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傑十分雀躍的在府邸裏跑動着,似乎想要将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哥哥。
進入大哥的書房後,陳世安還在合計日後的道路,瞧見弟弟這麽高興的樣子,詫異的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高興成這個樣子,忘記昨日怎麽吃癟的了麽。”
陳世傑不以爲意的坐到了椅子上,笑道:“哥,你猜我看到了什麽好事情。”
“什麽好事情?”陳世安知道弟弟嘴裏不是吃就是玩,能有什麽好事,也沒太在意,他已經做好了要投靠十一皇子的準備。
“徐沅入獄了。”陳世傑陰狠的說出了自己剛才在大街看到的事情,而陳世安,聽到了這句話後,手上的動作也不由的一頓。
擡起漆黑的眸子,注視着陳世傑,詢問道:“此話怎講?”
陳世傑将身子靠了過去,解釋道:“哥,我剛才看見皇城司的人将徐沅押走了,我打聽了,好像是行兇殺人,人贓并獲,徐沅完蛋了。”
“你确定?”陳世安有些不太相信,自己雖然與徐沅有仇,但他似乎不像是能幹這事的人,問題出在哪裏,難道是靖王世子?不對,世子殿下沒有這麽多的主意。
“确定。”陳世傑露出肯定的眼神,讓陳世安進入了思考,徐沅的仇人,難道是靖王?
哼,不過也好,徐沅,你省的我在出手了,上次見面原來是永别,哈哈哈。
陳世安心裏突然有些松快,自從昨日回來,便郁郁寡歡的,聽到了徐沅入獄的消息,整個人都好多了,一定要讓他死掉啊,靖王。
靖王府。
“父王,爲何要将徐沅送到刑部,難道皇城司處理不掉他麽?”靖王世子不明白父王的做法,他覺得徐沅動手會直接被亂刀砍死,不動手則會死在獄中,爲何還要将其送到刑部呢。
靖王手中搓動着核頭,解釋道:“皇城司的人攔不住大理寺,但是刑部可以,隻要人進了刑部,不死也掉層皮。”
“這麽說徐沅必死無疑了?”靖王世子貌似比靖王更想要徐沅的性命,話語中的狠厲不言而喻。
“徐沅會死,可薛甯還會找下一個徐沅,扳倒薛甯,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
“可是怎麽扳倒薛甯?”靖王世子不理解父王的意思。
靖王也沒又在說話,密衛來報,顧秋書得手回京了,隻要讓石頭沒到陛下的手裏,薛甯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但這話沒有必要告訴自己的兒子。
國子監。
司馬流雲還在欣賞着那名叫徐沅的執事所作的詩,覺得甚是不錯,有機會要是能見見他就好。
放下手中的詩,司馬流雲想去看一眼學生們的學習進度,秋闱在即,都應該加倍努力,讀書人等的不就是這一天麽,隻有走過這一關,才能有會試,殿試,入仕。
沿途看了幾個學生的學習狀态與進度,做了一些評價與指點後,司馬流雲推開了自己最看好學士,謝梓安的屋子。
司馬流雲的腳步很輕,開門進入屋子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的聲音,好似有些術法被調用,謝梓安十分的認真,以至于司馬流雲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謝梓安在學習策論,司馬流雲瞧上了幾眼内心十分的滿意,便打算離開了,可是轉身的時候,忽然被牆上挂着的一句話給吸引了。
司馬流雲從來沒有見過能有如此胸襟的詩,不由驚歎出了聲音。
這時謝梓安注意到了司馬流雲的聲音,轉頭瞧見後,便打算起身行禮,“老師。”
司馬流雲已經沉淪在詩裏了,伸手安撫了一下謝梓安後,便向前走了幾步,歎然道:“元歎,這是,這是你寫的詩?”
謝梓安看出來了,老師在看牆上自己裱起來的詩,永年送給我的詩,急忙解釋道:“啊,這詩是我一兄弟送給我的,我覺得寫的很好,便裱起來作我的警示語了,學生也想成爲這樣的人。”
司馬流雲轉頭,看向謝梓安,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發現元歎的境界不像是剛剛進入七品的了,于是眯着眼睛驚奇的道:“元歎,你貌似領悟了誠心的含義,已經半隻腳進入六品了。”
“什麽?”謝梓安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領悟了誠心的含義,原來自己将這句詩作爲警言的時候就已經又邁了一步,“謝老師告知。”
“不用謝我,你也會發現的,就是這首詩,請問寫這詩的人在哪?”
司馬流雲低聲朗讀着牆上的詩,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風雨不動安如山,當真是了不起啊,自己似乎也找到了當初讀書時候的心境。
謝梓安瞧着老師欣賞的眼光,開口道:“是大理寺的徐沅,徐執事。”
是他!司馬流雲慢慢的将身子轉了過來,激動走向前去,“帶老師去見一下他,有如此詩才,當真是了不起。”
謝梓安沒有見過老師這麽激動,咽了咽口水,點頭道:“老師請。”
司馬流雲跟在謝梓安的後面,走出了屋子,在要出國子監的時候,聽到人的議論聲,“聽說了麽,大理寺的執事當街殺人。”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叫徐沅。”
“對,殺了人家滿門呢,太可怕。”
“他不是三華縣破案的麽,怎麽會殺人。”
“這誰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謝梓安聽了學生們的議論,臉色憋得通紅,司馬流雲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詫異,有如此胸襟的人,真的會行兇殺人?
見他們談論的越來越兇,謝梓安忍不了了,如此诋毀永年,你們知道什麽,我不相信永年會做這樣事,于是挽起衣襟,走上前去,與衆人辯解開來。
司馬流雲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謝梓安,不由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元歎一直都是謙卑好學,溫文爾雅的樣子。
現在與這些書生們辯解對罵的樣子,倒有點像地痞的流氓,沒有一絲的書生模樣。
可是司馬流雲卻覺得謝梓安的氣正在慢慢的上升,看樣子這徐沅在元歎的心裏,不一般,如果徐沅真的是冤枉的,老夫也願意爲其進行辯護。
此時的司馬流雲眼裏布滿了對徐沅的惋惜,希望徐沅是冤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