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見他有興趣,清了清嗓子後,打算把自己在破碎掉藏經閣遺址内翻找出來得信息告訴給了他。
該說不說,龍宮對于這些書籍的保護還是很到位的。
在那麽強大的爆炸下,竟然還能有陣法護住這些書籍,也算是考慮周到了。
“在四千年前,東海内出現了一個名叫水晶宮的組織,他們憑借一套蒼天不薄,輪番爲王的理念迅速吸收周圍的水族百姓爲他所用。”
“表面上,他們是想要推翻龍宮統治,但實則是妖族抓取天賦異禀者,送往萬裏大山爲求複興妖族的由頭。”
“那又如何?”龜無顔冷聲問道。
徐沅挑了挑眉:“龍宮對于這種騎到頭上的事情,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所以在三千四百五十一年前,摧毀了水晶宮。”
“而在其中他們發現了一件關于水晶宮内所有人身份的名冊。”
“這份名冊是用于記錄,哪個孩子天賦最高,會被用到何處,由何人驅使,最後有什麽結果。”
“你跟本王說這些幹什麽?”龜無顔眼神中忽然浮現出來一些不好的東西。
徐沅淡淡一笑:“我在查到,看到這些東西後,本不想告訴你。”
“畢竟這對于一個擁有執念的人來說,就猶如信仰被擊破一樣痛苦。”
徐沅話音一轉。
“可我又不得如此,我必須從你的口中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或許目前也隻有比能給我解答。”
龜無顔冷哼一聲:“你太小看本王了,沒有什麽是本王接受不了的了,本王連失敗都接受了……”
龜無顔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笑的可怕。
徐沅盯着他看了半響,悠悠開口道:“水晶宮宮主龜奇,其實是妖族主上應龍淵手下的護法,他在東海對水晶宮事件的記載中,原型是一隻乾山水龜。”
說完,徐沅目光便直勾勾的盯着龜無顔,等待着他開口。
可是龜無顔隻是愣了愣,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聲音也依舊平淡。
“然後呢?你想告訴本王什麽?”
“他屬于上古留下來的物種,爲了增加的我猜想……也不用增加了,名冊上後來有記載,我直說了吧,無論他和誰結親,都生不出四岩星龜。”
“夠了!”
龜無顔忽然憤怒了起來。
怒氣滿滿的質問徐沅:“如果你來就是想告訴本王這個消息,想從……”
龜無顔晃動着腦袋,眼神中此刻不光有怒火,還有一種心酸與迷茫。
“從……精神上打擊本王,那本王告訴你,你錯了!徐沅,你錯了!”
“本王是不敗的,本王是四海之王!”
“本王已經讓龍鲲家的人陪葬了許多,本王……”
徐沅打斷道:“名冊裏記載了你的去向。”
“……”
龜無顔閉上了嘴巴,原先揮舞的雙手也在這一刻放下。
“也……也就是說?”
龜無顔的眼中帶着一絲求助。
徐沅抿了一下嘴巴:“龜奇根本沒有子嗣,你們都不會是妖族用來實驗,選取天才的工具。”
“可本王是天才啊!是……”
看着徐沅的眼神,龜無顔激動的眼眸忽然暗淡了下來。
天才?
天下又如何?
這天底下給人作配的天才還少嗎?
沉默了半響,龜無顔喃喃道:“那……我的去向是?”
龜無顔對自己的稱呼變了。
徐沅眼神中也出現了一些别樣的情緒,歪頭看了一眼周圍後,慢慢的說道:“你将在從水晶宮被搗毀的那日算起的第五日,被送到萬裏大山一個叫做烏蘇的長老手下,作爲他……煉藥的媒介。”
轟隆!
龜無顔的瞳孔抓緊放大,腦海中的記憶不斷出現。
龜無顔:父親,昨日跟我一起玩的朋友,今日我怎麽沒看見他呢?他就像的哥哥一樣找不到了。
龜奇:“明日父親給你再找一個好朋友,再給你找一個弟弟陪你玩,不要在想着你的哥哥和那個朋友了。
龜無顔:可是我就要……
龜無顔到嘴邊的話被龜奇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
龜無顔:……
思緒回到現在。
此刻,他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你……是騙我的對嗎?”
龜無顔的聲音都是在顫抖的,因爲徐沅的話,将他腦子中原先不合理的地方,都可以用合理來解決了。
“你想從我口中得到關于龍髓,關于神龍大人的事,所以才來這麽說服我的,對嗎?對嗎?你是騙我的,對嗎?”
徐沅看着龜無顔的樣子,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碎了一樣。
本來可以不告訴他的,就那麽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徐沅必須得到龍髓與應龍淵的情報,他不得不這麽做。
“我在控制住龍宮後,也查過關于水晶宮的事情,可是都沒有你說的這些,你……”
“這些都是絕密,藏經閣與記載卷宗的地方都是一些淺顯的東西,這是在龜婆婆那裏拿到的。”
說着,徐沅掏出來那份名冊。
據龜婆婆雖說,那可能是龜奇的筆迹。
所以徐沅相信,龜無顔應該能夠認出來。
果然,在顫抖的接到那名冊後,龜無顔整個徹底碎掉了。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到頭來都是一場夢?”
“哈哈哈,假的,哈哈哈,都是假的!”
龜無顔有些瘋掉了。
徐沅趕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給他輸了一些太玄經氣力。
如此,才逐漸平複了他躁亂的内心。
龜無顔側目看了一眼徐沅的手,然後擡頭看向徐沅。
“我……這個樣子很好笑吧?”
“想笑,就笑吧,我剛才已經震碎了自己的經脈,馬上就要死了,笑吧。”龜無顔強顔歡笑着。
徐沅沉默了,龜無顔的所做所爲是必死的。
可是看着他的樣子,徐沅也難免有些情緒上的波動。
畢竟,都是苦命人。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都是苦命人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爲難你了。”
徐沅從椅子上站起身子,做出向外走的意思。
“最起碼,你此刻是明明白白死的,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說完,徐沅便沒有回頭意思,徑直向着牢外走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