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徐沅與沈千河悄無聲息的回到徐府後。
徐沅先是将自己調查的卷宗與所有證據給他看了一遍,然後又将分析的情況跟他講了一遍。
現在他已經進入自我懷疑的地步了。
看着對面坐在椅子的徐沅點頭确認,三角眼忍不住問道:“那大人爲何就跟我說?頭他們現在就在……”
徐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相信他們。”
“?”三角眼有些不解:“大人這是何意?”
“他讓你們這些修爲不高的人去闖祭祀的地方,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别?”
“頭說了,這是他精心設計的計謀,他已經買通了靠近永甯帝的衛兵,隻要我們出其不意,永甯帝必死!”
“結果呢?”
“我……”三角眼沉默了,他們似乎确實隻是走了一個過場。
自己本來還打算豪情壯志的喊出來告訴他們的話,結果沒成功就被徐沅帶到這裏來了。
“我調查過你們所有人,隻有你,我十分的放心。”
三角眼有種被賞識的感覺,擡起頭眼裏閃爍起了精光。
徐沅看他那個樣子,無奈道:“你别誤會,隻是因爲你比較直。”
“直?”三角眼沒聽過徐沅的這種話。
一旁坐着的沈千河卻來勁了,直接開口道:“我知道永年意思,他就是說你……”傻。
沈千河被徐沅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
“你與你那頭原本都是護國公的家臣,但是他的等級要比你高一些。”
“你們倆與其餘活下來的人武學境界都不高,但你卻活下去,你們想過這個問題?”
三角眼晃了晃腦袋:“沒考慮過。”
“經過調查,皇袍是從護國公府的北門進去的,而他那日就是負責在那裏值守的。”
三角眼瞪大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大人你什麽意思?”
“……”
徐沅還以爲他知道了呢,瞪了他一眼後,繼續說道:“他讓你們喊的那句話是什麽?”
“爲……爲護國公昭雪!一切都是狗皇帝做的!”
“這麽刺激?”沈千河覺得自己聽到了了不起的東西,早知道不來了。
永年不會滅自己口吧?
沈千河看向思考的徐沅,忽然發現他正一臉詭異的笑着。
“?”沈千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太冷了。
“你是護國公舊臣,但是你們當中我并不确認多少人還會忠于他,我需要你背着你那個頭,盡可能的找到更多可以信任的人,你……有信心嗎?”徐沅有些擔心他,也不知道救他是好還是不好。
三角眼的性子比較直,心眼子少,但是聽了徐沅的一番話,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原來自己都在與虎謀皮,在爲主公昭雪的路上越走越遠。
甚至還要助纣爲虐。
三角眼歎了一口氣,擡頭認真的對徐沅說道:“大人,我要爲國公大人昭雪,我還認識一些人,他們也願意,我會小心一點的。
雖然我嘴笨,但我就是不想讓主公他冤枉的到地底下,我小時候是乞丐,是主公他收留了我,給我飯吃,教我們武功,我就是喝出這條命,我也願意!”
“好,既然如此,一切聽我的,我會在府裏給你一個身份,你可借助這個身份,适當的接觸一下他們,但要記住不要暴露是我收留的你,你的身份是徐府給的,但與我徐府無關,你隻是來這幹活的一個工人。”
“我明白,到時候大人什麽時候需要我,我立馬赴湯蹈火!”
“好了好了,不用你盜火,你盡可能的找人吧,也算是人證了。”徐沅擺了擺手。
三角眼摸着腦袋笑了起來:“那大人,咱什麽時候能爲國公大人他洗刷冤情啊?”
這一問可問住徐沅了。
表面的證據可以指向劉國公,但這完全都是可以舍掉的棋子,根本不痛不癢。
而且護國公的案子到底是歸陛下管,他不想看這件案子,我若是拿出來,必然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所以……
記得葉神醫最開始跟自己說的話。
三年……
“你放心,最晚兩年半,我一定會給護國公洗刷冤屈的。”
三角眼嘟囔了一句,似乎覺得時間有點久,但想到這事确實很麻煩,他們這批人十來年了都等了,還差這兩年半?
“好,我知道了大人。”
“長文啊。”徐沅扭頭看向一旁一會一個表情的沈千河。
“啊?永年,咋了?”
“徐府你比我帶的清楚,你閑着也是閑着,你去帶他找石叔吧,我還有點事。”
“好!”沈千河沒想太多,直接起身帶着三角眼奔着屋外走去。
徐沅坐在椅子上,開始沉思了起來。
劉國公……
薛大人說了,靖王的母親就是劉家人。
若是……故技重施。
不行,徐沅否定了這個結果,自己還沒必要走上這一條路。
這樣即便是成功了,也會害了許多無辜的性命。
自己這麽做,與陷害護國公的人有何區别?
但既然劉國公是護國公一案的馬前卒,那麽他的府裏會不會留下什麽線索?
“吱。”
徐沅就在思緒亂飛的時候,屋子的門推開了。
“子衿?怎麽了?”徐沅睜開眼睛說道。
“沒什麽,隻是你們回來的似乎比我快多了。”顧子衿将佩劍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坐下說道。
“快點解決快點休息嘛,你要是想知道什麽,我給你講?”
“不用了,我就想砍靖王。”
“……”徐沅抿了一下嘴:“這個咱得在等等。”
“那換一個。”
“?”徐沅似乎知道了顧子衿想說什麽,試探道:“劉國公?”
“沒錯。”顧子衿挑了挑自己的小眉毛,臉上似乎也不是那麽的冰冷了。
“劉國公就像是木盛一樣,知道的太多了。”
“可他畢竟是國公,身後又是劉家,陛下都沒說什麽……”
“聞家不也一樣是皇親國戚?現在不也沒落了嗎?”
徐沅有意外的看向顧女俠:“我記得你也沒看過我大景的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