你想怎麽做?”
“聖天教。”
“聖天教?”
山海君一怔,随即臉色變了。
“你要與聖天教合作?還是說,你就是聖天教的人?”
“怎麽可能,我既不是聖天教的人,也不會跟聖天教合作,不過我想着,這次可以借助聖天教,來對付蕭晨。”
青雲子搖搖頭。
“要麽,我們取得蕭晨更多信任,要麽趁着他受傷,我們再出手把他拿下。”
“你憑什麽會覺得,聖天教能占據上風,讓蕭晨受傷?”
山海君神色稍緩,問道。
“這次的事情大了,我師尊也會趕過來。”
青雲子緩緩道。
“我得到可靠消息,聖天教那邊出動了數個頂級強者,都是站在巅峰上的那種……我師尊來,也不會露面,而是隐藏在暗處,坐山觀虎鬥。”
“青帝要來?”
山海君驚訝。
“是的,關鍵時候,我師尊也會出手,所以拿下蕭晨的可能性,不小。”
青雲子點點頭。
“到時候,你我配合,拿到解藥。”
“青帝有拿下蕭晨的實力,但我有些擔心……關鍵時候,他會不會用你的命,來威脅青帝?”
山海君看着青雲子,問道。
“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
青雲子說着,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茶具。
“來,泡杯茶,我們慢慢商量,慢慢計劃……我們要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想法才是。”
“我命由我不由天……”
山海君心中微震,緩緩點頭。
就在兩人暢想,擺脫蕭晨的控制,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美好畫面時,蕭晨也見了趙九陽等人。
“趙前輩……”
蕭晨拱手,滿臉笑容。
“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也沒什麽事情,過來瞧瞧。”
趙九陽笑笑。
“人老了,就得多活動活動,不然一把老骨頭啊,就生鏽了。”
聽到這話,趙天穹和趙蒼穹對視一眼,他們老子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以前,一閉關就是數年甚至十數年,還說到了此等境界,主要靠‘悟’,可能一朝悟道,就能白日飛升。
“環境簡陋,也沒法招待趙前輩,您喝茶。”
蕭晨笑着,也從骨戒中取出諸多東西,比如桌椅闆凳等等。
他決定,等搞一棟别墅,放骨戒裏,充當臨時行宮。
在這種荒郊野嶺,也可随時拿出來,坐在裏面,總比坐在外面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