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世子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陰寒,走到了吳侍郎的面前,在接過了鞭子後,狠聲道:“吳大人累了,本世子隻是在幫你。”
見靖王世子十分執着的樣子,吳侍郎隻能點頭。
“把人叫醒。”
“噗。”
老獄卒拿起裝有冰水的捅,直接潑在了徐沅的身上,徐沅瞬間便感覺到了一陣涼爽,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盯着面前的靖王世子,冷冷道:“世子殿下。”
靖王世子似乎十分的喜歡這樣的場景,笑言道:“徐沅,你昨日可有想到今日的下場。”
徐沅看着眼前近乎變态的靖王世子,冷笑道:“世子殿下,你又如何知道你日後的下場呢。”
“呸。”靖王世子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惡狠狠地說道:“希望你一會依舊這樣的嘴硬。”
“啪。”
瞥着一旁受刑的徐沅,吳侍郎緊緊的盯着靖王世子,恨不得将其挫骨揚灰。
老獄卒見到靖王世子的樣子,也不由轉過頭去。
七皇子則是有些惡心,帶着随從離開了審訊室。
靖王世子離開後命人将徐沅扔回了牢房。
徐沅拖着被靖王世子鞭打的軀體,在草堆上挪動,試圖讓自己靠在牆壁上。
“咳咳咳。”
這大概是自己受到最重的皮外傷了,即使是面對厲江與錢浩,怕是身體上也沒有受到這樣的傷害,靖王世子當真是狠辣啊。
這還是徐沅自從使用玉佩後,第一次沒有進入玉佩空間,果然需要将玉佩放在身邊才可以觸發這個能力,沒有玉佩自己也就是比尋常八品強點的武夫。
得抓緊運轉太玄經療傷了,自己還不能死在這裏。
......
第二日卯時。
皇宮大殿。
朝臣們早已經到齊,正在議論紛紛着什麽。
薛甯站在着群臣之間,卻感覺自己無法融入到他們的團體裏,即使是太子黨派的也依舊如此。
永甯帝來了,場面瞬間就變得安靜起來,永甯帝坐到了龍椅上之後,王福海掃視了群臣,開口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薛甯注意到刑部的陸尚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似乎打算站出來,不由冷笑了一下。
但沒等陸尚書站出來,吏部的另一位霍侍郎卻站了出來,“禀陛下,今日聽聞雲州的泸州府,通州府,禹州府等地起了匪患。
而其中泸州府府尹因爲自己失職竟然由任由匪患燒殺搶掠,其罪行依舊犯了我大景律法的數罪,微臣建議,應該即刻将其撤職查辦押回京城,另派人才前往泸州府。”
霍侍郎的話說完後,殿内的群臣又開始議論紛紛,督察院的左副都禦史袁喚又站了出來,“依微臣的建議,應該即刻派人前往三府擔任總督,一起處理三省事務方可快速解決匪患。”
這時候靖王回頭看了眼袁喚,站出來道:“陛下,微臣認爲讓人任三府總督有些權力過大,不如讓其着重處理泸州的事情,比較恰當,畢竟泸州目前的形勢比較窘迫。”
靖王打的是什麽主意,薛甯眯眯了眼睛。
永甯帝端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的群臣吵的不可開交,擡手示意王福海讓群臣安靜,随後厲聲道:“這件事情有待考究,霍侍郎,你先讓雲州牧暫時處理一下三府的情況,京城會即刻派人前往雲州的。”
“微臣領旨。”
永甯帝昨日聽說了一些密衛傳來的消息,注視着台下的群臣,他想看一看,雙方誰會先開口呢,那小子真的有這麽重要麽。
薛甯認爲,徐沅所犯的錯,沒有必要驚動陛下,但靖王要想治徐沅于死地,必須要讓陛下發話,這樣才能打消我大理寺念頭,而且名正言順。
刑部的陸尚書按捺不住了,站了出來,“禀陛下,昨日京城内出現了一起行兇殺人的命案,兇手殘忍至極,殺害了一家七八口人,幸得皇城司的庇護與大理寺執事的檢舉,現已經将犯人人贓并獲抓捕歸案。”
“哦?陸愛卿那兇手長什麽樣子。”永甯帝明知故問,他想看到兩個黨派接下來爲争論徐沅的死活而争吵不休,這樣才能展示自己身爲帝王的權力。
這朝堂自打他身體不行,已經沉寂許久了,是時候開始出現一些喧嚣了。
“禀告陛下,那兇手正是大理寺執事徐沅。”
陸尚書此話一出,群臣的聲音又開始了此起彼伏,“什麽,這大理寺的執事怎麽行兇殺人呢。”
“就是,這徐沅我記得是破獲三華縣案子的人啊。”
“我記得昨日他好像還寫了一首詩呢。”
“怎麽會...”
聽到了這個消息李承哲倒吸一口涼氣,将目光看向靖王,好手筆啊。
司馬流雲雖然昨日聽說到了這個消息,但在大殿再次聽到,卻有些不同的角度了,剛才群臣的議論聲紛紛進入了自己的腦海,進行過濾分類,雖然沒有見過徐沅,但自己也有了一些考量。
而身爲内閣首輔的沈中政不由将眼神看向薛甯,這老家夥比想象中的要鎮定。
千澤昨日回來說了千河現在跟這徐沅在一起,而且似乎很聽徐沅的話,貌似這也是一個機會,可以讓千河回來娶楊老将軍的女兒。
“肅靜。”王福海在永甯帝的示意下制止了群臣的喧鬧。
永甯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做出了思考得模樣,然後風輕雲淡的詢問,“我記得他不是不久前剛剛破獲了三華縣碎屍案麽?”
陸尚書早就将要說得話熟記于心,繼續道:“陛下,徐沅此人罪大惡極,不光殘殺百姓,還謀殺皇廷命官,微臣懷疑,他是明教得細作,所以孤身潛入明教才能全身而退。”
陸尚書得話讓剛剛沉寂得朝廷又開始了議論,但這次李承哲直接站了出來,“陛下,兒臣認爲此事有待商考,徐沅拯救明教擄走得少女,實屬仁義之舉。
而且徐沅世代在京城,根本不存在是明教細作的說法,更不可能謀殺朝廷命官。”
聽了李承哲的話,薛甯歎了口氣,他注意到了,刑部今日好像隻來了陸尚書一人,吳侍郎與孫侍郎紛紛告假,爲何。
劉國公在靖王的示意下站了出來,“太子殿下,明教所行之事,又豈是我等可以考究的,陛下,太子還是過于年輕,依微臣建議,隻要是有明教細作的嫌疑,就不能放過,隻有殺一儆百,才能根除明教。”
“你...”李承哲明白了,這朝堂上與徐沅有關系的隻有自己與薛大人,其他雖然一體,但徐沅的死活與他們并沒有關系。
如果沒人反駁徐沅必然是數罪并罰,薛大人遲遲沒有說話的原因就在這裏,他們的目标根本不是徐沅,而是想往自己與薛大人身上潑髒水。
殿内的這些人各懷詭胎,而徐沅似乎就是觸發這契機的棋子,但好像又并非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