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徐沅與沈千河一起推開了面前的冰棺,讓裏面馬秀生的肉身得以重見天日。
“乖乖,永年,這都要凍成冰塊了。”沈千河盯着馬秀生的肉身忍不住吐槽道。
而馬秀花瞧見了自己的弟弟,忍不住跪倒在地哭訴了起來。
徐沅看了一眼她後,走到了一旁的皺眉思考的顧子衿身旁,問道:“什麽了,子衿?”
“你不覺得屍體,太好找了麽?”顧子衿小臉轉了過來,眉頭緊鎖的說道。
徐沅再次看向屍體,是啊,進了馬府後,表明了身份便直接來到地窖找到了屍體。
這簡單的就好像是有人給來的人準備好的一樣。
就在徐沅思考的時候,地窖外傳來了響聲。
随後幾名縣衙的官吏走了進來。
爲首的瞧見了徐沅幾人,然後嚣張的說道:“幹什麽呢,縣衙辦案,都給讓開,然後站好了。”
徐沅掏出了少卿的令牌,說道:“這案子本官接了,你們把屍體帶到縣衙,然後由我來審理。”
爲首的瞧了瞧的令牌,而後不屑地說道:“就你?穿的人模狗樣地,還想冒名頂替朝廷命官?”
徐沅微微皺眉,瞧着一旁想要動手的顧子衿,在安撫了她後對着領頭的說道:“你若是不認識這令牌,可以讓縣令來看。”
領頭的跟身後的人嘀咕了兩聲,便喊道:“冒充朝廷命官,給我拿下!”
徐沅搖了搖頭,松開了摁住顧子衿的手。
緊接着,地窖中響起了陣陣哀嚎。
一炷香後,徐沅坐在了古奇縣的縣衙大堂之上,面容十分平和的對着台下被人擡回來的領頭者說道:“怎麽樣?你可還有什麽疑問?”
“沒有了,大人,沒有了。”隻見那人鼻青臉腫的哀求着。
“好,将他帶下去吧,然後将原告與被告...啊不對,将犯人與人證物證帶上來吧!”徐沅說的正起勁呢,被一旁的縣令提醒了一下,才将腦子轉了過來。
果然這種事情得多練啊。
不多時。
一個似乎被動過刑的女子,被帶了上來。
“蓮兒,蓮兒。”馬秀花在一旁瞧到了自己稀罕的弟媳渾身是傷,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蓮兒本來已經沒有了想要活着的欲望,但在聽見了馬秀花的呼喚後,低沉與失落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清明。
“秀花姐,真的是你麽?”
“是我,是我,我相信你不會害秀生,你有什麽冤屈,一會都跟這位大人說,她會爲你做主的。”馬秀花指着大堂上的徐沅向蓮兒囑咐道。
蓮兒點了點頭,而後怯懦的看向大堂上的徐沅。
不光她在觀察徐沅,徐沅在她進入到大堂的那一刻,他便在觀察這個女子。
舉手投足中,那股大家閨秀的氣質是隐藏不住的,雖然不如安甯公主,但是與闖蕩江湖的顧女俠與葉神醫比,那可是擁有絕對的氣質。
雖然相貌上并不如顧女俠他們,但是有些東西,是比顔值更加重要的。
徐沅此時從主觀上認爲她不是一名兇手,但是更多的是需要證據來證明她是清白的。
瞥了一眼一旁瞪着蓮兒的馬秀生,雖然有了姐姐的勸告,但他還是覺得蓮兒就是與奸夫殺害他的兇手,因此并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
想到了他是背對着兇手而死,那麽兇手應該是早有準備,并且對馬秀生的習慣,路線了如指掌。
徐沅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蓮兒确實符合這個條件,但是她搬不動屍體,隻能依靠所謂的奸夫。
等等,不隻是她符合條件,馬秀生的妾室也符合條件,并且她若是除掉了蓮兒,那麽她的收益就比蓮兒多的多。
徐沅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個瘦弱女子,隻能在睡夢中才有幾率殺害一名成年男子,但要想搬動屍體,這就是斷然不可能的了,一定需要有人幫助。
若是沒有證據,孫縣令也不會将她抓來,想到這裏徐沅問道:“孫縣令,不知道現在可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孫縣令搓了搓手,谄媚地說道:“回大人,是妾室周氏報的案子,并在她的屋中發現了馬員外從不離身的玉佩,這才将她帶來,而且大人不也已經在馬府發現了屍體麽。”
“你是認爲一名女子有殺害一名成年男子而後處理屍體的能力?”
“不不不,是兇器在範氏弟弟的家中搜查了出來。”
“哦?”徐沅驚訝了一下,與一旁的沈千河互相看了兩眼,随後繼續說道:“那還不帶上來?”
“大人,馬上,馬上。”
......
京城。
渾儀台上。
吳小三因爲師父在閉關的原因,遇到了陣法上的難題,于是直接上到了渾儀台頂,找到了監正師祖。
此時正端坐在監正的對面饒有興緻的看着他鼓弄着幾個銅錢,詫異的問道:“師祖,你這是在算什麽啊?”
監正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胡須,然後用右手着天空,神秘莫測的說道:“這是天下!”
“天下?”吳小三不懂監正的意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哈哈哈。”監正看着吳小三懵懂的樣子,想到了多年前的小長留。
記得那時候,小長留也是懵懵懂懂的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随後,監正消失在了吳小三面前,出現了第一次與徐沅見面的位置,俯覽整個晉安城。
吳小三見監正跑到了圍欄處,他也起身跟了過去。
“師祖,你老看着這晉安城幹什麽,他每天不都這個樣子麽?”
監正指着一處位置說道:“看,那個樹上的小鳥多了一隻。”
“?”吳小三探出頭看去,什麽也沒有看到,“這也看不出來什麽啊。”
“世間萬物,倉皇變化,人在其中不過是一小小的沙粒,若是想要脫穎而出,變成那耀眼的光輝,就要同時具備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三者皆不在我啊。”監正目光向遠處眺望,不由感歎道。
“師祖,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啊?”
“小三啊。”
“在。”
“你覺得徐沅怎麽樣?”
“徐哥麽?”吳小三轉動着眼珠子思考了起來,“徐哥,我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但具體讓我怎麽形容,我也不知道。”
監正伸出蒼老的手,在吳小三的腦袋上摸了摸,說道:“他确實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所以他會活下去。”
“嗯,師祖我覺得徐哥日後一定會十分耀眼。”
“是啊。”監正看着眼前的晉安城,嘴中又喃喃道:“所以,他此時需要的正是天時啊。”
“?”吳小三側目看向監正,他好像聽到師祖剛才說了些什麽。
而監正轉頭,看着吳小三說道:“這麽好的晉安城,日後看不到了。”
“師祖,你再說什麽啊,怎麽會看不到呢?從我到這您就一直在看,日後也肯定會看到的。”吳小三天真的說道。
而監正,沒有在說話,而是将目光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