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将也想造反?”
“本官若是手底下都是你們這些賣主求榮的人,早就死了。”
“你什麽意思!”嫌犯急道。
徐沅挑了挑眉:“什麽意思?”
“你一說不出本官爲何窩藏你們,二說不出本官爲何勾結你們,更說不出有何意義。”
“光憑借空口白牙,就想誣陷本官,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說吧,誰指使的你?若是不如實招來的話,大理寺的搜魂手段,可以讓你見識見識。”
“一不小心,就變成傻子喽。”
嫌犯臉色一變,低着頭不知道思考着什麽。
陳世安見狀走上前沉聲道:“徐大人莫不是以爲幾句話就可以洗脫自己的罪證?”
“如是這樣的話,我這麽多的認證豈不是都沒有用了?”
“以後随便一個案子,隻要嫌疑人空口白牙一說,我朝廷就得信着?”
徐沅兩手一攤,歪頭可憐兮兮道:“可是陳大人,你聽他說的,我跟他沒有任何利益關系,也不認得,我爲什麽要幫那個謀反的護國公啊?”
“人證不好使?”
陳世安沒有回答徐沅的問題,而是沉聲問道。
徐沅目光與陳世安對視到一起:“若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本官不會讓你們搜我徐府的!”
“不然,本官若是也随便找幾個人來說,陳大人勾結明教呢?”
“陳大人應該如何做?”
徐沅面露笑意,不懷好意的看向陳世安。
“徐沅,你巧舌如簧!”韋丹斥責道。
徐沅笑了笑,無所謂道:“就事論事,主要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再加上許久沒回府上了,難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萬一真被什麽有心人安插進來了幾個嫌犯,本官可真是洗不清啊。”
陳世安笑道:“徐大人這麽說,下官是不是可以認爲徐大人怕我們在府裏真的搜出什麽?這才阻攔?”
“陳大人誤會了,隻是就事論事而已,畢竟上一次本官就是這麽被誣陷的。”
“徐大人小心些沒有問題,可今日本官帶人既然來了,這徐府就一定要搜!”
陳世安失去了耐心,不想在讓徐沅拖延時間。
“公主殿下,還請稍微休息片刻,這徐大人是真忠臣,還是窩藏嫌犯的奸臣,我們搜過便知!”
安甯公主臉色有些幾分不悅,正欲發作卻被徐沅攔住了。
“既然陳大人要查,那就查吧,隻是府内女子賓客較多,又有懷有身孕的母親,希望陳大人注意一些。”
“呵呵,徐大人若是沒有窩藏嫌犯,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陳世安見徐沅不再掙紮拖延時間,揮了揮手下令道:“聽着點,徐大人讓你們注意點。”
“是!”
終于得到命令的皇城司開始了對徐府進行搜查。
韋丹跟上去下達着命令:“給我搜仔細了,一處都不能給我放過!”
“是!”
葉茯念回頭看那些人還掏出了羅盤,顯的十分正式,不由一些擔憂。
“徐永年,你拖了那麽長時間,有什麽對策沒?你不會真藏了嫌犯吧?”葉茯念小聲的問道。
徐沅搖了搖頭:“沒有對策,聽天由命。”
葉茯念臉色一變:“那你若是真藏了什麽,我們豈不是……”
徐沅拍了拍葉茯念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沒事的,去通知一下子衿,不然一會人家搜到了,顧女俠直接給人家砍了。”
“啊?”
“好好好。”
葉茯念點了點頭,随後轉身向着府内跑去。
陳世安沒有理會葉茯念。
這府外全是術士,已經将徐府完完全全的給封鎖了,一隻蚊子都别想飛出去!
人是他們看着進府的,就算徐沅能給他安個翅膀飛跑,也一定逃不出他們的眼睛。
除非他能夠瞬間消失!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大人,還是好好想想一會要怎麽辯解吧。”
徐沅沒有理會陳世安,剛才午又來傳來一道消息,想必是已經安排好了三角眼的藏身之地。
對于十二時辰的人,他還是十分相信的,所以,此時他便應該更加淡定些,少讓這陳世安抓到把柄。
“孟姑娘,你把江兄帶下去吧,一會就沒事了。”
孟珍瞥了一眼陳世安點了點頭:“那徐大人小心些。”
“恩。”
随後木讷的江年便被孟珍帶離了院子。
徐沅笑了笑,走到石桌前坐下後邀請道:“公主殿下,條件有限,在這坐着休息會吧。”
說完,他又對陳世安說道:“陳大人抱歉嗷,我這椅子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哼。”
安甯公主走過去坐下,用隻有徐沅和她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徐大人,你怎麽不在拖延一會?剛才進府的時候我已經差人去尋幫助了,想必一會就到了。”
徐沅給自己與安甯公主各倒了一杯水,拿到嘴邊抿了一嘴後,說道:“沒事,多謝公主殿下好意,隻是下官并沒有窩藏嫌犯,讓他查一查也好心服口服。”
說着,徐沅與陳世安相互瞪了一眼。
安甯公主視線左右瞧了瞧,低聲溫柔道:“沒事的,即便你藏了,本宮也有辦法。”
“?”
徐沅在聽到安甯公主的話後,先是臉色一變,随後快速恢複正常。
“殿下說笑了,這勾結亂黨窩藏嫌犯的罪名,即便是陛下怕是也很難救微臣了。”
安甯公主正色道:“本宮是認真的。”
“徐大人應該算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又是本宮的親哥哥,所以說到底,徐大人也是本宮的人。”
“本宮救自己的人,怎麽會說笑?”
徐沅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正經的安甯公主。
倆人對視片刻,安甯公主忽然笑道:“徐大人不必驚慌,看徐大人現在的樣子,想必應該是不需要本宮幫忙了。”
隻聽她繼續幽怨道:“本宮還以爲,徐大人真的窩藏了,我要讓母親的娘家人保徐大人一命,然後好把你養在本宮的府上,做禁脔呢!哈哈哈!”
她語氣随之一轉,伸出手在徐沅的眼前擺了擺:“不過現在可惜了,好像不好使喽。”
看着有些瘋狂的安甯公主,徐沅收回剛才評價她正經的想法。
真是一個瘋女人!
徐沅内心之中趕快祈禱,可千萬别讓人搜出來什麽,不然他可就要去當禁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