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世子卻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去,告訴陸大人趕快行刑。”
我想馬上看見徐沅的腦袋分家,一刻也等不了了。
“是。”
徐沅看着眼前的衆人,内心也有一些波動,想到了一首詩很适合用在這個場面,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台下的百姓此刻議論紛紛,司馬流雲看着台上的徐沅不由有幾分惋惜,徐沅一死,這大景的詩句怕是要少了幾分風韻。
薛甯眼裏的光芒微動,看來陛下沒有同意啊,不由歎了一口氣。
南宮武則是平靜的說道:“這小子即使我不出手,也不會死。”
“南宮長老何意?”薛甯詫異的問道。
“這周圍一股很強的氣息,在盯着刑場的正中間,怕是...”
薛甯明白了南宮武的話,又将視線看向了徐沅,看來永年真的不簡單啊。
陸尚書聽了一旁的傳話,站出來喊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行刑!”
又将令牌扔到了地上。
刀斧手見狀,又在刀上吐了一口酒,然後摘掉了徐沅背後的木牌,擡起來手中的大刀。
到了這個地步,大多數的人屏住了呼吸,褚毅等人的面色也格外的難看。
沈千河被哥哥拉着的差點哭出來,他可能是在場最難受的了。
謝梓安閉上了雙眼,不忍看見自己好兄弟人首分離。
顧子衿手再次放到了自己的佩劍上。
就在刀斧手的刀要落下的那一刻,薛甯剛開口說道:“動...”
遠處一名侍衛騎着馬快速奔來,喊道:“刀下留人,聖旨到。”
刀斧手的内心吐槽了一句晦氣,陸尚書卻喊道:“快動手。”
刀斧手沒辦法,又擡起刀劈下,台下司馬流雲見聖旨到了,管他是說什麽的,直接嘟囔了一句。
“徐沅的脖子金剛不壞。”
随後一股氣,在刀落下之前落在了徐沅的脖子上
“梆!”
刀斧手手中的刀直接被崩飛了,這可把刀斧手吓傻了,又低頭看向徐沅。
場下的衆人也被這一景象給吓的不輕,好在人沒事。
謝梓安睜開眼睛看向台上沒事的徐沅,聽着周圍人議論的聲音,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那侍衛跑到了衆人的面前,宣讀聖旨。
“徐沅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徐沅行兇一案存在頗多疑點,特許其戴罪立功查明真相,欽此。”
“徐沅還不接旨意,與我進宮面聖?。”
衆人看向有些發呆的徐沅,徐沅咽了一口氣,薛大人成了?剛才那是怎麽回事,那刀下去脖子癢癢的,然後刀就飛了?
徐沅有些懵,注意到了衆人的目光,用氣力清除了醉意,回應道:“卑職接旨。”
徐沅話音落下,真的幾人歡喜,幾人愁啊。
吳老伯等人與京城的百姓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滿臉詫異,有人驚訝不已。
謝梓安,沈千河與褚毅仲恒等人急忙跑上去給徐沅松綁,寒暄起來。
司馬流雲一個人消失了,薛甯對南宮武說了兩句話後,兩人也離開了。
顧子衿默默的将劍收了起來,消失在了小巷裏。
陳世安與靖王世子還有陸尚書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因爲他們萬萬沒想到,徐沅竟然能在這樣的場景中活下來,那刀劈下去,人竟然一點事沒有,不可思議。
可是也沒辦法,徐沅活下來了,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徐沅似乎注意到了一個熟人的離開,但又覺得好像是自己看錯了,跟着衆人寒暄了幾句,想那個帶來聖旨的侍衛說道:“侍衛大哥,可否容我回家換套衣服,在進京面聖。”
“不用了,徐執事跟我直接進宮就好,你在刑部留下來的東西,陛下已經令人給你取走了。”
“好。”既然這樣那徐沅便直接與衆人打了聲招呼,跟着侍衛進宮了。
......
換回了自己的大理寺官服,拿起佩刀帶上玉佩後,一相貌俊逸的美男子徐沅又回來了。
眼神不由有些堅毅了起來,薛大人成功了,可是條件是什麽呢。
雖然有些好奇,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去應付陛下,隻有應付了陛下,才能活下來。
在侍衛的帶領下,徐沅見到了王福海,王福海瞧見徐沅平安無事,嘴角微微擡起,低聲說道:“徐執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借王公公吉言,卑職能站在這裏還有多謝王公公。”
“雜家可沒有做什麽,都是徐執事福大命大,陛下還等着呢,請。”
王福海跟着徐沅寒暄着,伸出手示意徐沅進去。
徐沅點了點頭,走進了大殿。
見到了永甯帝後,低着頭恭敬的了行了下禮。
“參見陛下。”
“平身吧。”永甯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問道:“留你一條命,是因爲你有用,現在需要的是證明你的價值。”
徐沅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擡起頭回道:“卑職定然竭盡全力,爲陛下分憂。”
“監正說,安甯公主的病隻有你能治,如果你治好了公主的病,洗掉了自己身上的冤屈,朕免你一死,還放了你的父親。”
果然,徐沅眼神中泛起了波瀾,隻是沒有想到陛下會給出這麽誘人的獎勵啊,可是自己隻知道公主是做噩夢,根本沒有一點别的信息,監正如何知道我能治,自己不能誇下海口,得多要幾日。
“謝陛下,隻是卑職身在獄中,對公主的病情與案情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懇請陛下給卑職一個月的時間...”
永甯帝眯着眼睛擡手打斷道:“給不了你那麽長的時間。”
“半個月...”
“嗯?”
“七日,卑職七日内定然治好公主,洗刷冤屈。”
看來陛下不給自己時間啊,還是老老實實的辦案吧。
永甯帝想借助這個機會,考驗考驗徐沅,如果真像薛甯所說,也不是不可以用他。
“好,那徐執事便從此刻開始吧,之前負責的分别是大理寺與刑部,你拿着這枚令牌,作爲案件的主官吧,如果需要宮裏人的地方,跟王公公說就行了。”
“遵旨。”
徐沅低頭應下,隻要自己完成這一案子,父親就可以回來了。
“錢浩是你殺的?”永甯帝的語氣忽然變得十分有壓迫感。
徐沅咽了下口水,鎮定的說道:“禀告陛下,以卑職的實力斷然無法做到,錢浩是在富江樓與人搏鬥而死的,而且錢浩殘忍殺害百姓三十餘口...”
“我知道了,退下吧。”
永甯帝擡手打斷了徐沅的話,錢浩的死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接着幫助太子抗衡靖王的人。
“是。”
徐沅微微擡頭,看了一眼永甯帝,而後慢慢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