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與顧子衿對視一眼。
“帶我去看看吧。”
“是。”
跟在卯的身後,向着地宮内部走去。
沿途之中,甬道的兩側每隔不遠便可以看到有許多屍體躺在地上。
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徐沅見有些人的年齡似乎都不大。
也就是十四五的樣子。
死的樣子慘不忍睹,應該是生前劇烈掙紮的結果。
身上數道緻命傷……
十五六歲?
徐沅眼神微眯扭頭看向身後的顧子衿。
注意到了徐沅的目光,顧子衿歪頭問道:“怎麽了?”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恩?”
徐沅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顧子衿則是見徐沅沒繼續說,便也沒有在開口問。
收回目光,徐沅沒再繼續去看兩側的屍體。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想辦法終結這源頭。
衆人走到一處石門外,卯率先頓住腳步。
“大人,到了。”
徐沅擡頭看了一眼,這熟悉的布局。
與在止國的地宮相差無幾。
擡腿邁進去後,徐沅直接便被綁在一旁的人給吸引了。
赫然是當初消失王龍!
大理寺暗線都沒有找到的人,原來躲在這裏!
王龍的嘴被人用東西封住了,但他看到徐沅的那一刻,瞳孔之中閃過了多重情緒。
不過,更多的是憤怒。
畢竟他弟弟的胳膊,就是被徐沅借助妖法斬斷的!
而王龍的身旁站着一名男子,男子穿着的是明教的黑袍服飾。
樣子長的極爲普通,是那種扔到人群中,都看不出來,記不起來的那種。
那人見徐沅盯着他,低頭行禮道:“申見過大人。”
申?
他就是申?
聲音也十分的普通。
徐沅雖然見過許多四品三品高手,但氣質相貌這麽普通的四品,他還是頭一次見。
不是徐沅以貌取人,屬實是這申的樣子太過普通。
“你就是申?”
“屬下正是。”
“做的不錯。”徐沅誇了一嘴他,忽然想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诨号,于是忍不住問道:“我記得你們都有一個诨号,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卯,現在你們都在,正好了解了解。”
站在一旁的卯嘴角微微抽搐,但既然是徐沅問的,她還是硬着頭皮回答道:“回大人,屬下是……玉……面桃花。”
說完後,饒是作爲十二時辰殺手的她,臉色也不由一變。
徐沅微微一愣,沒有做太多的評價,隻是點了點頭。
“回大人,屬下千變萬化。”
“千變萬化?”
卯的不是很好理解,但是申這個……
變化?易容?
“正是!”
“是僞裝易容?”
“回大人,不錯。”
徐沅恍然大悟:“所以你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明教内?”
“還需要找到地址。”申謙卑的說道。
“哦哦,了不起!”
“謝大人誇獎。”
徐沅看着普通的申,還是有幾分好奇:“所以這并不是你的本來面目?”
申底下腦袋回道:“屬下早已經忘記了本來的面目,屬下隻爲大人而活!”
徐沅眼皮微微一跳,他就是随口一問,申就表上了忠心,真是訓練有素啊。
“好,有心了。”
徐沅說完,将目光投向一旁用眼神殺死徐沅數次的王龍。
“好巧啊,在這找到你了,上次去我府上行刺韓姨之後沒有抓到你,我還一直擔心你會成爲一個麻煩呢。”
王龍瞪着眼珠子回道:“嗚嗚嗚!”
“呀!”
“差點忘了。”
徐沅擡手把捂住王龍嘴巴的布條拿了下來。
随後瞬間就迎來了王龍的破口大罵,肮髒無比,難以入睡耳。
“徐沅,你不得好死!”
“都是因爲你,我弟弟的實力大打折扣,從而讓我兄弟二人失去了王爺的器重,你不得……”
“行了行了,别罵了,省點口舌吧,省的傳出去說我欺負人呢。”
徐沅蹲在王龍的身旁,擺了擺手。
可王龍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扭頭又瞪向申,開始無差别攻擊:“小人!有本事别偷襲老子啊!老子跟你單挑!”
申掃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王龍繼續罵着,自從靖王讓他避一下風頭,他便被派到了揚州,因爲稀土的原因,一直負責與揚州明教的聯絡工作。
可是因爲東海失利,揚州據點的暴露,他們必須要撤離。
澹州地宮的文獻資料極多,不光有明教複國的根本,更有靖王與明教往來的記錄。
所以,離開之前,必須處理掉。
原本他和明教的人在這一同處理,結果申突然出現,偷襲了他們二人。
王龍反應比明教的人快上一步,僥幸躲開了緻命一擊,但是仍然被打中了臂膀。
而後在戰鬥中被申生擒。
一邊罵着不講武德,一邊看着一旁剩餘不多的資料,王龍内心那是一個着急啊,生怕會牽扯到靖王。
徐沅掃了一眼屋内死去的那幾人,然後又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資料。
他沒有急着去看,而是開口問道:“靖王讓你來這做什麽?”
王龍冷哼一聲,粹罵一聲徐沅後,将頭轉到了一旁。
徐沅笑了笑:“不說是吧?你不說我也知道。”
王龍又是冷哼一聲,顯然不信。
“不就是靖王跟明教合作嘛。”
“你這是污蔑!”王龍辯解道。
“這有什麽好污蔑的,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去朝中随便問一個大臣,但凡他說靖王沒有與明教勾結,那他就是靖王的人給。”
“你……”
徐沅緩慢得站起身子走到那些書籍資料附近,淡淡繼續說道:“是稀土吧。”
“?”
王龍隻感覺自己的心髒在聽到了徐沅這一句話後,停了一刹。
他想要反駁,但又怕讓徐沅抓住機會。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徐沅見他沒有回話,擡手拿起了一些資料看了起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這樣,靖王與明教勾結早在長沐山我就發現了,隻是後來查下去被推出來的吏部侍郎給擋住了。”
“想想也是可笑,一個吏部侍郎有什麽理由勾結明教?要麽是他後面有人,要麽就他沒長腦子。”
“這麽淺顯的事情,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但是陛下就是不管,呵呵。”
徐沅放下靖王與明教勾結的罪證,然後看向一旁明教的東西。
“本來都是推測,但現在看來你在這裏,豈不是更加認證了我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