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拎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向薛春秋所在的帳篷走去。
雖然蕭晨是領頭的,但在他看來,一個年輕人,能有多強?
唯有薛春秋,讓他覺得……可能是壓制了修爲,說不定是先天強者!
此等強者,他要親自料理,免得徒增事端。
不過就算是先天強者,他也無懼,先不說他本身也是先天強者……既然敢殺人越貨,那自然有些别的手段。
在他眼裏,蕭晨一行人,這會兒正昏睡着,完全沒有意識。
嘩!
刀割開了帳篷,發出聲響。
“呵,還搞出這樣的帳篷……不洗劫你們,洗劫誰?”
這人滿臉猙獰笑容,用刀挑着破碎的篷布,往裏面看去。
下一秒,他瞪大眼睛,臉上猙獰的笑容,僵住了。
隻見帳篷中,那個叫赤火的年輕人,根本沒有不省人事,而是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
這人反應過來,臉色大變。
“唉,小白說得沒錯,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好人也做不得。”
赤風歎口氣,手一揮,寒芒一閃。
咔嚓。
刀氣彌漫,帳篷破碎。
一顆好大的頭顱,滾落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砰!
無頭屍體,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赤風搖搖頭,緩步走出帳篷。
“不好……”
此時,正準備殺人的衆人,都察覺到了異常。
在他們眼裏,本該昏睡不醒的蕭晨等人,這會兒都坐在帳篷裏,似笑非笑看着他們呢。
“撤!”
老者還沒走到薛春秋的帳篷前,他當機立斷,做出反應。
暴露了?
失敗了!
既然失敗了,那就趕緊撤!
能識破他們而不動聲色,陪着他們繼續玩去,這些人必定是有底牌。
不然,誰敢這麽玩!
“這個時候想撤,不是晚了點麽?”
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前方帳篷中傳出。
老者臉色再變,一咬牙,一躍而起,手中的刀,狠狠斬向前方的帳篷。
刀光閃爍,刀未至,刀氣就撕裂了帳篷!
咔嚓!
帳篷一分爲二,向兩邊倒去。
當。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
刀,無法再砍下去。
老者凝神看去,心中震動,他的刀,劈在了一把大刀上。
薛春秋單手持刀,神色冷峻,正在注視着他。
“可惜了。”
薛春秋搖搖頭。
“可惜什麽?”
老者低喝,用力往下壓着刀,卻無法動彈分毫。
這讓他的心,陡然下沉。
眼前這人,比他想象中更強大。
“修行不易,你已二重天,可惜了。”
薛春秋淡淡道。
“一念錯,身死道消。”
聽到薛春秋的話,老者臉色再變,他竟然看出自己的境界了?
能看出境界,還如此态度……
老者已經不敢想下去了,猛地抽刀,轉身就要逃。
他顧不得其他人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麽?”
薛春秋眼神一冷,壓制的氣息,瞬間爆發。
他手中的大刀,也微微輕顫,恐怖的殺意,沖天而起。
“不……”
老者感受着薛春秋的氣息,老臉瞬間蒼白無比。
怎麽可能!
這是什麽實力?
五重天?
還是六重天?
“斬!”
薛春秋冷冷吐出一個字,淩厲的刀光,從天而降。
“誤會!”
老者大吼,動用全部力量,舉起刀,想要擋住這一刀。
可是,境界懸殊,又豈能擋住。
咔嚓!
老者手中的刀,瞬間斷裂。
刀光往下,撕裂了老者的衣服,就連他的護體罡氣,都隐隐破裂了。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砰!
老者被劈飛出去,重重砸在了早就熄滅的篝火木炭上。
“噗!”
老者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如紙。
雖然他的護體罡氣,擋住了這一刀,沒讓他受外傷。
但巨震之力,卻震傷了他的内腑。
他跌在木炭中,看向薛春秋,目光駭然無比。
“你剛才說什麽?誤會?”
忽然,一個略有玩味兒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老者扭頭看去,看到了蕭晨。
“蘇小友……誤會,這是個誤會。”
老者心中一跳,但求生的欲望,還是讓他連連喊道。
“什麽誤會?”
蕭晨背着手,緩步上前。
“大半夜的,陳前輩不休息,卻拿着刀來我們的帳篷……呵呵,您跟我說說,這是什麽誤會?”
“是……是老夫剛才聽到有異獸嘶吼,想着受你們恩惠,就想保護你們。”
老者大聲道。
“哦?保護我們?”
蕭晨故作驚訝。
“呵呵,陳前輩是這樣的心思啊?那真是誤會了。”
“對,是誤會……都是誤會。”
老者剛點頭,就聽慘叫聲響起。
他扭頭看去,一個手下被幹掉了,倒在血泊中。
“哎,小白,陳前輩都說是誤會了,你怎麽還殺人?”
蕭晨也看過去,故意道。
“陳前輩他們不是要來殺我們,是拿着刀來保護我們。”
“呵……我也是在保護他。”
白夜咧咧嘴。
“這無人區九死一生,很難活着走出去……我尋思着,反正早晚也得死,我先把他殺了,不就是保護他了麽?免得他葬身異獸之腹。”
“是麽?那你真是用心良苦了。”
蕭晨笑笑,又看向老者。
“陳前輩,我兄弟這麽爲你們着想,你感動不?”
“我……老夫很感動。”
老者擠出個笑容,渾身發涼。
“這樣吧,陳前輩,既然我們做了好事兒,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蕭晨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