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惡就在眼皮子底下,淩遲雙目綻放神光,呼吸都變得急促三分。
從得到消息到現在,他體内積壓的怒火頃刻間全部釋放,心底裏最爲壓抑的殺氣瞬間變得狂暴無比。
頭頂雷海驟然咆哮,魔焰長河卷起萬丈波濤。
“嗵!”
一聲炸雷猛然響起,雷聲轟鳴超過此前雜亂雷聲,好似神将擂動天地之鼓,整座天地都爲之震顫不已。
【紫霄神雷降殺伐】
【乾陽金雷誅妖魔】
【坤陰玄雷殺邪魅】
【五行五相鎮萬靈】
【殺戮魔焰屠兆億】
【神魔俱在得永生】
“世間雷霆皆聽我令!”
“天下殺伐全歸我掌!”
“乾坤五行神魔之槍!”
“給我降!”
淩遲靜靜地盤踞在雷雲深處,仿佛與這片雷霆世界完全相融,修長健碩的身軀如同一座巍峨山峰,穩穩地伫立在那裏,渾身上下散發着讓人膽寒的威嚴。
此刻的他化身掌控世間雷霆與殺戮的神隻一般,周身上下的氣息變得極爲晦澀且玄妙莫測。
隻見他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看似無比輕盈的動作,卻仿佛蘊含着萬鈞巨力一般。
刹那間,雷霆旋渦猛然極速旋轉起來,好似一個巨大的雷霆風暴之眼,不斷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一根長達數百丈的九色神矛悄然地從漩渦中探出頭來,矛尖散發着璀璨得讓人幾乎無法直視的奪目神光,九種截然不同的雷霆與魔焰相互交織在一起,瑰麗且絢麗多彩,美得讓人心醉。
神矛之上,縱橫來去的無數閃電雷霆幾乎液化,雷漿凝聚就如同沉重而又凝練的鉛汞一般,以無比驚人速度激射進深邃的地洞之中。
速度快似瞬移,隻留下一道讓人驚歎的光影,所過之處,空間被狠狠地撕裂開來無數裂縫,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嘯聲。
片刻之前,被公認爲天下第一強者的武神功閣下,他兩腳朝上腦袋朝下,深深地插進了地底之中,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姿勢,周身上下神火環繞,光芒從地底滲出,将他親自鑽出的深洞照得透亮。
聖火境王者的威壓充斥着四周,磅礴大氣且威嚴霸道,和他此時的滑稽姿勢卻大相徑庭。
武神功插在地底的面色漲紅,臉上青筋暴起血管擰動,十分猙獰,時刻不停的鼓動全身修爲沖擊識海中那一方堅固的黑白囚籠。
白老釋放的陰陽二氣好似在他識海中徹底紮下根來,一道又一道神火前赴後繼沖擊其上也紋絲不動。
心腹親信的慘叫伴随轟鳴雷聲,不斷從頭頂傳來,武神功心急如焚,手下死不死無所謂,關鍵他不能在上界天驕下界這種關鍵時刻受傷,至少不能表現出來。
“不管你是何方強者,老夫就不信你比天一神宗還霸道,我武神功遲早禀明上宗,将你碎屍萬段......”武神功神魂被禁锢,其中一縷細小的明黃色神火在他眉心不停搖曳,散發出一股股晦澀氣息。
武神功神魂震蕩,那一縷神火陡然從眉心消失,徑直鑽進他心髒之中,霎時間将其渲染的金黃明亮。
神火看上去無甚溫度一般,卻将武神功的心髒灼燒的鮮血淋漓,他慘叫一聲噴出一口老血,連面色都爲之白了幾分。
若不是他自己煉化點燃的神火對他有幾分親昵之意,此刻他早就被燒死了。
這門天一宗秘法對自身危害不小,傳給他法門的使者曾經有過‘非生死關頭不能輕動’之言,眼下武神功可顧不了那麽多了。
隻見他體内金光大放,連同整副軀體血肉都發出光芒,被囚禁的神魂驟然金光萬丈,飄飄搖搖的小小神火瞬間釋放出龐大偉力,連陰陽二氣凝聚而成的黑白囚籠都爲之松動。
【天一正法、神火秘法】
“神火融身術!”
“給我開!”
武神功怒吼一聲,體内神火驟然咆哮,囚籠中武神功的神魂也随之發力,随着時間一點點推移,黑白囚籠竟被緩緩頂起。
“給我掀翻它!!!”
武神功面色漲紅,黑白囚籠越升越高。
“咔吧!”
砰!!!
僵持數息之後,他猛然爆發開來,黑白囚籠在明黃神火中化作黑白兩道氣息消失在他識海之中。
靈氣消耗過甚,他快速從手上銅镯中一抹,一株潔白靈藥出現在手裏,他一口将其塞進嘴裏,再一抹,一隻小小玉瓶被他握在掌心。
“天一醒神丹!”
“可惜了,若不是淩遲和那位神秘人物,老夫豈能落到這一步。”
武神功心痛的幾乎窒息,回想此番看到淩遲硬抗柳槐耳臨時起了賊意,想利用淩遲的師門家眷來換他修行的秘密。
可惜他不知道是,聖火境第三重的柳槐已經在敗在淩遲手上,更是險些被陣斬當場。
更沒有預料到的是,淩遲不僅自身修爲過硬,他身後還有白老這樣一尊神秘又恐怖的存在。
直接讓武神功栽了個大跟頭,被那位神秘存在用某種手段禁锢當場,眼睜睜看着手下心腹被一網打盡,連他自己也被捅進地下深處,現在更是連底牌靈藥都消耗上了。
武神功眼中閃過一絲肉痛,随後一狠心拔開瓶塞,其中一粒胖乎乎圓滾滾的通紅丹藥散發出濃濃的藥香。
天一醒神丹是天一宗使者帶給他的,被他當成寶貝藏了數百年了,舍不得的他把心一橫,直接連帶玉瓶一起扔進嘴裏,咯嘣幾下全部咽了下去。
“淩遲,老夫早晚也要像現在這樣,嚼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方能解我心頭之怒。”
靈藥入腹,磅礴的藥力滋養着被囚禁的神魂,武神功面色恢複平靜,嘴角冷笑再度揚起。
嗵!!!
武神功臉色再度一僵,體内神火被這聲巨響震的緩緩蕩漾起來,不等他回過神來,頭頂上一抹璀璨至極的雷光陡然亮起。
“淩遲小賊!!!”
雷霆的速度快到極緻,武神功根本來不及反應,數百丈長的乾坤五行神魔之槍裹挾着無數雷漿已經在他頭頂三丈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