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宗門劇變,無奈隻能召回十方大界中四散的弟子回援山門,千鈞卻要自己留下替宗門看守囚魔淵。
萬鈞也曾向叔伯們求援,彼時的下界通道被魔族聯手其他幾個大族封閉,我家幾個叔伯戰至瀕死都未能将通道打通,之後萬鈞和其他幾個弟子的魂牌突然就碎了....
再到後來,宗門突發劇變,曾經顯赫一時的雷神台轟然坍塌,弟子們死的死散的散。我雷家作爲雷神台傳承正宗,這些年一直苟活于東極州雷淵之中,故此被外人稱爲東極雷淵。”雷萬鶴打開箱子歎氣道。
“你當真屠光了囚魔淵裏的百萬魔族?”他突然面向淩遲開口問道。
“在雷神台前輩面前自然不敢妄言,等二狗醒了可以爲我作證。”淩遲鎮定自若道。
“雷某代表萬鈞,多謝小兄弟仗義出手爲他們複仇,區區魔族孽障百死難恕其罪,沒死在我手裏算他們走運。”雷萬鶴再度一禮,淩遲卻是避開不受。
“前輩言重了,雷神台的前輩們和我志同道合,雖然未曾謀面,卻是神交已久。”淩遲嚴肅道。
“志同道合,難道你也和那些瘋子一般,還是有相同的嗜好?”這下輪到雷萬鶴吃驚了,雷神台行事作風酷烈無比,以前常被人稱作雷瘋子,在人族内部都會被排擠。
淩遲笑而不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雷萬鶴前輩修爲高則高矣,但做事理念和雷神台其他人明顯有很大差異,不是他同道之輩。
“走吧,帶你往我東極域一行,去雷淵看看。原來雷神台的很多東西都搬過來了,順便給你一樁機緣。”
雷萬鶴将刑具寶箱還給淩遲,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手掌往他肩上一按,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淩遲拒絕不得,立馬感覺自己被玄妙悠遠的道韻包裹,在虛空中極速穿梭,無形的力量擠壓得他有些胸悶。
四周黑暗化作虛無光線,靜止不動一般,他卻清晰的感知到四周虛無在極速後退,端的神異。
他在心裏暗自數着,約莫三二十個呼吸的功夫,感覺身邊壓力驟減,眼前景象猛地一變。
隻見不遠處一片浩瀚雲海鋪在高空上,其間雷蛇狂舞電芒四處遊走,延綿數萬裏不止。
雷霆滾滾,雷音擴散而出,延綿不絕。
吼!!!
一聲聲獸吼響徹雲霄,煌煌天威撲面而至。
數尊龐然大物雲海深處遊蕩,身軀足足數千丈之巨。
其軀如牛似虎,頭頂長一對長角,渾身沐浴在耀眼雷霆之中,堅實的鱗片微微張開,頭上脖頸上還有細微絨毛在雷光中飄飄搖搖,兩隻巨大的眼眸中雷漿四溢,眉目威嚴且霸道。
“不必懼怕,他們都是雷神台的護宗雷獸,算是二狗的長輩和同輩。”雷萬鶴帶着淩遲往前慢飛,一邊介紹道。
淩遲心裏絲毫懼意也無,倒是有幾分古怪萦繞在眉頭。
雷獸他見過,除了雷二狗之外,他記得自己在突破神變至境時曾和天劫從出來的雷獸交手一番,最後徒手将其打爆了,十分過瘾,可惜後來渡劫再也不曾遇到過。
他看着雷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殊不知雷獸此時也正在盯着他這個外來者,若不是雷萬鶴帶着他,數尊雷獸早就一擁而上,将他圍起來了。
“吼!!!”
“萬鶴,你帶的這個小子吾好似在哪裏見過,他身上有一股吾不喜歡的味道。”一尊千丈雷獸自雲海探出頭來,将碩大的腦袋枕在雲層上,頭頂長角頂端閃爍藍白雷光,有些不懷好意的口吐人言。
雷千鶴伸手拍拍雷獸牆壁似的臉頰,淡笑道:“彪啊,這小子從來沒來過雷淵,你應該從未見過他才對。”
“不是不是,吾的記憶非常清楚,他曾經傷害過吾。嗯...吾好好想想...”雷獸雙眼一閉,做沉思狀。
周圍幾尊萬丈雷獸一聽有人傷害過自家族弟,立馬圍攏上來,七八個幾百丈高的大腦袋圍着淩遲,數丈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曾和雷獸結怨了嗎?”雷萬鶴無奈問道,他實在想不到淩遲在下界怎麽能和雷獸結上仇的。
“雷前輩,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此前渡神變劫時曾和一尊雷獸虛影...交手過一番,可能就是這位...前輩吧。”淩遲不敢說自己曾經狠狠的暴打過這位的虛影,不然今天恐怕要遭罪。
“吾想起來了,小賊,就是你在神變至境的雷劫中空手毆打于吾,還捏着吾的嘴,連雷漿都不讓吾噴,簡直豈有此理。”千丈雷獸—雷彪怒目而視,盯着淩遲呲牙咧嘴的。
“什麽?雷彪你這厮敢背着我們去雷劫中厮混?”雷彪話音剛落,不等淩遲辯解,他身旁一尊身軀最大的雷獸雙目圓瞪,碩大的尾巴好似巨鞭一般抽在雷彪身上,将其抽飛到雲海深處。
“壞了,一不小心将真話說出來了,吾真蠢!”雷彪身軀上下翻飛,風火輪一般倒栽進雷淵深處。
“這位小兄弟,吾乃雷獸族長—雷山,先代阿彪和你緻歉,險些因爲這個夯貨将氣撒在你身上。”雷山身上雷光一閃,萬丈身軀驟然變小至丈餘,落在淩遲身邊說道。
“無妨無妨,在下和雷彪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識,渡劫嘛,也由不得我,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伸手不打笑臉人,淩遲深知此理,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刷一波好感,萬一以後渡劫還能碰到呢!
“你們啊,阿山,你們族裏的雷前鈞也被他帶回來了,不過此時卻是還在沉睡,與你相見不得。你們得好好謝謝他才是。”雷萬鶴拍拍淩遲,示意他跟着繼續飛。
“什麽?雷千鈞那厮竟然還活着,他不是融進陣法之中和萬鈞那個小崽子一起下界了嗎?難道這小子是下界上來的?怪不得你先前說他從來不曾來過雷淵,原來如此。”雷山獸身猛地一震,人立而起興奮的打量着淩遲。
淩遲都無語了,自己的秘密被這些生靈大大咧咧就這麽說出來了,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