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三人來到了徐沅之前的家中。
因爲沒有人打掃的原因,此時的院子已經有了一些雜草。
“永年,你應該找人打掃一下了,這灰都嗆人了。”
推開門進去沈千河吃了一些灰塵,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宅子也沒人住,慌着就慌着吧。”徐沅直接走到了井前,打算将石頭推開。
顧子衿伸手攔住了徐沅,說道:“既然隻有沈公子可以看到,那我們倆不應該做些準備麽?”
徐沅拍了一下腦袋,想到了什麽,于是說道:“這個簡單。”
說着徐沅将從在司馬流雲那裏嫖來的金紙拿了出來,從中撕下了兩張交給了顧子衿。
“這是儒家金紙?”齊國有書生但是很少有儒生,所以顧子衿對這種東西接觸不多。
沈千河這時候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徐沅看倆人不太了解,于是解釋道:“這是儒家的金光符,用氣力運轉後,從眼前劃過會有看透虛僞的能力,雖然比不上長文的奇眼,但也是能夠有些用處的。”
“是不是上次咱倆躲屋子裏,那個眼睛冒光的大塊頭啊?”沈千河指着這個金紙不由想起了那日晚上在徐沅家的遭遇。
大塊頭?金執事麽?徐沅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開始吧。”
将其中一張金紙交給顧子衿後,徐沅便将自己的那張放到了眼前。
在運轉氣力後,随着金紙的消失,徐沅的眼睛泛起了金光。
沈千河的嘴巴開始放大,“太帥了永年,給我也整一張呗。”
看着徐沅與顧子衿冒光的眼睛,沈千河也想要擁有。
徐沅白了一眼沈千河,“這玩意我也沒有幾張,你要有奇眼用不到。”
“好吧。”
一切準備就緒,徐沅與沈千河站到了井邊,然後一起将石頭搬了開。
石頭離開井邊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氣自井底湧了上來。
“我靠,這麽冷,這井底是有大冰塊麽?”沈千河放下石頭後,在一旁不斷的用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搓動,試圖抵抗這寒冷的感覺。
徐沅雖然也感覺到了,但他還是強忍着向井中看去。
顧子衿也來到了徐沅的身邊,向着井中探出了腦袋。
徐沅掃視了一圈深井,并沒有發現什麽,瞧顧子衿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麽,以爲是金光符不好使,于是對一旁的沈千河說道:“長文,你快來看看。”
“來了來了。”
沈千河小跑過來,忍着寒冷向井中看去。
片刻過後,沈千河尴尬的說道:“是不是...走了啊?”
徐沅皺起了眉,說道:“”不會,這個季節,還沒有寒冷到能讓古井結冰,所以下面一定有東西。
這時一旁的顧子衿似乎發現了什麽,指着井中的一處位置喊道:“在哪!”
徐沅順着看去,果然發現了些什麽,于是威脅道:“我們已經看到你了,你自己上來,我們還有的商量,若是讓我們請你,你怕是要灰飛煙滅了!”
沈千河聽徐沅這詞也太霸氣了,不愧是能寫出那些詩句的人,自己要是能會兩下子就好了。
那影子似乎有些猶豫,徐沅繼續試探道:“你爲何會在這裏,若是需要幫助,我們或許可以幫你。”
三人就這麽默默的等待那影子的回複,隻見那影子慢慢的探出腦袋。
“啊!”沈千河似乎被吓到,忍不住向後退去。
徐沅與顧子衿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隻見那詭影,大約是一個中年的男子的樣子,但是此時他面容煞白,渾身還有大量的冰碴,瞧樣子似乎是被凍死的。
沈千河的驚吓似乎吓到他了。
徐沅安撫道:“不要怕,我們隻是好奇你爲什麽會在這裏,我們并無惡意。”
詭影思考了起來,想到了他們能看見自己,若是對自己有所企圖也不會等到現在,于是詭影站了出來,然後向上飄去。
徐沅與顧子衿見他上來,紛紛向後退去,給他讓出了位置。
詭影确實是一名中年男子,目測大約有七尺高。
“你爲什麽會在這井中?”徐沅問道。
詭影似乎喘了一口氣,說道:“我...我也不想,我就是飄到這了,然後就出不去了,你們用石頭給我擋住了,我走不了,下面不知道被誰用什麽東西給鎖住了,我也走不了,我就隻能在裏面待着。”
徐沅與沈千河對視一眼,原來他走不了,怪我們啊。
“啊,抱歉,我們那時候不知道井裏有什麽東西,便給封上了。”
“無...事。”詭影結巴的說道:“那...我可以走了麽?”
記得書籍上寫過,詭影大部分都是因爲冤屈被害後形成的惡念,經過機緣巧合或者是有心者煉化才能形成,他既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必然是有什麽情況,而徐沅見詭影想要裏離開忍不住問道:“你是因何而死?”
詭影被徐沅的話驚訝到了,這才開始觀察徐沅,雖然大理寺少卿的黑甲與其他的官服有很大的區别,但隻要是有些眼光的人,都會認出來,顯然這男子就屬于這一行列。
“這位大人,請爲小人伸冤。”詭影跪在地上向徐沅恭敬的行禮道。
沈千河與顧子衿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倆人一個是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能,一個是想打擊惡鬼,結果這是一隻冤死鬼,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徐沅将手放在下巴處思考了起來,然後開口道:“你有何冤屈,以及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一一道來吧。”
“是,大人。”詭影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小人本是宿州一商戶,常年在外經商,因爲懷疑妻子與人通奸,于是進行了一波調查,不了那娼婦竟然夥同奸夫将小人謀害至死,小人不甘心,竟沒想到老天給了我這個報仇的機會。
可尋常人等無法看見我,我聽聞京城有術士可以瞧見我,而且我有一姐姐在京城,我便來到了這裏,結果沒等到進京城就碰見了一名術士,揚言要收了我,無奈之下我就躲到了地下河中,這一躲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了。”
聽詭影叙述完,徐沅忍不住罵了那術士一聲,你要是不抓他,他不就找他姐姐,然後早就報仇了麽,真的是。
而一旁的沈千河已經是義憤填膺了,“永年,這件事情我們管了!現在就去拿下那奸夫淫婦!”
顧子衿抱着佩劍在一旁問道:“你是如何死的?”
詭影轉頭看向顧子衿,說道:“被人從身後用刀殺死的。”
“那有沒有看清兇手的樣子?”
詭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一旁的沈千河問道:“顧女俠,他都死了,怎麽可能知道後面的啊,永年,我們處理一下吧。”
徐沅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已經死了,那總要讓家屬知道,你的姐姐無法看見你,但是我們有辦法。”
三人的目光轉向了徐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