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永安街的徐沅,跟着熟絡的王嬸、李伯打着招呼,正準備拐過下一個巷口回府,腳步忽然頓住。
目光掃向周圍,見此處無人,于是開口對着暗處問道:“藥還沒有研制出來,你來找我幹什麽?”
暗處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
“想師父了,所以來看看。”
“咱倆的身份可并不适合京城見面,你就不怕靖王的人或者皇帝的人瞧見?”
暗處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将視線移到了同樣隐藏在暗處的人身上。
“貧道隻怕鎖魂丹,其餘的都不過是骷髅罷了,不足爲懼。”
“直說吧,你來找我幹什麽?”
徐沅不相信慕容清風沒有目的的來找自己,直接問道。
“師父,别這麽無趣,徒兒可是特來給你打小報告的。”
“小報告?”
“是啊~靖王準備殺你,聯合了許多高手準備在你去雲倉山時候出手殺你,徒兒也在其中,若是沒有解藥身不由己的話,說不定……”
慕容清風一改先前清冷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邪魅的聲音,聽這聲音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名邪道妖女在蠱惑俊俏書生。
不過徐沅并不是俊俏書生,暗暗壓下莫名而起的躁動内心,平靜的問道:“你這又是什麽手段?”
“不過是散發了一些歡怡香,師父真是好手段。”
“先前怎麽沒聞到?”
“這就是秘密了,行走江湖又束縛于人,總要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段。”
聽慕容清風這麽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你要的藥明日應該能夠做出一些來,到時候還在這裏接頭。”
“徒兒多謝師父。”
“不用這麽客氣,我們隻是合作關系,一但我調查出那些人是你主動謀害的,我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清風淡淡一笑,并沒有将徐沅的威脅放在心上
“徒兒……明白,那到時候師父可有辦法破局?在雲州,徒兒可不敢出手幫你,不然鎖魂丹一旦觸發,痛不欲生。”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隻要摸摸魚就好。”
慕容清風對徐沅所說的摸魚,并不覺得詫異,反而覺得熟悉無比。
“那就師父一戰揚名吧。”
徐沅笑了笑,感受着暗處中慕容清風的氣息遠去,随後走出巷子。
藏在暗處中的貳,則将二人交談的畫面記入心中,随後也消失不見。
——
“師父,可以了吧?抄了這麽多的陣圖,也該讓我休息休息吧?”
吳小三跪坐在渾儀台長留閉關休息的屋子内,一臉苦楚。
師父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瘋狂的讓他抄陣圖。
這些陣圖他早就爛熟于心了,爲什麽還用抄?
長留盤腿坐在吳小三的不遠處,微微擡手,隻見吳小三抄的陣圖瞬間懸空而起,環繞在他周身。
簡單的掃一眼,長留淡淡道:“會而不精,爲師本以爲你經過此次曆練,可以晉升四品,但現在這麽看來,你還差點火候。”
吳小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咋能進入四品?”
“接着抄,抄到精爲止。”
“啊!别啊師父我……”
一道陣法封住吳小三的嘴巴。
“四品陣術士與五品陣術士的區别就在于精,布百陣不如人家布一陣,有什麽用?”
“你耐心閉關修行,好好收收心,不日便可晉升四品,你的悟性天賦均比爲師高,進入四品後便如能如履平地直逼三品,莫不要荒廢了天賦。”
吳小三發出聲音,但手上動作沒停,聽師父這麽一說,吳小三面露喜色,真的嗎?我真的這麽厲害?
長留他心通略有所感,微微颔首。
吳小三轉念一想,那師父也不行啊,我馬上就能超過師傅當上監……
正想着,他忽然想起來師父會他心通,阿這……
看着面露恐懼的吳小三,長留隻是淡淡一笑,随後隻見他擡起手打出一道陣訣,随後吳小三便消失在屋内。
“好好反省,認真領悟,不到四品你就永遠在屋子裏待着吧。”
“師父!!!”
看着被自己關禁閉的長留,忽然明白了自己老師爲什麽喜歡管自己禁閉。
因爲……這感覺太爽了!
要不把一一也找回來,還有小二算上,将他們三人輪流關押?
處理完這件事,長留忽擡手掐指一算,算完臉色微變,喃喃道:“此天象乃大兇之兆,監正老師改了徐兄的命格,爲何還會出現此現象?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長留瞬間消失在屋内,直奔渾儀台頂而去。
立于台頂之上,眼睛微眯從天空之中一掃而過。
天象不似造假,哪裏出了問題?
來不及深思,長留掐動陣訣奔着徐府而去。
徐沅此時剛跟顧女俠幾人在院内閑聊完,正準備回去休息,忽然一道身影就出現在他身前,驚的徐沅與顧子衿紛紛準備拔劍。
待看到眼前人是長留後,徐沅歎氣道:“長留兄,你不是一向很穩重,做事不緊不慢的嗎,怎麽這回如此心急。”
長留快步上前,十分嚴肅的直言道:“雲州之行你不能去。”
顧子衿立在一旁收起君故,認真聆聽二人交談,長留在她眼中也是十分穩重,今日這個樣子,當真是有些意外。
聽長留嚴肅的樣子,徐沅内心之中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發生什麽事情了?”
“此去雲州,萬分兇險,避之方保平安。”
徐沅一愣,此去雲州兇險,兇險在哪裏?慕容清風說靖王準備殺他,莫非是兇險在這裏?
沉默片刻,歎氣道:“即便兇險,此行也必須要去。”
“徐兄……”
徐沅正色道:“長留兄,你知道我的,無論前方道路如何兇險,身爲大理寺少卿,我都定當義不容辭。”
長留動了動嘴,沉默片刻:“也罷,既然徐兄已經決定好了,那麽我也就不再多說,有什麽需要知會一聲便是。”
“恩。”
說完,随着長留消失在徐沅與顧子衿二人的面前,徐沅忽然注意到顧女俠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怎麽了?這樣看我?”
顧子衿淺笑道:“正經的時候,可算有個人樣了。”
徐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