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王蹙眉,露出了一臉的疑惑。
徐沅乘勝追擊,繼續道:“下官這在揚州,在東海,那可都是九死一生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下官,下官真是好生心寒!”
“可今日見到了靖王爺,開口就是一句再見到下官,下官這心窩窩……”
徐沅将兩隻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一臉嬌羞的說道:“真是好暖啊!”
不遠處的沈林之愣住了,機械式的扭頭看向司馬流雲,嘴唇微動,但就是說不出聲音。
司馬流雲則是将身子轉到一旁,不願觀看。
沒臉看啊,沒臉看。
陸尚書站的離徐沅最近,接受的目光也與其相差無幾。
饒是在官場待了這麽久,臉皮厚的也差點在這沒扛住。
這徐沅是正常人嗎?薛甯怎麽看上他的?
至于其他朝臣,也是震驚無比。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安靜無比,鴉雀無聲。
靖王眼眸一凝,厲聲質問道:“身爲朝廷四品官員,徐沅你這樣成何體統!”
徐沅恢複正常,禮貌的解釋道:“王爺不要誤會,下官隻是有感而發,王爺如此想着下官,也不枉費下官特意從揚州給靖王帶回來兩大箱的禮物啊!”
徐沅此話一出,中立的直接收起笑容,太子黨的人則是嚴肅起來,準備開團。
至于靖王的人,則都是緊張的看向徐沅。
敢這麽挑釁王爺?
你還真是第一個!
靖王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徐少卿?本王對你很是欣賞,也願意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但是諸位既然身爲大景的肱骨之臣,那肯定不能收受賄賂不是?”
“徐少卿雖有這份心思,但還是不要拿到明面上了來,心意本王領了,東西就算了。”
徐沅沒有在意他人看自己的眼神,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靖王回道:“靖王還是看看的好,下官都帶來了。”
說完,大殿的中間出現了兩個大箱子。
陸尚書眼神一凝,小心翼翼的看向靖王。
靖王沒有移開視線,目光也同樣與徐沅對視在一起。
“徐沅……”
“下官在!”
徐沅拱手躬腰。
“你可以想好了,徐家是不是很久才出一個你這麽樣的一個人物啊?”
徐沅冷聲回道:“王爺若是跟下官比這個,那可就也要想好了。”
倆人目光之中開始泛起殺意,一股無形的氣力随之出現在殿内。
徐沅六品修爲,在對上靖王的四品修爲,竟然也隻是略處下風。
感覺到徐沅已經有些艱難,雖然詫異其六品能夠擁有五品的氣力強度,但是靖王此刻也有些憤怒,一個小小的棋子也敢挑釁本王?
欲在加大氣力的威壓,震懾住徐沅,卻被一道聲音制止了。
“靖王爺。”
徐沅收回氣力,輕輕擦拭掉額頭的冷汗,然後在眼眸中的綠芒消失後看向聲音的來處。
靖王也是饒有興緻的看向這位都察院的左都禦史柳公明。
“?”
感受着靖王明顯不悅的話語,柳公明淡淡的回道:“這裏是大殿,徐大人又是處理完揚州事情回來了功臣,陛下馬上就要來了,還請王爺三思。”
“況且,本官也有禮物要送給靖王爺。”
靖王笑了笑:“柳大人,也想清楚了?”
“這不勞靖王爺費心。”
“好,好,很好。”
靖王甩了甩袖子,從二人身旁走過,先後瞪了一眼需要柳公明,和陸尚書後,走向自己的位置。
陸伯言有苦難言,也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跟了上去。
徐沅拱手行禮:“多謝柳大人。”
柳公明微微颔首:“隻是爲了大景罷了。”
“明白。”
“時間差不多了,陛下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好。”
收回箱子,徐沅回到了自己的上次來上朝時候的位置,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周圍偶有大臣交頭接耳,但所談之事皆是無關緊要,所以徐沅便也沒太在意。
倒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還是沒有看見永甯帝的影子,奇怪,睡過頭了?
徐沅目光看向司馬流雲和沈林之,想要從他們的口中詢問什麽。
可是距離太遠,現在過去又不太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時。
左右觀看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細微的聲音。
若是徐沅不習武怕是真聽不見。
“徐大人。”
徐沅轉頭看去,距離自己數個身位的大後方陳以安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此話一出,周圍的官員躁動起來,唯恐不想離二人兩裏地。
徐沅笑了笑,讓身後的官員往前上,自己則是湊到了陳以安的身旁。
“陳兄也來上朝?現在官居何職啊?”
陳以安觀察徐沅的表情片刻,淡淡的回道:“在翰林院,任典籍。”
徐沅一聽頓時疑惑了起來。
謝梓安與夏鳴雖然被派出去了,不是什麽大官,但好歹也是七品的縣令。
怎麽到這狀元這,隻任命了一個小小的從八品典籍?
徐沅剛想八品怎麽也來上朝,忽然回憶起薛大人說的五品以下官員每月也需要幾日來上朝,算算日子,今日差不多也是了。
不過這位置也是相當靠後,都要出大殿了。
陳以安注意到徐沅的疑惑不是造假,聽聞徐大人剛從揚州回來,看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官職有意嘲諷,亦或者是他僞裝的太深了?
就在徐沅疑惑之時,陳以安繼續道:“許是陳家的原因,即便考上一甲,怕是也難以堪以重任。”
徐沅從陳以安的話中,聽出了他的不滿,左右打量一番後輕聲問道:“現在這朝堂都是靖王的人,陳兄若是加入靖王麾下,豈會無官可做?”
陳以安冷哼道:“賣國求榮與亂臣賊子有何區别?”
徐沅笑道:“陳兄還真是直接啊,這可是朝堂,若是讓有心之人聽去了,小心惹禍上身。”
“連朝都不上了,這大景怕是馬上要易主了。”
“?”
徐沅順着陳以安的目光看向龍椅處。
隻見王福海正走着小碎步來到龍椅的一旁,然後轉身看向在場群臣。
他目光左右觀察兩眼,猶豫片刻後說道:“陛……陛下說了,今日……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