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最繁華的昭華街,徐沅帶着從大理寺接出來的顧女俠與沈千河幾人彙合。
看着沈千河身後從徐府帶過來的衆人,楊沐筠,沈二,抱着小狲的孟珍,怕被江湖人認出來,特意帶了面具僞裝的江年,以及韓千語龍九黎四人。
唯獨少了……葉茯念?
顧子衿在徐沅剛對完人數之前便已經發現,率先向孟珍詢問:“葉姐姐呢?她怎麽沒來?”
孟珍表情有些許不對,被徐沅直接注意到了:“沒……沒什麽,她說讓我們先來,她好像有什麽事情,應該在屋子内收拾什麽東西呢。”
“這怎麽行!今日是大團圓!除了陳元哥與寄舟派去執外勤了,其餘人都應該在,沈二,你去……”
“少……”
痊愈好的沈二難得出現在衆人身前,這麽多人沒見……他怎麽還胖了?
他話沒說完,徐沅便表示不用:“葉神醫應該是有她自己的事情,我們聚我們的,下次在拉她一起。”
顧子衿見沈千河還有想法,給楊沐筠遞了一個眼神:“沈公子,聽永年的吧。”
楊沐筠會意:“是啊,長文,你看這條街,我們好久沒來了吧?記得上次已經是……”
沈千河瞬間恢複原型,加入了與韓千語龍九黎幾人的打鬧中。
褚毅、仲恒還有龍瑩這個龍族富婆此時已經在富江樓準備好了房間,就等他們去了。
可奈何沿街的景象實在是太美了,難免會耽擱些。
跟在衆人身後,徐沅在顧子衿耳旁悄咪咪的說了一嘴,然後隐入巷子跟暗線交代了一句讓他們盯好葉茯念,随後徐沅便回到了繁華的街道。
看着如此和諧的景象,徐沅忍不住感歎道:“子午與辰他們真是不懂風趣,這麽難得有趣的地方都不來,下次在府裏聚,看你們怎麽拒絕。”
想着以十二時辰公務爲由拒絕自己的幾人,徐沅搖了搖,規矩是規矩,就是少了一些人情味,自己必須好好給辰闆闆。
?
顧女俠?
徐沅轉出巷子便像失去了方向一樣,眼前一個人都沒有了。
“走的這麽快嗎?”
左右觀察着,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道氣息,正欲擡手出擊,但入手的冰涼之感直接讓徐沅清醒了過來。
不是殺氣,是……顧女俠?
徐沅低頭看向被顧女俠拉住的左手,好奇道:“我怎麽沒發現你?你用了什麽手段?”
身着黑紅色相間的長袍,袍子上還繡着紅紋的顧子衿淡淡一笑:“你覺得是什麽?”
“猜到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麽?”
“親我一口吧。”
“呵呵,行,你猜吧。”
顧子衿眼眉微彎,期待着徐沅給出來的答案。
“新手段?”
“新武學?”
“顧家血脈?”
接連被否認,徐沅自認爲猜不到了,有些想要放棄。
“還有什麽東西啊?我爲什麽沒察覺到你出現在我身後呢?若是個此刻,我豈不是已經躺闆闆了?”
顧子衿捂着嘴淺笑道:“這又是什麽詞語,需要我告訴你答案嗎?”
徐沅略微沉思,發現獎勵不翼而飛,不由有些沮喪:“……告我吧。”
“這麽容易就放棄了?”
徐沅兩手一攤:“不然呢。”
顧子衿眉眼微擡,眼裏似有小星星一般明亮:“因爲你對我沒有防備啊,若是我剛才手拿寶劍刺來,你豈不是命喪于此?”
徐沅一想,好像确實如顧女俠所說一樣。
“你不會的,就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貧嘴,我義父可是明教教主,前朝秦國王爺,當今齊國國師啊,萬一他讓我殺你呢。”
“那也是他威逼利誘,我相信自己不會是故意的。”
“你……”
顧子衿掃了一眼徐沅,欲松開他的手。
徐沅哪裏能如她所願,反手一抓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
“走吧,一會他們到了。”
“唉~”
顧子衿被徐沅拽着小跑奔着富江樓而去,目光在兩人牽住的手上停留片刻,而後便看向徐沅。
——
富江樓。
作爲九州連鎖大酒樓,開的那叫一個氣派。
但就大景京城的富江樓來說,一日的營業額怕是就不下千兩。
這在幾兩銀子就夠一戶人家活上一個月的世道來說,着實可怕了一點。
但是今日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迎客的小厮,忽然間餘光好像發現了什麽。
“不……”
用手捂着嘴巴,然後在不遠處徐沅與顧子衿驚訝的目光下跑進了富江樓内。
待徐沅拉着顧子衿走進樓後,忍不住嘟囔一句:“我記得之前都要在外面迎客的小厮啊,怎麽今日來,有是有,但是怎麽看見我們就跑進去了呢?”
“你不是富江樓的股東嗎,可能是見你來了,找老闆去了吧。”
“也有這種可能,我們先去吧,他們應該都到了。”
“好。”
進入富江樓,入目景象與先前來的時候并沒有太大差别,如果說唯一不同的,應該就是此時的樓内中央,有一處高台,看樣子是準備留給什麽人表演。
“記得沈公子說,子謙他們在天字号上等一間,我們直接過去吧。”
“恩……?”
徐沅身後傳來腳步聲,步幅均勻有條理,步伐輕盈卻蹬地有力,每一步踩的都十分純粹。
回頭側目,目光正巧與這名身着印花長袍的男子對視。
男子面無表情,掃了一眼穿着黑色常服的徐沅,随後向着二樓走去。
“怎麽了?”
待男子離開後,顧子衿目光移到徐沅的臉上,沉聲問道。
徐沅眼睛微眯,自打學了完全篇的憑虛臨風後,徐沅對這種身法輕功上的細節便格外關注。
僅僅隻是一個照面,憑借腳步聲,徐沅便看出來剛才那名男子輕功不凡,略作思量,心中稍微有了盤算。
“看來今日的富江樓,依舊很熱鬧。”
顧子衿略有察覺,低聲湊上前來:“是大理寺通緝令上的人?”
徐沅微微晃動腦袋,并不能太确認:“此人輕功定然不俗,但僅僅依靠這點将他與大理寺通緝令上的嫌犯記作同一人未免太過草率。”
“不過前幾日我聽聞有一輕功卓越的采花賊來到了京城,此人或許可以先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