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水面上,此刻暗藏着波濤洶湧。
此時的北城門,來了一批氣勢洶洶的人。
他們大多各自穿着各自宗門的服飾,但在這些人中卻有一批人,穿着的極其顯眼。
與徐沅所見的藍色青色道袍不同,這些人穿着的是明晃晃的明黃色道袍。
徐立明今日正好在北城門當值,見到這麽多人浩浩蕩蕩的走來,趕緊讓一旁的侍衛進去禀報,看這些人的穿着都不簡單,似乎是要有大事件發生了啊。
對面領頭的一名穿着道袍的男子走了上來,亮出一枚令牌後,語氣異常的嚣張,“道盟進京辦事,快快放行。”
徐立明皺了皺眉頭,不悅道:“已經讓人進去通報了,稍等。”
“我們是道盟,還需要通報?”
徐立明在眼前人的身上掃了一眼,年紀不大,實力大約在六品,就如此嚣張,當真是缺乏教育啊。
“天子腳下,是人進京便需要盤查,更何況你們這麽多的人,我自然是需要向上級請示,除非...除非來的不是人,才不需要通報。”
“你...”
男子想要反駁徐立明,遠處卻又走過來了一名道士。
“鄭言,退下。”
鄭言回頭看去,恭敬的行禮道:“江師兄。”
江年表情淡然,向徐立明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大人,我們是道盟的人,來京辦事,陛下已經同意了,還請讓我們進去。”
徐立明瞅了瞅江年,覺得他氣宇軒昂的樣子與年輕的自己現在的徐沅有幾分相似,忍不住驚歎了起來。
但是秉承着自己職責,還是沒有讓路,“這麽多的人若是想進城,就需要一一登記,或者陛下的命令過來,否則都需要在這裏等着。”
鄭言想想要與徐立明辯駁,江年卻表示,“好,那我們一一登記便好。”
“江師兄!”
“無事,我們等一等便好,任叔與各位門主不會介意的。”
這時,遠處劉國公騎着馬趕了過來,勒住馬後,快速在馬上跳了下來然後跑到江年的身邊問道:“可是江賢侄?”
江年不卑不亢的說道:“晚輩正是。”
劉國公笑了笑,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便認識你父親了,與他兄弟相稱,不成想他也有成爲道盟之主的一天,當真是了不起,今日江賢侄來可要跟我到府上一叙啊。”
江年語氣平淡,“處理完事情之後,若有時間,晚輩一定到訪。”
“來來來,都别在這站着了,請吧。”說着劉國公掏出了陛下給的令牌,扔到了徐立明的手中。
徐立明檢查了一下後,喊道:“放行!”
一行人開始進入京城,鄭言在經過徐立明身旁得時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徐立明并沒有在意,看着這幫人來京,他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爲何他總感覺這幫人是奔着他兒子來的呢。
在将衆人安置妥當後,各個門派的領頭人在富江樓的一處天價房間裏商讨了起來。
他們大多都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士,最年輕的應該就是道盟大弟子江年了。
他前些日子因爲幫助父親處理一些江湖事情,被一名江湖女子擾亂了心境,這才剛剛從禁閉中出來,便跟着道盟副盟主任寒以及各門派的負責人來到了京城。
打算爲甯玄等人被大理寺徐沅所殺一案尋求一公道。
“今日諸位聚到一起,也是相當不容易。”任寒看着幾個門派的負責人各懷心事,自己作爲這場事情的調度人,總要帶領一下他們啊。
“任副盟主,我們就是來要那徐沅小命的,沒事可聚的,命一拿,我們便走了。”洛山劍派的峰主成山說道。
“成峰主此言差矣,你我皆是道盟之人,今日任盟主也在這,自然要講公平啊,也好讓那朝廷的人心服口服。”震山宗的張慶說道。
震山宗本來是不需要來的,但是在道盟的邀請下,也來了,畢竟案發的時候距離衆人分開也沒有多久。
所以派個人就來走走過場,不需要出力,出人就行了。
而與震山宗相同的還有金镖門,情宗。
情宗雖然不屬于道盟,但這次也是受邀前來。
剩下還有三三兩兩的其他門派,有看熱鬧的,有鎮場子的。
“那是死的不是你震山宗的人,甯門主還沒有說話呢。”翔輕門的趙鵬不懷好意的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人都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九鼎門門主甯緻遠。
他也是在場中唯一的門主級别的人了。
甯緻遠臉色陰沉,陰狠的說道:“我隻要徐沅的命,其他的事情我不關心。”
“甯門主,人家是朝廷命官,大理寺少卿豈是我們能随便殺的?”趙鵬陰陽怪氣了起來,他覺得拿甯緻遠擋刀,此時是再适合不過的了。
甯緻遠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朝廷命官又如何,一樣要講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可是聽說那徐沅現在不在大理寺啊。”梅老八說道。
“我看八成是見我們來了躲起來了,我們一起去大理寺要人,這麽多的武林翹楚在,難道還找不到他個毛頭小子還不成!”一名武林翹楚說道。
“對,我們去大理寺,就不信他徐沅不敢出來!”其他的人附和道。
“任盟主,我們一起去大理寺給甯門主做主給死去的道盟人做主!”
辰羅宗的副宗主餘濤看到這麽一個景象十分的滿意,各門派的情緒已經被調動了,就等這個副盟主發話了。
任寒看了這幫人,一部分是因爲死了人所以想要找徐沅報仇,一部分則是江湖俠義,想要幫襯,再有就是向情宗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任寒的來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來給他們做主的,其實他并不關心,但是表面上總要過的去。
于是爲難道:“這...天子腳下,去大理寺鬧事不太好吧,江盟主要是知道了會怪罪下來的。”
這時,一個符合時宜的聲音傳來,“任盟主放心,一切皆是我等的主意,與任盟主無關。”
其他人紛紛表示與任盟主無關,這才讓任寒假意的說道:“好吧,既然這樣,明日,我們便前往大理寺向他們要人。”
“江賢侄以爲如何。”任寒忽然詢問了一下一旁江年的想法。
江年看了一眼任寒,淡淡的說道:“一切以任叔說的辦。”
“好,既然如此,今日就到這裏吧!”
衆人散去後,紛紛打算離開了這個房間。
情宗的副宗主花千蕊走出門迎面撞見了自己的弟子,斥責道:“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女弟子急忙靠到了花千蕊的耳旁,低聲道:“發現了聖女,她似乎奔着京城來了。”
花千蕊的眉毛一挑,說道:“這丫頭,可真不讓人省心,這回一定要給她抓回宗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