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筠臉色變得更加紅潤,頓住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千河十歲的時候在京城就異常耀眼,聽我父親說,沈千河是他見過的最有潛力的人,我想他如果沒出意外,現在應該也像徐執事一樣耀眼。”
青梅竹馬啊,好你個沈千河,我看你是把秋花魁當成楊沐筠了吧。
徐沅聽着楊沐筠的話,好奇問道:“那楊姑娘可知道沈兄出的是什麽事情麽。”
徐沅話音剛落,楊沐筠的臉色就變得異常沉重,随後聽着她抽泣說着,“都是我不好,六年前因爲和千河出城遊玩,而遇到了歹人,千...千河拼盡了全力才帶我逃了出來。
可是千河的後腦與經脈卻傷的十分嚴重,昏迷了整整半個月,好在吳太醫将千河從死亡的盡頭拉了回來。
可是身上的功力卻蕩然無存,性格也是變得與以往大爲不同,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日任性要出城,千河不會...”
徐沅注視着眼前抽泣的楊沐筠,不由也覺得有些惋惜,沒想道沈兄還有這個曆史啊,出了這麽大的事,倆家竟然還能不計前嫌決定聯姻了?
“沈兄大變後,不記得楊姑娘了,楊姑娘既不與沈兄坦白,又爲何突然打算嫁給沈兄呢。”
擦拭了一下眼角,楊沐筠注視着徐沅說道:“本來沈老是十分氣憤的,兩家直接就斷交了,我聽說是千河的哥哥沈千澤求情,才讓沈老息怒的。
可是沈老便沒在允許我見千河一面,事情本就是因爲我那時任性,既然如此,我自然沒有臉面再去見千河。”
“可是,靖王的實力不斷的壯大,沈老可能是爲了對抗靖王,才會拉攏我父親的吧。
我也覺得這樣很好,除了千河不認識我之外,沒有什麽不同的,隻要他還是他,即使沒有恢複的那一日,我也會找時間親自告訴他的。
我不求千河原諒我,畢竟是因爲我的原因,才讓千河從一個全京城最耀眼的少年變成一個纨绔少爺的。”
徐沅歎了一口氣,沈千河之前是什麽性格他不知道,但想來以現在性格的沈千河斷然不會在意這個事情的。
不過兩個人最後還能走到一起,當真是不容易。
“我明白了,我會旁敲側擊的提醒沈兄,讓沈兄安心回家,将楊姑娘去過門的。”
楊沐筠好像是蘋果體質,徐沅剛說完話,她白嫩的小臉,又紅潤了起來,小腦袋連忙晃動道:“那就謝謝徐執事了,還請徐執事不要告訴千河我們之前認識的事。”
“懂的,在下看到他一定讓他滾回沈府。”
徐沅自己還有要事,于是又說道:“楊姑娘,既然事情我已經了解,徐某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恩,徐執事一定會成功救醒公主,然後洗刷冤屈的。”
“借楊姑娘吉言。”随後轉身向夢竹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楊沐筠一旁的婢女碧玉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好奇道:“小姐,爲何與那徐執事說那麽多。”
楊沐筠盯着徐沅的背影,轉頭對碧玉微笑道:“因爲,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當年千河的身影。”
......
走在皇宮中的甬道上,徐沅覺得經過自己身邊的太監,都是眼線,他們或多或少都在注意着自己。
徐沅認爲,靖王現在對自己一個小小的執事擁有的殺心,不比對薛大人的低,至于他接下來打算耍什麽手段,徐沅隻能一一應付了。
到了甘泉宮,徐沅掏出令牌,直接便走領進去。
等到了夢竹殿的時候遠遠瞧見常文生帶着震乙部的執事們癱坐在大殿内,沒有對公主的病情進行調查的時候,徐沅不由覺得自己帶常文生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走過去當着衆執事的面,徐沅在緊閉着雙眼,然後癱靠在柱子邊上的常文生身上,踢了一腳,說道:“常執事,讓你先到,沒讓你在這休息。”
常文生緩慢的睜開眼睛,不屑道:“該調查的,我都調查了,真的找不到原因,徐執事要是覺得自己行,您請。”
随後将左手攤出,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那麻煩常執事讓你的人,在将這夢竹殿檢查一遍,記住要徹底,不要偷懶。”
“你...”
“我會讓人看着你的,要是不好好幹,小心我去告狀。”
說完後,徐沅沒在理會常文生,而是跟褚毅說了一句話後,便向内殿走了過去。
常文生說沒有任何的發現,不排除他發現了什麽沒有告訴徐沅,但這并不重要,賊人如果用簡單的辦法,不至于刑部與大理寺都察覺不出來,讓他們動起來,完全是做給靖王看的。
想要了解公主的病情,與救醒公主,監正能說出靠我,這斷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應該去好好檢查一下公主,看看能不能發現蛛絲馬迹。
走進内殿,與婢女們打過招呼後,徐沅便停在了屏風的後面。
“香兒姑娘,現在方便見公主一面麽。”
聽到了徐沅的聲音,香兒面露喜色,薛大人說的話真的可以讓徐大人來見公主,于是連忙回道:“進來吧,徐大人。”
見狀,徐沅擡步,再次來到了公主的榻前,時隔數日不見,徐沅明顯感覺此時的公主臉色異常的昏暗,就好似快要瀕臨死亡一樣,究竟是發生什麽狀況。
“徐大人,公主說要見你最後一眼,你一定要想辦法讓公主殿下醒來啊,香兒求求你了。”一旁的香兒看着徐沅深沉的臉色,害怕徐沅也沒有辦法,急忙跪在了地上哭泣道。
徐沅點了點頭,然後眉頭微微皺起,思考着自己不是醫師,究竟怎麽救公主呢。
轉頭看了看哭泣香兒,問道:“香兒,我問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如實說來,這關乎到公主的性命,你不能有任何隐瞞,知道麽?”
香兒聽後,連忙點頭應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後兩眼盯着徐沅,準備回答一會的問題。
徐沅清了清嗓子,問道:“公主自從得病,有沒有接觸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