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府某處深山密林。
随着一群鳥的啼叫聲響起。
這片密林之中似乎有人在逃亡。
“踏踏!”
一道人影在林間穿梭着。
他整個人此時的速度提到了極緻,每一步踩在地上,碰着樹木之上都是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迹。
看其身形,是一名男子!
在逃竄過程中,他偶有回頭去觀察,偶有茫然的尋求自己的生路。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依稀可以看到幾個身着黑袍的殺手。
“前面就是懸崖,他跑不掉了!”
爲首的男子發号着命令。
随後他身側的兩名四品高手便再次提快速度。
“咻咻!”
兩把利刃脫手而出,直奔前方逃竄的江年。
江年憑借自己的反應,靈活躲開了其中一枚利刃。
但雙方的實力實在差距太大,再加上身後已無退路,江年再次中刀。
“額。”
痛苦瞬間傳至大腦,江年的身子也在這一刻停在了懸崖邊。
殺手随之趕到,将江年團團圍住。
江年一把拔出插入身體的利刃,然後支起牙關盯向面前這些追了自己兩日的殺手。
原本養好傷,便打算去找花瑾瑜的江年,剛剛來到與花瑾瑜約定好的西陽縣,便被這夥人給盯上了。
他隻遠遠看見了花瑾瑜一面,便感覺到了殺機。
爲了不連累花瑾瑜,無奈之下他隻能獨自逃竄。
而這一逃,便是兩日。
此刻的江年又一次的窮途末路了。
看着這些锲而不舍的殺手,江年忽然開口道:“是任寒讓你們來的吧!”
此話一出,不光是那些殺手,就連帶頭蒙面的時言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殺了他!”
沒有任何的廢話,時言快速發布命令,讓人直接拿下江年。
江年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萬丈懸崖,又回頭看了看逼近的衆人。
最後他還是沒有做出跳崖的準備。
畢竟太高了,跳下去真不一定能活。
江年打算跟這些人拼了,即便是死,他也不能丢了江家的風采。
雖然他現在可能并不算江家的人了……
隻是可惜了瑾瑜,自己還沒有當着她的面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意。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自己。
因爲傷口的緣故,江年站在懸崖邊擡手的速度慢了一步。
而對方兩人完全就是奔着江年的性命而去。
三人所産生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沖擊。
“轟!”
“噗!”
江年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都被轟飛了出去,徑直奔着懸崖之下落去。
時言在一旁一直怕着江年跳崖逃生,在發現的一瞬間,他果斷出手,躍向空中,直取江年性命。
“砰!”
一掌擊中在江年胸口,随後時言躍回懸崖邊。
江年在被擊中的瞬間,雙眼與時言對視到一起。
他隻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時言!
江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
連逃兩日,又吃了一發兵刃,随後又是兩掌。
他在落下懸崖的瞬間,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師兄,江年落下去了,我們……”
站在懸崖邊上的時言瞪了一眼說話的男子,随後目光看向懸崖之下。
他感覺到自己與江年對視的瞬間,他似乎認出了自己。
而且盟主交代的,是辦的幹幹淨淨。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下去找屍體,不看見江年的屍體,我不放心。”
“是。”
手底下的人随即快速動身,奔着懸崖之下尋路而去。
“江年……,哼。”
時言盯着江年落下的位置看了看,而後甩袖離開。
與此同時。
距離懸崖之外數十裏地的西陽縣。
一處客棧内。
“你都看兩天了,這不就是師尊的那面鏡子麽,有什麽好看的?”
鴛玲拄着腮幫子看向一旁發呆的花瑾瑜,百思不得其解。
“師姐你不懂。”
花瑾瑜的眉頭緊鎖着,若不是師叔讓師姐攔着,不讓她出去尋人,她現在早就跑了。
看着對面的鴛玲師姐,花瑾瑜越想越氣,爲什麽江年會失約?他是不是遇到麻煩了?爲什麽破雲鏡沒有一點反應死氣沉沉的。
鴛玲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指向破雲鏡:“這我有什麽不懂得,我在師尊那沒少……啊!”
鴛玲忽然驚呼一聲,快速站起身子,伸出手指向破雲鏡。
“鏡子……碎了!”
花瑾瑜也是被吓一跳,破雲鏡是兩枚鏡子同體的法寶,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現如今花瑾瑜面前的這面破了,那……
江年那面可想而知!
不行,江年一定是出事了!
自己必須幫他!
想到這裏,花瑾瑜拿起自己的佩劍,便打算去找江年。
“哎!”
“你這是做什麽?”
“師叔知道了,會生氣的,你别走啊!”
鴛玲起身跟在花瑾瑜的身旁苦口婆心的喊道。
走到門口的花瑾瑜忽然定住了。
她微微轉頭側目看向鴛玲:“師姐,破雲鏡是一體的,一面碎則兩面俱毀,我把另一面送給江年了,所以他一定是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鴛玲爲難的走上前去說道:“可他若是都解決不了,你去……又有什麽用呢?”
花瑾瑜一愣:“可……”
“師尊不會讓你走的。”
“可我必須得去找他,我……還沒有等到他……”
花瑾瑜欲言又止。
低下去的眸子中,黯淡無光。
“恩……”
鴛玲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我記得你說那江年不是道盟盟主的兒子嗎?他怎麽可能會出事?别人不要命了啊?”
“可我……”
“我知道你擔心,可是我們這一站完事就要回情宗了,你現在前腳離開西陽縣,後腳師叔就跟去了,根本走不掉。”
“那我總不能看着他有危險吧?”
“這樣,你不說徐沅徐大人無所不能嗎?他既然是朝廷的人,那麽我們找朝廷人幫忙,讓他幫我們聯系徐大人,然後讓徐大人幫我們找江年,如此可好?”
“這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花瑾瑜愈發擔憂,畢竟江年先前就有過一次生死危機。
鴛玲盯着花瑾瑜說道:“你被師叔看的緊,根本離不開西陽縣的,若是非要那樣做的話,一但你惹怒師叔,最後在傳到師尊那,那可就真沒有機會了。”
花瑾瑜憂郁了片刻,擡頭看向鴛玲。
“那……那就聽師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