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宏大的規模,就算是與那些赫赫有名、底蘊深厚的宗門相比起來,也是絲毫不遑多讓。
要知道,各大宗門往往曆經漫長歲月的積累,廣納土地、擴充基業,才有了如今令人矚目的規模和影響力,而秦家府邸能與之相提并論,足以彰顯其在這一方世界裏的不凡地位。
不僅如此,秦家府邸所在之處的靈氣十分充裕,黑山城中各方勢力盤踞,不乏諸多靈氣彙聚之地,可秦家府邸的靈氣濃郁程度卻能穩穩地名列前茅。
踏入秦家核心區域,便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靈氣都變得不一樣,每一口呼吸都能将那絲絲縷縷的靈氣吸入肺腑,化作滋養身心筋脈的養分。
山林草木之間,翠綠靈氣好似輕薄的雲霧,袅袅娜娜地萦繞在府邸的各個角落。
靈花異草在其潤澤下,生長得格外繁茂蔥郁,每一片葉子都綠得發亮,在陽光雨露中晶瑩剔透。
修行界中的财侶法地中的‘地’便是靈氣充裕之所,秦家子弟能在這種環境下修煉自然事半功倍,也正因如此,秦家才得以人才輩出,長久地維持着自身的昌盛與繁榮。
永安坊核心之處便是秦家中樞所在,和其他大宗的仙山深谷有區别的是,秦家十六郎所居之處更像是普通的凡俗大院。
淩遲一路走來感觸頗深,秦家幾乎将宗族經營得鐵闆一塊,好似一支軍隊一般。
沿途光養育院就看到十好幾處,裏面有秦家自己的戰争遺孤,也有從外面收養的孤兒幼童。
奇怪的是,這些孤兒當中隻有少部分是有修行資質的,大多都是非常普通的孩子。
秦嚴解釋說家裏上上下下的事那麽多,總是要有普通人去操持,自己培養出來的用着還放心。
黑山城這種混亂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戰争遺孤,淩遲一路看下來,十幾座養育院加起來起碼超過兩萬之數。
從三兩歲的幼崽到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都有,十四歲以上的孩子會被填補到秦家各個産業中去。
其中成績優異者會留在養育院中充當文武教習,跟在秦家先生身後教育一大幫弟弟妹妹,這些孩子從小吃住都在秦家,對秦家的忠誠也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
淩遲在心裏暗暗點頭,一道跟着秦癫去了靈氣去了他的院子。
還離得老遠,裏面傳出的莺莺燕燕嬉笑聲便吓他一跳,光聽動靜便知道裏面姑娘不少。
外面門房見秦癫帶着客人回家,當家高呼一聲:“姑奶奶們,老爺回來了!”
還沒進院門,門房一嗓子便将淩遲怔住了。
姑奶奶們......
這院兒裏難道都是秦癫這厮的媳婦?
秦癫哈哈大笑,把着他的手臂推門就進。
一進門,淩遲的表情瞬間呆滞一瞬。
好家夥,裏面三四十個梳着少婦鬓的女子齊齊迎來,口中齊稱:“恭迎夫君回家。”
其中還有十幾個男女幼童踉跄跑來,瞬間将秦癫淹沒其中,口稱‘爹爹’。
這些女子容貌姣好身形婀娜,上下曲線頗爲壯觀,一看就屬于好生養的類型。
“這......”
淩遲撓撓頭,看向秦癫的眼神都變了。
“夫君,你的臉.......”爲首端莊美豔的婦人眼含擔憂的望着秦癫欲言又止。
“無事無事,淼娘切勿擔憂。”
“娘子們,這位是我剛認識的好兄弟袁烈,你們馬上安排人将青竹院收拾一番,我兄弟要養傷。”秦癫一聲令下,莺莺燕燕們剛行過禮便被他遣散回去。
“她們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不管是少婦還是寡婦,亦或者是黃花大閨女,在下來者不拒。”秦癫哈哈笑着解釋道:
“你别這麽看着我,不是我好獵漁色。你才剛來有所不知,我秦家有祖訓傳下,尤其是嫡系子弟必須遵守。
包括我大哥在内,在生育能力最強的年紀必須留下足夠數量的後代。我的大嫂比這還多呢,足足一百多位,我到現在有還有叫不出名字的......”
還說你不是好色之徒,淩遲假裝信了。
“走,帶你去青竹小院。”秦癫帶淩遲往院子深處走去,身後跟着他的一大幫兒子閨女。
淩遲取出一些靈石靈藥等小玩意兒分發出去,當場被淹沒在稚嫩的童聲中。
皮外傷要恢複很容易,枯竭的精力和精氣神隻能慢慢養回來。
淩遲将秦癫派過來的一衆下人仆婦委婉勸回,招呼雷二狗在身邊布下法陣,随便找了張竹床便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是三四十個時辰,睜開眼來已經是三日後的傍晚時分。
金黃晚霞籠罩着這處青綠幽靜的青竹小院,斑駁光影撒在院中搖搖晃晃,竹葉在微風吹拂下發出沙沙聲,自然又閑暇。
大睡一覺,身上外傷好了七七八八,精氣神也再度回到巅峰。
經過艱難一戰而突破身體極限之後,修爲竟然也突破一重境界,已是陰陽境第九重,距離入道是越來越近了。
淩遲在院中打了兩趟拳,拳法剛猛中帶着綿密,平平無奇的一拳卻能炸響拳勁,勁力虎虎生風将地上落葉卷得粉碎。
“袁兄弟,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睡醒了!”秦癫人未至聲先到,朗笑聲從院門外來。
“呼~”
淩遲收拳而立,雙手抱元吐出一口濁氣。
“看癫少神清氣爽的樣子,莫非是修爲有所精進?”淩遲看着推門而入的秦癫調侃道。
“哈哈哈,托你袁烈的福啊,小有突破哈哈哈哈!看來你也恢複的不錯,隔着老遠都能聽到你的拳風。”秦癫托着一隻大托盤,酒香肉香撲鼻而來。
“來來來,給你整了點兒好東西,咱們兄弟好好喝一頓。”秦癫将托盤放在院中石桌上,沖淩遲挑挑眉頭,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這是?”
“嘿嘿,你先别問,吃了就知道了,這可是我秦家祖上傳下來的秘方煨制的好寶貝,煨足了二十四個時辰,你就吃吧。”他拍開酒壇上的泥封,濃郁酒香撲鼻而來,琥珀色酒漿在晚霞中泛起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