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我們來這幹什麽?”感覺到了這個氣氛聲音應該小一些,于是沈千河壓着喉嚨說道。
徐沅掏出了一張金紙之後用氣力催動,讓其産生的氣息飄落到了屋内。
徐沅低聲解釋道:“這是安夢符,可以讓魂體進入人的夢境,我之前還以爲沒有用,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沈千河張着雞蛋大的嘴說道:“你是說讓他入夢?”
“沒錯。”說着徐沅與顧子衿沈千河一起轉頭看向遠處的魂體詭影。
因爲在他身邊三人太冷了,所以此時他距離徐沅三人有一些距離。
徐沅伸手将他喚了過來,然後說道:“你以後下去,到你姐的夢中,告訴他你被害了,也算是你見你姐的最後一面了。”
詭影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随後飄了下去。
三人就屋檐上等着,大約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
屋内傳來了驚呼聲。
“啊!”一道女聲從夢中驚醒,而後用手在自己的肩膀上反複搓動,試圖緩解感受到的寒冷。
而女子一旁的丈夫也被這道聲音驚醒了,起身詢問妻子怎麽了,“怎麽了,做噩夢了?”
話音落下,男子也感覺到了寒冷。
女子瞳孔放大,震驚中又帶了些許的哭腔,“秀生出事了,是...是他給我托夢了。”
“?”男子瞧她一定是做噩夢了,安撫道:“噩夢,沒有事的,接着睡吧。”
說着,男子便想躺回去。
而就在這時徐沅三人不知道何時從房頂下來了,推開門走了進來。
本想要躺下的男子,再次起身喝道:“誰?”
沈千河撇了一下嘴,而後皺眉道:“辦案子的,你妻子的弟弟死了,我們是來幫他洗刷冤屈的。”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妻子顫抖的伸出雙手,哀聲道:“我...秀生他...”
想到了他們看不見一旁的魂體,徐沅無奈再次拿出了兩張金紙。
在二人眼前一掃後,二人的眼睛也冒出了金光。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看見了,眼前的金光消失後,你們将再也看不見他了。”徐沅淡淡的說道。
本來還在感謝徐沅的女子,感覺面前多了一個人,揉了揉眼睛後,瞧見了自己的弟弟。
急忙起身淚眼婆娑的走上前去,可是人與詭并不能接觸到,女子注定撲了個寂寞。
反應過來後,女子問道:“弟弟,你...”
馬秀生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你的好弟媳害的。”
“蓮兒?不能啊,怎麽會這樣,你們發生了什麽?”馬秀花憑借自己對弟媳的了解,不太相信馬秀生的話,問道。
“姐,你陪我回去一趟,替我洗刷冤屈吧。”
馬秀花扭頭看向剛才被忽然出現的馬秀生吓跑了的丈夫,詢問道:“可以麽?”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鎮定地說道:“去吧。”
見丈夫同意,馬秀花看向一旁的徐沅,“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帶我們去宿州就好,讓你知道,隻是認爲你是他的姐姐,他能有如此遭遇也算是一種執念吧。”
接着馬秀花與馬秀生紛紛對徐沅表示了感謝,畢竟能夠再見對方有一面,是多麽的不容易。
“走吧。”接着徐沅便帶着幾人向外走去。
馬秀花則是與丈夫說了兩句,便穿好衣服一人跟了上去。
......
宿州府位于徐州的西南方向,徐沅這次沒有麻煩欽天監,而是使用儒家的日行千裏符,幾人就這樣騎着馬經過兩日的趕路進入到了宿州府境内。
而後徐沅幾人眼睛處的金光符散發出來的光芒也被做了一些隐藏,避免引起百姓側目。
“這也太刺激了。”沈千河頭一次雖然不是第一次體驗日行千裏符,但是這一路上的酸爽感覺,還是記憶猶新。
徐沅沒有在意沈千河,看着前面的三條路,轉頭問向馬秀生,“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到達古奇縣還需要多久。”
“已經很近了,一個時辰後大約就到了。”飄在一旁的馬秀生回答道。
而被顧子衿帶着的馬秀花回想了一下自己家的位置,指着其中一條說道:“大人,這面有個近道,雖然不好走了些,但是能快上許多。”
徐沅大緻瞧了一下,說道:“走吧,中午之前我們就可以到了。”
“駕!”
半個多時辰後,徐沅幾人進入了古奇縣,将馬匹安放好後,幾人來到了一家酒樓,打算吃完飯後,前往馬府。
“這酒樓比起富江樓差不少啊。”沈千河掃視了一眼樓内的格局,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吃點的了,我們不是來替天行道的麽。”徐沅說道。
“替天行道不也得吃飯麽。”沈千河嘟囔了一句。
徐沅沒在理會沈千河,而是提醒對面的兄妹注意一下影響,不要過多的交流,畢竟跟空氣說話,一般人經過都會詫異與害怕。
這時一道聲音從隔壁傳來,“聽說了麽,馬府的馬夫人因爲謀害馬員外的事情敗露,被官府給押走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我就說嘛,那馬員外出去做買賣也不會啥也沒帶吧,三個月沒回家指定是出意外了。”
“太歹毒了,這女人就該被處死。”
“哎,你們感沒感覺,怎麽這麽冷呢。”
說話的男子開始搓動着自己的肩膀。
試圖抵抗一旁馬秀生魂體産生的寒冷。
“看裏人已經落網了,我們應該直接官府了。”顧子衿沉聲道。
馬秀花聽到蓮兒被抓了,直接伸手拽住徐沅的衣袖,說道:“大人,蓮兒她...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徐沅看了一眼馬秀花,說道:“我知道了,既然人已經被抓住了,我們就先去找找屍體,馬秀生的魂體渾身都是冰,我懷疑不是被裝進冰庫裏就是在哪被冰塊壓着。”
“那我們快去啊。”沈千河着急的說道。
“吃你飯吧。”徐沅說道。
“我吃好了,你們快點。”沈千河将筷子放到桌子上,便開始等待起來。
徐沅拿着筷子剛吃兩口,便瞧見三人一魂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一個心急,一個想去,一個沒胃口,還有一個吃不了。
得了,徐沅将筷子放下,起身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