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幕後的真相,靖王應該也知道,而那被砍頭的聞啓成也知道。
公然被舉報,說你要謀反,而且還證據确鑿,在家中發現了皇袍。
這即便是統治者想要你活,你也活不了啊。
即便陛下放你,天底下的百姓若是知道造反也能活……
那就不得了了啊。
徐沅抿了一下嘴巴,這就相當于前世當街殺皇帝一樣,必須遏制。
可聞啓成不一定非要死啊,這案子涉及的人太多了,他這是求死嗎?
徐沅的手在卷宗上移動着,最後鎖定到了木盛的名字上。
若是這樣隻能從他身上下手了,因爲其餘知道的人,不可能會告訴我真相了,隻有他這個牆頭草可能。
但是……
“這木盛?”徐沅擡頭問向徐州。
“回大人,木盛因爲舉報有功,從禮部侍郎的位置升到了尚書。”
徐沅腦子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麽,完了。
“他……”
“沒錯,他因爲貪污受賄的事,被斬首了,家中男子發配西山,女子充入教坊司。”
“靠!”
“大人?”徐州見徐沅罵了一下,忍不住聞了一嘴。
“沒事沒事。”徐沅擺了擺手,自己陷入了思考。
自己家的那宅子原來就是禮部尚書的,而他又姓木?
徐沅覺得自己的腦子瓦特了,記得秋蕊也姓木,但她到底是屬于哪個樓的,他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關系。
“木盛可有兩個女兒?”
“回大人,屬下不知,這需要去查一下。”徐州說道。
“好,你去查有關木家的,和有關于……關于護國公案子的人,嗯……”
這明顯是見護國公的勢力過大而設計出來的,這是一張大網,不光除掉了護國公,還把陛下一半的班底除掉了,以至于現在朝廷上靖王的勢力過大。
所以你說這件事與靖王無關,徐沅顯然是不信的。
“順便查一下劉國公,靖王,遲國公也查一下,記得隐蔽點。”
“是,對了,大人,關于顧慎行與他夫人的畫像,有着落了,不久就能送到京城來。”
徐沅面色一喜:“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徐沅又拍了一下腦子,自己也傻了。
拿起那本卷宗扔到了徐州的手中。
“拿着,方便點,你不看怎麽查,你辦事我放心。”
徐州淡淡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願爲徐大人赴湯蹈火的感覺。
“别那個眼神看着我,趕緊辦事去!”徐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是!”
徐州離開後,徐沅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靜。
看來護國公的這件事,想要解決,還要點時間啊。
這木盛被人收買,出賣護國公,最後又落了一個貪污受賄的下場。
啧啧啧,他想到自己的妻兒被充入教坊司,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的做法。
難道世界上真的因果循環嗎?
報應啊……
“……”
“來了來了,徐永年!你過來看看我這牌!哪裏不對勁!我怎麽一直輸呢?”
葉茯念似乎也跟花瑾瑜當時一樣,入迷了。
徐沅剛探頭走進大廳,就被她給拉了過去。
看着滿屋的莺歌燕舞,徐沅還以爲自己又穿越了呢。
粉色長裙的安甯公主,綠色的楊沐筠,青藍色的葉茯念,淡白色的花瑾瑜。
以及……紅裝顧女俠。
啧啧啧。
這人真不……啊呸,這牌真不錯啊。
“打這個。”
徐沅伸手随便指了一張牌。
“?”葉茯念有些不太相信,擡頭看了一眼徐沅:“你确定?”
“确定!”
“好,本姑娘信你一回,八萬!”徐沅跟她們玩的時候,沒少赢,既然他這麽說,那就信他一回吧。
“等等,一二三……七九,我胡了!”對面的楊沐筠在葉茯念的話音落下後,興奮的推倒了面前的牌。
“?”一桌上的另外三家紛紛投過去目光。
楊沐筠的丫鬟跟在她的身旁,也算是飽讀詩書了,雖然對這遊戲一知半解的,但也看出來自己小姐終于赢了一把。
于是也跟着興奮了起來:“是啊,小姐你終于赢了!”
安甯公主與花瑾瑜掃了一眼,也笑了起來,是啊,楊沐筠終于赢了一把。
之前一直都是花瑾瑜與聰明的安甯公主赢的多。
現在終于有第三個人赢了。
但是這牌桌注定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
“徐,永,年!”葉茯念咬牙切齒的叫着徐沅的名字。
徐沅捂着嘴偷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打那個會輸啊,你還是自己加油吧,你們玩!”
說完,徐沅溜到了一旁觀戰的顧子衿的身邊。
“&…%@#%”葉茯念又是一頓輸出。
惹得在場的姑娘們歡笑了起來,最後還是韓姨來了,才安靜下來。
徐沅走到顧子衿的旁邊,看着打牌的幾個姑娘,問道:“你怎麽不去玩?是不是她們不帶你啊?”
“沒有,隻是我不喜歡與這麽多人面對面。”顧子衿淡淡的說着,然後将腦袋轉到了一旁。
“這麽說,子衿你是喜歡兩個人的遊戲喽?”
“我喜歡自己一個人待着。”
“我陪你還不行?”徐沅側目笑了起來。
顧子衿吞了一下口水,語氣依舊十分的平淡:“陪你的花魁姑娘去吧。”
“……”
得了,下回不能陪長文那小子去了。
徐沅換到了顧子衿的另一側:“顧家的案子有進展了。”
顧子衿别過去的腦袋瞬間轉了回來,眼中閃爍着光芒:“什麽進展?”
“案子的牽扯的有點深,但顧家具體的案子是跟護國公有關的,所以洗清了護國公的冤屈,顧家也就無事了。”徐沅沉聲道。
顧子衿緊了緊拳頭:“那目前需要幹什麽嗎?”
“什麽都不需要做,我們目前線索太少了,而且還不确定朝廷裏的那些人在這件事其中擔當了什麽角色,所以我們還需要等,不過顧慎行與他夫人的畫像找到了,不久就可有送來了,到時候……”
徐沅注意到顧子衿的眼神中有些許的變化,頓了頓便投過去詫異的目光。
“怎麽了?子衿?”
顧子衿扭過頭,難得露出來了一絲笑容:“謝謝你,永年。”
徐沅笑了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