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的聲音,不絕于耳。
張鐵匠的錘子,不斷落下,周而複始。
不遠處的蕭晨,則如老僧入定,閉着眼睛,沒有動靜。
唯有張三,時不時看向蕭晨,他真能聽懂什麽?
幾個小時,一晃而過。
在這期間,無論張鐵匠還是蕭晨,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張鐵匠打好了劍,停下了手中的錘子,蕭晨才睜開眼睛。
“恭喜前輩,打了一把半神兵。”
蕭晨看着張鐵匠手中的劍,笑着說道。
這把劍,要比上次那把劍,更好。
“不是神兵,何喜之有?”
張鐵匠搖搖頭,還是不滿意。
“您不會又要毀掉吧?”
蕭晨扯了扯嘴角,豈不是太浪費了?
“不滿意之物,不毀掉,留之何用?”
張鐵匠說完,随手把劍扔到了爐子裏。
根本不用他再吩咐,張三就開始鼓風,加大火量。
“……”
蕭晨看着爐子中的劍,微微搖頭,可惜了啊。
“走,我們出去喝茶吧。”
張鐵匠擦了擦手,對蕭晨道。
“好。”
蕭晨點點頭,起身跟上。
“可惜啊可惜……”
等兩人走了,張三看看劍,嘟囔兩句,但還是沒拿出來。
外面,兩人落座,喝茶。
“這次,可有收獲?”
張鐵匠喝了一大口茶,問道。
“嗯,這次好像與上次不一樣。”
蕭晨點點頭。
“作用更大一些。”
“呵呵。”
張鐵匠笑笑,看來他還真能聽得出來啊,不是胡說八道。
“你可知道,我這打鐵的技術,從何學來?”
“不知道。”
蕭晨搖搖頭。
“莫非是您祖上傳下的?”
“還真讓你說對了。”
張鐵匠點點頭。
“那你可知,我祖上又是從何處學來?”
“您昨日不是說,您祖上跟人外出學藝,想必是從外面學到的吧。”
蕭晨看着張鐵匠,笑道。
他倒想看看,張鐵匠還要如何編。
“昨日不熟,有些話,半真半假……你我投緣,有些話,也能說與你知。”
張鐵匠絲毫不尴尬,淡淡道。
“洗耳恭聽。”
蕭晨坐直了身體,張鐵匠是要告訴他些什麽了麽?
“據說啊,我家祖上……是軒轅大帝的劍奴。”
張鐵匠緩緩道。
“劍奴?”
聽到張鐵匠的話,蕭晨瞪大眼睛。
雖然他有些猜測,但這身份……還是讓他很驚訝。
從‘守護者’的身份來說,他猜測到守護者與軒轅大帝應該是有關系的。
可具體什麽關系,卻無從猜測。
“呵呵,隻是據說,因爲太過于久遠了,而且也隻是口口相傳罷了。”
張鐵匠笑笑。
“祖傳父,父傳子……就這麽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您剛才說的這‘劍奴’,又是什麽?”
蕭晨好奇問道。
“是個什麽身份?”
“劍奴……就是專門幫軒轅大帝打鐵鑄兵器的,當然了,隻是打下手。”
張鐵匠解釋道。
“可就算如此,那身份以及水平,也極其不凡了……畢竟,是跟着軒轅大帝,他可是人皇。”
“确實。”
蕭晨點點頭,别說是人皇的劍奴了,就是人皇養的一條狗,那也比其他地方的狗更厲害。
這劍奴,在軒轅大帝面前稱‘奴’,可在外人眼中,必定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了。
“是真是假,都是這麽傳下來的,已經不可考證……不過,我确實是此地的守護者之一。”
張鐵匠又喝了口茶。
“此地,也确實有軒轅大帝的道場。”
“……”
蕭晨目光一閃,盯着張鐵匠。
“鬼王也是?”
“是。”
張鐵匠點點頭。
“他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軒轅鎮,一年回來個兩三次吧……他祖上,也是跟着軒轅大帝的。”
“原來如此。”
蕭晨恍然,這些守護者的祖上,都是跟着軒轅大帝混的。
然後,他們的後代,就守護在這裏。
這樣的話,就說得過去,也能解釋通了。
“除了您二位,還有别人?”
蕭晨想了想,再問道。
“當然,要是不方便告訴我,可以不說。”
“确實不方便。”
張鐵匠點點頭。
“……”
蕭晨無語,您還真實在。
“我之所以跟你說,是因爲異象出現了,也許時機到了。”
張鐵匠緩緩道。
“軒轅大帝的道場,可能要重見天日了。”
“這恐怕不是理由吧?”
蕭晨想了想,搖搖頭。
他不覺得,就因爲異象出現了,張鐵匠就會跟他說這麽多。
真要是這樣,那盡可以跟别人說,或者搞個大喇叭在軒轅鎮吆喝一番。
别的不說,外界對于軒轅界更多是傳說以及猜測,了解根本不多。
在此之前,各方勢力,包括二樓等,都不能完全确定,此地就有軒轅大帝的道場!
一切,都是‘據說’、‘傳說’。
光憑這個,張鐵匠知曉的,告訴了這些大勢力,恐怕也會有大回報。
偏偏張鐵匠沒和大勢力說,而是跟他說了。
兩人非親非故的,就見了三次面……然後,他買了一把劍。
這交情,不至于。
“那張地圖。”
張鐵匠笑笑。
“憑你的天賦,看過之後,大概率能記下吧?所以,老朽想要與你合作。”
“拍賣會上的獸皮?”
蕭晨一怔,随即反應過來。
“是的。”
張鐵匠點點頭。
“那張地圖,描繪的……極有可能是軒轅界。”
“您怎麽知道?”
蕭晨好奇問道。
“聽說的,拼湊起了一些信息,所以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