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高白石的臉色變得慘白,生命之力在魔焰的侵蝕下迅速消逝。他的五髒六腑瞬間被魔焰焚燒成灰燼,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滲出,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以及對世間的留戀。
九天雷神珠吐露熾白電芒,七千多萬縷雷霆本源反哺,淩遲瞥了一眼院落中七零八落的屍首,腳尖一點魔焰四射而出,當場将受害者化作灰燼,連血漬都燒得幹幹淨淨。
擊殺一尊法象境五重的合族武士對淩遲來說如同殺雞,整個過程隻用了數個呼吸,一絲風浪都不曾激起。
順帶還收了一尊法象二重的添頭,以及一幫龍門境神變境的點心。
“塵歸塵土歸土,你們安心的去吧,北域殘留的武士們會下去見你們的,一個都不會少,我以淩遲之名向你們保證,桀桀桀!”魔性的笑聲消散在風裏,淩遲邁步縱身竄進虛空直接施展遁法返回。
可惜鬼王城中有柳槐親自坐鎮,小打小鬧還好,鬼王城中每時每刻都有鬼物誕生或死去,但若是鬧大了柳槐定然會出手,否則淩遲說不得也要在此超度一批有緣鬼。
随手将森高白石等人收拾了,淩遲重新回到神州大營附近找了個靜谧之處打坐調息,頗有一種事了拂衣去的自然心境。
他一心二用,三種功法同時運轉吸納天地靈氣的同時一邊在玉牌空間中翻看桑魁送給他的遺物。
囚魔淵閉塞狹小,靈物不生寶材不長,桑魁的遺物多是些無用之物,各類魔族生靈的骨骼角爪,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淩遲最想要的魔道功法還是沒有看見,殺戮真魔的下一步應該如何修煉他還是沒有頭緒,也許隻有前往魔族祖地走一遭才能得到答案了。
大衍魔塔和始魔珠的煉化過程極爲緩慢,二者在淩遲氣海中被殺氣與魔焰蘊養,淩遲的意志烙印也越發清晰,總有如臂指使的一天。
随着時間流逝,數日之後神州大營裏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新增加的帳篷樓閣延綿數十裏,各式旌旗族徽在營地上空飄揚。
這些人都是來自神州各大宗門勢力的武修,來的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實戰型精銳,個個都是屍山血海中蹚出來的,其中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強大人物。
參與諸國天驕争霸的武修大緻上在兩三年以前就定下來了,從靈珠境到龍門境皆有,但神州皇朝不是規則制定者,哪些境界能夠下場參與隻能由上界大宗使者說了算,下界諸國唯一能做的是每個境界都準備好武修,隻等規則一出立刻下場厮殺。
淩遲神識擴散,倒也發現了幾位眼熟的人物,如虎帥連岐山、鎮北軍祝焚、湯玉璋,禦龍衛栾舉鼎等軍中中堅力量。也有身穿靖安司錦袍的漢子一臉堅毅閉目打坐,袁烈也鬼鬼祟祟混在北域來人的隊伍中,正探頭探腦四處張望估計是找他爹,估計是偷偷來的。
諸多勢力湊在一起但泾渭分明,大戰在即,在場衆武修的态度好像是兩個極端,一部分神情緊繃整日苦修,想在大戰之前修爲有所突破。另一部分則是邀上三五好友吃吃喝喝,縱情聲色,徹底放松心神。
陸陸續續不斷有人彙入大營,各式異獸奇珍載着各自的主人從天南地北彙聚而來,爲了一點虛無缥缈的希望參與這場殺戮盛宴。
北寒宮也在此列,冰鸾載着北寒婵玉進入大營的第一時間就被淩遲發現,随行的也大多是熟人,好幾位還曾和淩遲一起并肩作戰。
分開時間雖然不長,但兩人的心境都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北寒婵玉見淩遲主動現身,心裏不由得松了口氣。
大營中有相熟的人是件好事,至少北寒宮不會刻意安排成爲炮灰了,她沒有詢問淩遲的修爲,她心裏非常清楚,雖然時日較短,但後者的修行速度遠不可以常理論之,看巡營的龍門境界修爲對淩遲的态度就能感受得出來,昔日她北寒宮的客卿六長老已經是個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淩遲和她簡單寒暄兩句,猶豫了一下還是交給她幾枚親手煉制的玉珠,裏面封印了淩遲自己的雷霆之力,關鍵時刻可以作爲保命之用,增加北寒宮衆人的存活率,至少不至于被人一個照面就放翻在地。
北寒婵玉看着淩遲遠去的背影沉默無言,手中玉珠仿佛重若千鈞,她一直明白淩遲的心意,知道淩遲心中隻有武道别無其他,但是大戰在即總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剛想叫住淩遲,突然一股如山威壓自南邊呼嘯而起,直接朝神州大營方向橫壓過來,無數武修面色劇變,有的正值修行的緊要關頭更是一口逆血噴出。
“姓袁的,前些天趁本宮不在欺負我妹妹,本宮今日特地來與你切磋。”鬼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浩蕩音波滾滾如潮,掀翻數百座大帳。
鬼後面無表情看着神州大營,十幾天前自家妹妹魂妃逃竄而回向她求救,言及她留在北邊對峙的族人全死了,彼時她處于突破修爲的關鍵時期分心不得,現在她要報當日的一箭之仇。
“姓袁的?說的莫非是我爹?話說老爹是真不挑食啊,鬼妹妹都敢欺負。”袁烈站在遠處當場就愣住了,心裏盤算着一會兒怎麽給他爹交待。
幸好離得較遠,北寒婵玉死死頂住對面威壓,将北寒宮衆人護在身後,隻見天邊飛來十幾道身影,每一位都氣勢如虹,修爲深不可測,濃烈的陰氣遮天蔽日朝這邊蔓延過來,離着數十裏都感覺身軀快要凍僵。
不等她一一辨認,神州大營數道身影騰身而起,爲首老道模樣的強者手掐指印将漫天威壓消弭于無形。
“鬼後娘娘好大的口氣,不如讓老道來與你過兩招如何?”鴻慎老道手按拂塵,語氣輕松但心中頗爲震驚,這老鬼婆居然突破至法象境第九重了,這十幾天有什麽奇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