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數個時辰之前,閉目打坐的他突然察覺到南邊傳來一絲連他都爲之心悸的氣息,心神不甯于是決定前往南境查探。
可惜剛走出千餘裏,心中悸動與恐慌變得愈發明顯,甚至讓他有些心跳加速,如同七百年前第一次洞房花燭一般的緊張情緒籠罩着他。
他在萬丈高空上擡頭望着蒼穹,那裏似乎有一雙巨大無比的眼睛在凝視着他。
進退維谷的武神功麻了爪子,進則擔心危險,退則不太甘心。
可惜他麾下一幹巨寇走狗都在外面做事,座前居然連個可用的人的都沒有。
“再堅持堅持,等掏空那隻小惡虎的秘密,再将他納入麾下。隻要以他師門爲餌,逼他服下百非毒,到那時還不是任由老夫掌控,什麽第一天驕,都隻能充當老夫座前馬犬。”
武神功在此駐足許久,感受天地靈氣的彙聚速度以及靈氣中異常活躍的雷屬性靈氣與五行靈氣,心中漸漸産生一絲明悟。
“雷霆靈氣如此活躍狂暴,想必是淩遲那厮修爲又有精進。老天真不公平,憑什麽淩遲年紀輕輕修爲一日千裏,我等數百年苦修居然比不過一個小小少年。該死的賊老天,簡直豈有此理!”
武神功話音剛落心中再度傳來悸動,一道紫意盎然的雷霆便從天而降劈在他剛才站着的地方,劈出個百丈大坑,看得他眼皮子直抽抽。
“得,淩遲是你世界意志之靈大人的親兒子,我武神功庇護此界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問你要功法也沒有,靈藥神物也沒有,都給你親兒子留着是吧!”他不敢再出聲,隻能在心裏罵罵咧咧。
直到良久之後遠處再無動靜,他這才失望的打道回府。
誰知剛回去就看見中央大帳外面無數武者紮堆,十幾個人型肉票被随意的擱置在一旁。
白狼帶着三個半法象尊者與一大片修爲不一的武者對峙,遠處還有兩個渾身肌肉的漢子正在暴力厮殺,打得飛沙走石、日月失色。
“一幫飯桶,成天就知道窩裏鬥,也沒見你們把淩遲給老夫抓...請回來。”
武神功悄然落地,聖火境威壓橫壓全場,眼神四下掃視一眼,在場的無一人敢和他對視。
“白狼,老夫讓你去拿...去請逍遙侯的師門家眷,你就是這麽請的?誰讓你綁的人,若是傳出去讓他國的人知道,還以爲是我武神功讓你去綁架的!”他險些當衆把真話說出來,還好他反應夠快。
“武王大人恕罪,白狼辦事不利請您責罰。”白狼深知武神功當女表子立牌坊的辦事作風,他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噗通一聲麻溜跪地請罪,熟練至極。
“哼,逍遙侯是我皇朝頂尖戰力,法象境就能與鬼王柳槐厮殺,數百年之内必然能點燃聖火,超越老夫都不是難事。”
“他還立下諸多功勞。除了喜歡殺人全家不留活口、還嗜好酷刑、不講道義、背信棄義、勾引二嫂、不尊皇權之外,也沒有其他毛病。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他,明白了嗎?”武神功慈眉善目的說着,四周武修吹着頭臉色十分古怪。
“稍後再說你的罪,他們怎麽回事?還有這個身殘志堅渾身焦黑的人是誰?”武神功随手指着遠處還在厮殺的袁士信兩人問道。
“回武王的話,那邊兩尊肌肉巨漢是老二楚雄途和神體宗宗主袁士信,聽起來像是爲了一樁十幾年前的那件事,兩人一見面就打起來了,一絲餘地都不留。”白狼一五一十的回禀道。
“至于這位...”
“武王大人救命,小的的司馬洛水啊,還請武王救命,此次就是我動手‘請’淩遲的小師妹啊。”司馬洛水十分堅強,斷臂斷腿處已經不再流血,渾身卻還是絲毫力氣也無,就連丹田氣海都無法再吸納靈氣。
武神功眉頭一挑,沒好氣的看着他搖了搖頭,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打成這副德行,實在有損他武王的威壓。
但他又不能不管,總不能讓爲他辦事的‘英雄’流血又流淚不是!
他随手一指,精純至極的翠綠靈氣散發着濃厚的生命氣息,靈氣化作一片細密波浪,将司馬洛水緊緊包裹其中,爲他修複傷勢。
磅礴的生命之力注入司馬洛水枯竭的身軀,幹涸的筋脈如同被烈日炙烤多日的土地,貪婪的吮吸着靈氣雨露。
焦黑的皮膚脫落,斷手斷腳處不斷長出新的肉芽,僅僅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居然杵着兵刃重新站了起來,堪稱奇迹,衆人無不驚訝。
“白狼啊,誰把老賊打成這副德行的?你沒報我的武神功的名号嗎?這片大地上,誰敢不給老夫的面子?”
“大人,就是她!此人名叫北寒婵玉,以屬下來看,此人怕是和淩遲關系匪淺,她身上有一種可以釋放雷霆的珠子,威力奇大無比還不止一顆,法象後期以下觸碰必死無疑。連屬下都在不急之下受了點小傷。”白狼尊者老老實實繼續禀報道。
“法象後期都能炸傷,好寶貝啊!”武神功眼睛一亮,他爲了培養屬下,花費了許多資源才将其提升至法象後期,而淩遲的雷珠居然直接将其炸傷,“這種寶貝合該歸老夫所有啊!”
武神功轉頭看向北寒婵玉,卻被突然出現在後者身前的武窈擋住視線。
“武氏後輩第六十七代子弟武窈,拜見三祖高皇帝!晚輩甲胄在身,請三祖恕晚輩不能全禮!”武窈單膝下跪,行晚輩大禮。
“哼!起來吧,方才見你帶着人和本座的人對峙,怎麽回事?”武神功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中帶着漠視。
“回三祖的話,這位白眼前輩在大營中擅開殺戒,将諸多武修打殺在此,晚輩前來阻止卻發現他還捆着我朝逍遙侯淩遲的師門家眷,故而出聲問詢。他們還謊稱是三祖的命令,晚輩着實有些不解。”武窈不卑不亢,擡起頭和武神功對視一眼。
磅礴壓力迎面而來,瞬間面色變得慘白無比,如同被一尊猙獰的史前巨獸盯上,被面甲覆蓋的臉部兩道鼻血飙射而出,身形一晃竟然直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