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成體系化的描述,徐沅怎麽覺得跟前世的工廠那麽相像呢?
什麽東西在這個年代還需要排水?
徐沅思索了片刻,然後問道:“你确定?”
“确定!徐大人,我跟你講……”
徐沅直接打斷道:“在什麽位置?”
“額,在金石縣西北方向,大約幾裏地,然後離東海挺近的。”嚴伯倫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你是如何發現的?”
“巧合,我誤打誤撞的走進去了,然後發現那裏似乎被幻術籠罩了,好不容易從幻術中走出來,再發現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東西之後,我就趕緊跑了,我可不想在遇到明教的人。”
“你怎麽從幻術中走出來的?”
“那就是一個簡單的幻術,似乎他們也沒想做什麽隐瞞,就是表面上讓人看不出來吧,畢竟他那裏一般也沒什麽人去。”
嚴伯倫求生欲十足,繼續說道:“徐大人!你放心,我真的從良了,什麽都沒幹!你放過我吧!”
徐沅斟酌了片刻,在思考嚴伯倫說的是否可信。
“我也沒打算對你做什麽,你急什麽?抓賊拿贓,抓奸拿雙,你别一副我以權壓你的樣子,傳出去不好。”
嚴伯倫:“……”
不知道爲何,他就感覺徐大人在自己面前的壓迫感太強了。
難道是最近聽外面的傳言聽得?
不行,以後在看見這尊大神,還是離的遠遠的吧。
一品二品都不放在眼裏,自己算什麽啊。
徐沅見嚴伯倫沒有說話,便開口道:“你先老實跟我走,萬一沒有發現的話,還需要你呢。”
“是,大人。”嚴伯倫異常的乖巧,急忙擡起腳跟在徐沅的身後,倆人向着回來的方向而去。
路上徐沅問他爲何會來海邊。
嚴伯倫說他又一次虎口脫險,想來海邊散散心,可沒想到直接就遇到了徐大人你。
對此,徐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找到顧子衿與小童之後,一行四人回到了小鎮上。
街道上依然有偶爾碰到的老人投來注視的目光。
不過徐沅與顧子衿已經習慣了,小童也并沒有在意。
就隻有嚴伯倫有些不習慣,這些老人的眼神太過銳利,讓他有種遊街示衆的感覺。
于是他上前湊到了徐沅的身旁,沉聲道:“徐大人,這些百姓,怎麽感覺有些奇怪呢?”
徐沅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老人,對嚴伯倫說道:“沒聽說過吃人的黑鎮嗎?他們會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用麻袋套在你的腦袋上,給你拉到沒人的角落裏,等到在出來的時候,你就剩下骨頭在那裏待着了。”
顧子衿在需要說出前幾個字的時候,就用手捂住了小童的耳朵。
以至于小童瞪着大眼睛看着幾人,卻又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嚴伯倫咽了一下口水,顫抖的說道:“徐大人,你……你别吓唬我,怎麽說你也是朝廷的人。”
“朝廷人怎麽了?你真當我是吓唬你?那你自己半夜出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嚴伯倫:“……”
眼睛左右觀察了一下,覺得有些冷了,用雙手抱在肩膀上反複搓了搓,試圖驅散那股若隐若現的感覺。
但不巧的是,他的的目光正好與一名老者對視在了一起。
他先生是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切如常之後,在看徐沅幾人已經走遠了,趕緊擡起腿快步跟了上去。
嘴裏嘟囔着:這破地方,叫小爺來我也不來了。
“……”
四人一路來到了金石縣的縣衙。
與外界的小鎮的荒無人煙不同,徐沅竟然在走進縣衙的時候撞見了兩名中年的衙役。
那倆衙役看見徐沅四人進來,就像是撞見了詭一樣,這鎮上還會來人?還是這麽年輕的女子?
倆人對視一眼,随後稍微年長一點的衙役走上前來,嚴肅的問道:“這裏是縣衙,閑人免進,你們幹什麽的?”
徐沅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樣子,吓的衙役步伐微頓,但緊接着想到氣勢不能弱,又挺了挺胸膛。
“你還知道這裏是縣衙?”
“恩?”
“縣令何在?”
另一名衙役不悅的指着徐沅說道:“縣令也是……爺,裏邊請。”
本來試圖大罵徐沅的衙役在看見徐沅手中亮出來的少卿令牌之後,瞬間啞口無言的閉上了嘴巴。
少卿兩個在,在大景可是每個縣衙,甚至百姓都是認識的。
因爲當年顧秋書的名号實在是太響亮了,讓個位置本就具有了一些光環,現在再加上徐沅的發揚光大,一些别的寺的少卿也算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帶路。”
“是,大人。”
在衙役的帶領下,徐沅來到了縣令休息的屋子。
看着躺在床上的縣令,徐沅陷入了沉思。
那縣令看見衙役帶着徐沅等人進來了,急忙起身恭敬的說道:“大人,朝廷終于來人了?大人如何稱呼?”
徐沅觀察了他半晌,沉聲道:“你就是這樣治理金石縣的?”
尹縣令聞聲,帶着孱弱的身體急忙跪了下去,聲音也有些顫抖。
“大人,并非下官不想管金石縣,實在是下官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自從金石縣沿海發生巨變之後,下官就開始尋求治理辦法,中間還讓人将消息傳出去帶到京城,但可惜,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徒勞無功。”
“好來有些百姓打算搬出金石縣,下官就讓他們帶着消息出去,可……”
尹縣令歎了一口氣,老臉憋的通紅:“這金石縣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這一定是有賊人所爲,還請大人爲下官,爲金石縣的百姓做主啊!”
說完,尹縣令聲同淚下,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徐沅見狀,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是彎下身子打算扶起尹縣令的身子。
“先起來,金石縣的事情,本官自有定斷,你還是先養好身子吧。”
“是是是,下官一定,下官叫尹鄰,大人怎麽稱呼?”尹縣令擦了擦眼上的淚珠,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徐沅淡淡的說道:“大理寺少卿,徐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