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戰士和祭司們同時舒了口氣,他們身後的泰西人更是不堪重負的一屁股跌坐在地,陡然放松下來的身軀并沒有感覺輕松,反而更加顫抖幾分。
剛才那位魔神般的男人帶給他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些,如同行走在脆弱易折的鋼絲上,稍有不慎便會跌落萬丈懸崖。
淩遲衣袖一揮一走了之,隻給兩方人馬之間留下一片殘破的廢墟和斷肢殘臂幽綠血液組成的屍山血海,和一個陽光溫和的燦爛微笑。
神州大營随着淩遲回歸寂靜被打破,陡然變得喧嘩熱鬧了起來,武修們熱烈攀談讨論淩遲使用的招數和套路。
“逍遙侯大人實在太厲害了,那可是數百年前就兇名動南境的鬼族之後啊!堂堂法象境後期絕巅強者,連逍遙侯大人百招都頂不住,跟毆打幼童一般暴打一通!”一名神變境武年輕修激動得滿臉通紅,揮舞着拳頭說道,語氣亢奮聲音激昂充滿了驚歎和欽佩之意,仿佛點燃了胸中的烈焰。
“是啊,不知他究竟是何等境界,那幫老鬼個個氣勢驚天陰氣幾乎遮天蔽日,被淩侯一拳一個直接橫壓至死,看得老子熱血沸騰的,恨不得上去宰他幾個鬼族雜碎。”
身旁的刀疤壯漢拍着胸膛附和道,近些年最有名望的後起之秀就是淩遲,他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淩遲不斷提升修爲斬殺更高境界的對手。
從馬幫到神都,尤其北域一戰徹底絕了合族的根,使其再難崛起。但是聽說和親眼目睹完全是兩碼事,不親眼直面萬鈞雷霆,光靠想象很難理解其磅礴天威和驚駭世人的威壓。
其中一人接口道:“逍遙侯的拳法也同樣出彩,招數簡單暴力卻極緻高效,更兼力量感十足。每一拳都如同山嶽壓卵,打得鬼後毫無還手之力。”
衆武修還在腦海中回想淩遲的拳法,那種簡單直接、毫不花哨的打法給他們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印象,有的人已經在原地學起來了,比比劃劃竟有三分形似。
“不知道逍遙侯大人用的是什麽拳法?”有人好奇地問道,立刻引來旁人的興趣,衆人紛紛猜測起來。
有的說是一種十分古老的拳法,幾千年前曾經出現過。有的說是逍遙侯早些年觀察惡虎時自創的虎拳。各種猜測紛至沓來,氣氛更加熱烈。
“不管是什麽拳法,逍遙侯大人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想象。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将鬼族精銳錘殺一空,等到戰事一開咱們能少死很多人,咱們這些靈珠境神變境都得感謝淩侯才是。”
武修長歎一聲感慨地說道,将衆人的思維從亢奮中拉回到現實,衆多武修頓時沉默,是啊,他們還要面對那些傳說中的上界天驕,即便是以多打少。以圍殺的方式對付天驕們,他們依然處于絕對的劣勢。
“管那許多作甚,生死有命成敗在天,老子敢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能給妻兒搏一個未來就夠了,家族立下誓言會傾優質資源照顧好她們。”刀疤漢子豪氣說道,但是眼中一閃即逝的懷念證明他遠不是語氣中那般豁達,畢竟誰能不愛自己的妻兒呢。但是家族總是要選人參戰的,爲何不能是他呢!
“兄弟豁達,走走走喝酒喝酒,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哈哈哈哈,再醉最後一次!去他媽的上界天驕!”
“去他媽的上界天驕!哈哈哈哈!”
......
大帳中一衆法相尊者的視線都落在剛掀開簾子走進來的那道修長健碩的身影上,飄散飛舞的黑發,璀璨若星河的眼眸,輪廓分明的俊逸臉龐。剛落幕的激進肉搏使得他身上的鐵血意志撲面而來,如同高山巨嶽般的氣勢讓衆尊者氣息爲之一滞,呼吸都停了一瞬。
衆法象的眼神随着淩遲移動,心裏複雜萬分。不管是誰被後輩無情超越,都是這般惆怅萬分,但内裏卻不得不爲之佩服,同時也羨慕他的無比幸運的運道。
那可是百萬人中才能出一個的雷霆霸體啊,爲何這等好運沒有落在我等頭上,被一個後輩小子占了這般天大的便宜!
他們哪裏知道雷霆霸體本就是淩遲抛出去轉移視線的煙霧彈,随着淩遲的修爲戰力越來越離譜,大家都将霸體之說當成真的了,據說已經有人在四處搜尋奇異體質加以培養,不求成爲下一個淩遲,隻要能夠橫壓同輩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衆法象眼角閃過無奈的笑,也在慶幸這等無上機緣是神州一方的絕巅戰力,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否則他們此刻是不是還活着都不一定。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确實夠狠的,我還以爲你就是去活動活動筋骨,誰曾想竟然将鬼族清理一空,王桂芬那個老婆娘都被你打得倒地不起,了不起,了不起!”
衆人中和淩遲最熟悉的隻有袁士信,後者拍着淩遲的肩膀大笑道,毫不介意的把着淩遲肩頭說道,二者體型差距較大看上去十分滑稽。
袁士信體格魁梧如山,光是肩膀就有兩個淩遲那麽寬,身量八尺有餘(兩米六出頭),比之淩遲六寸(一米九八)身高足足高了兩尺,體型更是魁梧了數倍。淩遲勝在體型勻稱健碩,前者則是稍顯笨拙臃腫。
淩遲簡單和衆人寒暄兩句,突然想到什麽,好奇的問道:“我方才好像看見阿烈也來了,怎麽不見他過來?”
正眉飛色舞笑的十分開懷的袁士信笑容逐漸消失,難以置信的瞪着淩遲,表情中的意思:“你爲何不早點說?”
他隻有袁烈一個兒子,對作爲神體宗獨苗傳人的袁烈十分寶貝,雖然他自己經常往死裏操練袁烈,實則對兒子愛到了骨子裏,怎麽會容忍袁烈來趟天驕争霸這趟渾水。
袁士信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枚玉佩,往裏灌輸靈氣之後面色再變,渾身怒氣不受控制爆發而出,身形一閃消失在人群中,衆尊者一頭霧水看着淩遲,不知道出什麽事了。
淩遲嘴角帶笑掀開帳簾邁步而出,掏出一根獸腿就地開烤,一邊等着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