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看着白眉老者,沉聲道。
“她選擇離開,你們盡可以找個人在此閉關。”
既然蕭晨不在,那有些話,該說的,就得由他來說了!
至于對方的身份,他懶得多管。
當老子的,總不能比當兒子的還縮手縮腳吧?
不得讓人家笑話?
“沒那麽簡單,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白眉老者看了眼蕭盛,搖搖頭。
“如今靈氣複蘇,天外天這邊雖然速度很慢,但天山作爲特殊的存在,也受到了影響……她的神性,讓她成爲最适合鎮壓此地的人選,其他人,包括老夫,也不适合了。”
“怎麽,就因爲她适合,你們就要把她永生鎮壓在這裏?”
蕭盛皺眉,帶着幾分怒氣。
“就算爲了天下蒼生,你們也不該替她做這個決定……你們這算是什麽?道德綁架?”
“呵呵。”
聽到最後四個字,老算命的笑了,天山不就是這麽做的麽?
要是沒天女,天山就完了?
未必。
天外天就完了?
也未必。
不過,這是天山内部的事情,他不好過多插手。
他能做的就是,隻要天女想離開,那天山不得阻止。
不然,他就讓天山付出代價!
“如果她不是适合在此,你們父子當年就得死。”
白眉老者看着蕭盛,緩緩道。
“可以說,她用這麽多年,來換了你們父子一條命……不然,憑她做的事情,觸犯天規,你們下場會很慘。”
“你在吓唬我?”
蕭盛迎着白眉老者的目光,神色冷了幾分。
“沒有,隻是在闡述事實。”
白眉老者搖搖頭,事到如今,他沒必要跟蕭盛做意氣之争。
“行了,老家夥,你該考慮一下,她離開後,你們天山該如何了。”
老算命的小小打了個圓場。
“走吧,我們先出去等着。”
“我相信天女,會做出正确的選擇的。”
白眉老者說完,佝偻着身子,緩步向外走去。
蕭盛扭頭,看了眼蕭晨和女子,深吸口氣,沒有過去打擾,跟了出去。
另一邊,蕭晨看着眼前的女子,停下了腳步。
“小晨……”
女子顫抖開口,話音剛落,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聽到這兩個字,蕭晨也難以控制,眼淚奪眶而出。
“母……母親。”
這個稱呼,對于他來說,無疑是陌生的。
“小晨!”
女子快走幾步,一把把蕭晨抱住了。
“母親……”
蕭晨也情不自禁,心不斷顫抖着。
多年的母子親情,在這一刻,終于靠近了彼此。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哪怕多年不見,哪怕記憶模糊……在母子血脈的影響下,沒有半分的陌生。
“孩子……”
女子有種做夢的感覺,這種情形,多次出現在她的夢中。
如今,終于成爲了現實。
“不哭了,好孩子,不哭了……”
女子安慰着蕭晨,自己卻哭得厲害。
“您也别哭了……”
還是蕭晨先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輕輕拍着母親的後背。
“我來了,我來找您了……沒人能再把我們母子分開。”
“好,好……”
女子連連點頭,看着蕭晨,忽然又笑了。
“一晃啊,你都是大小夥子了,好個大小夥子,玉樹臨風的!”
聽到母親誇自己,向來臉皮很厚的蕭晨,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女子笑着笑着,又哭了。
“終于見到你了。”
“母親,别哭了,既然我來了,肯定會帶您離開天山的。”
蕭晨幫女子抹去眼淚,認真道。
“是我不孝,才知道您被關在這裏……”
“好,都不哭了……”
女子忍住了眼淚。
“見到你啊,是高興的。”
“嗯嗯。”
蕭晨點點頭。
“這些年啊,苦了你……”
“哪有,分明是苦了你。”
女子撫摸着蕭晨的臉龐,眼中滿是慈愛以及愧疚。
雖然她不知道蕭晨經曆過什麽,但一個小孩子,從小就沒了母親在身邊,必定是缺愛的。
何況,之前還經曆過天山的追殺,他們父子倆應該都過得極其艱難。
母子倆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溫度,激動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聽說你現在神品築基了……”
“是的,母親。”
蕭晨點點頭。
“所以我來天山,接您回家。”
“好。”
女子看着蕭晨,雖然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能讓他老人家前來,并答應他們母子相見,必定不容易。
别的不說,牧九天那一關,就不好過。
看來,必定是蕭晨搞出來的動靜不小,才驚動了他老人家……才有了眼前的相見。
“母親,你跟我走吧,我們回家。”
蕭晨輕聲道。
“我想您跟我一起回母界,我不想和您再分開了。”
既然天山這邊扯什麽大義,那他就打感情牌。
“你可知,母親爲何在這裏麽?”
女子拉着蕭晨坐下,問道。
蕭晨一聽,暗叫不好,難道那老家夥真說動了母親?
“母親,我不想知道您爲何在這裏,我隻知道,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想您,尤其是知道您被鎮壓在天山後,無時無刻不想救您回去。”
“爲了您,我自己偷偷前來天山,遭遇很多危險,還有他……還有父親,他也一個人,早就從母界來到天外天,經曆無數危險,想要查到您到底被關押在什麽地方。”
“在我們登上天山時,他們還想殺了我們,想讓我們知難而退……他們想阻止我們母子相見。”
蕭晨說得很認真,他覺得這也不算是撒謊,要是他們沒實力,天山會放過他們?
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扯吧!
讓天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哪個做母親的,能受得了這個!
果然,聽到蕭晨的話,女子皺起了眉頭。
“來,和母親說說,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好。”
蕭晨一聽,來勁了,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甚至還露了露傷口,說自己受了傷。
女子一見,眼睛又紅了。
“牧九天,你欺吾兒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