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的滿臉都是問号,哈哈哈。
聽了文老的安排,顧秋書的表情十分平淡,在沒有同意與沒有不同意之中,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在地宮内打鬥,想要同時攔住三個人太難了,文老還是多出一份力吧。”
文老笑了笑:“沒問題沒問題,一切都聽薛大人安排,若是有什麽變故,秋書處理便是。”
薛甯點了點頭,掏出幾份地宮地圖:“這是探子傳回來的詳細的地宮地圖,我特意讓人多拓印了幾份,你們一人那一張,各自的行進路線,人員部署我都标好了。”
“永年,你那份是負責去救人和盜取資料的,到時候等秋書文老他們把三品引走,你帶幾名四品就夠用了,至于其他得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沒問題。”
輕巧又不需要出力的活,誰不喜歡呢?
徐沅接過地圖簡單的看了一眼。
上面關于地宮的每一處細節都标的十分清晰,所有數據一應俱全!
這?
徐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薛甯:“大人,你的人混到明教教主了?”
顧秋書與文老對視一眼,而後起身走向一旁開始準備。
徐沅見他倆離開後,目光再次回到薛甯的身上。
薛甯摸了一把胡子,語氣平淡的說道:“這可是咱大理寺的最高機密,想知道嗎?”
徐沅左右看了看,吞了一下口水:“還是别了,我怕被滅口。”
薛甯被徐沅逗笑了:“咱大理寺要有人能滅你的口,那可真是開眼了。”
“龍宮裏的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帶好人手,做好萬全準備,有問題跟老夫說,省的老夫下次再見到你,頭發全白了……”
薛甯越說目光越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徐沅。
看的徐沅十分不舒服。
“我知道了。”
重重的點頭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那砍二品的感覺是什麽樣?跟老夫講講?”薛甯忽然好奇了起來,将身子微微向前探去。
“額……”
“怎麽說呢?”
徐沅有些尴尬。
什麽感覺?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聽薛大人這意思,是在好奇自己這股力量哪來的?
“說實話吧……我覺得……”
“算了算了,一會該忙正事了,有時間再講吧。”
薛甯收回好奇的心思,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追問,但也沒有終止倆人的談話。
而是将話題再次拉回到原來的地圖上。
“地圖是青川與申一同做出來的,青川是大理寺的第四名高級執事,負責暗線的聯絡與滲透,現在就在明教之中擔任一名明教使,之前許多的信息都是他傳回來的。”
徐沅擡起手杵在下巴上,思考起來:“那最開始在徐州長沐山之中,把屍體給運出來提醒我們的事,跟他有關系嗎?”
“這我早就聯系了,不是!”
“也是。”
徐沅點了點頭,若真的是青川做的,豈不是直接告訴薛大人,根本就沒有隐藏的必要。
“那這次我們若是清除了揚州的明教據點,是不是會對他的隐藏有些不利啊?”徐沅擔心道。
“放心好了,他自有分寸,另外即便沒有這件事情,他可能也被懷疑了。”
“是……蕩寇山的事情吧?”
薛甯點了點頭,而後眸子中開始回憶起了一些故事:“我已經交代了,凡事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爲前提,至于其他的,隻能看他自己了,畢竟這路是他選的。”
徐沅站在一旁聽了有幾分好奇:“青川有什麽故事嗎?”
薛甯扭頭看向徐沅,打掉他摸上茶壺的手,而後笑道:“每個人都有故事!”
徐沅嘿嘿一笑再次摸了上去:“你有故事,你有茶,時間還早,快點講能講完,省的回去我忘問了。”
薛甯擡手欲下次打掉徐沅觊觎他茶壺的魔手,可腦子中回憶的故事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
“嘩啦~”
徐沅給自己又倒了滿滿的一杯茶。
然後又給薛甯滿上了。
薛甯瞪着眼睛斥責道:“我這點茶,都讓你給喝白瞎了!”
徐沅嘿嘿一笑,也沒辯解,而是裝作一副耐心聆聽的樣子,準備吃起瓜來。
薛甯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這事啊,還是跟秋書有關系!”
徐沅瞪大了眼睛撮了一口手中的茶。
“十六年前,進入大理寺第二年的秋書剛剛嶄露頭角,便跟着當時的坤甲部負責人去冀州辦一件案子。”
“那件案子跟後來我跟你說的宗門被滅案有異曲同工之處。”
徐沅眼睛微眯,沉聲道:“都是明教所爲?”
“這隻是其中一個巧合的地方。”
薛甯看向徐沅:“這是一個家族滅門案,在當時活下來的隻有兩個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剩下,在現場的屍體之中找不到一個孩子。”
家族滅門?宗門滅門?
“難道活着的那孩子就是青川?”
若真是如此,那這青川也太可憐了些。
薛甯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啊,活下去的孩子,都是他!”
徐沅注意到薛甯回憶這事,語氣有了一些波動。
可當繼續聽下後,徐沅的内心更爲震動。
“唯一不同的是,第二次之後,就隻剩下他了。”
薛甯苦澀一笑,徐沅的手卻不由緊了幾分。
“第二次是因爲開陽石,那第一次也是嗎?”
“應該不是,青川說過,他是在進入宗門第四年得到的那塊石頭,僅僅隻是憑借那石頭便在短短的兩年的時間内由八品進入到了五品,晉升速度比起你來說,也不遑多讓。”
薛甯的話讓徐沅也忍不住沉思起來。
“而且十六歲的五品,放眼天下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就連秋書與江則都比不上他。”
“不過可惜,沒有真正的成爲強者之時,便被那些人找到了,可惜啊。”
“好在人還活着,不是嗎?”
薛甯搖了搖頭:“那孩子其實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隻是一些事情,讓他必須活着。”
徐沅沉默了,他明白薛大人的意思。
獨活,确實比死去更難。
此話說完,薛甯打算拿起自己的茶壺給自己倒上最後一杯。
可是茶壺的重量貌似有些輕飄飄的。
“?”
徐沅感覺到了薛甯的目光,尴尬一笑:“那個,要不先講到這裏?後續我們到時候再講?”
“臭小子,本來還想多交給你一些人手呢,看來你還沒到火候!”
徐沅嘿嘿一笑:“那是!有薛大人在,哪需要我管事啊!”
“等老夫哪天不在的!”
“笑話,薛大人長命百歲!”
“貧嘴,老夫可沒那烏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