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最是心善,你這種五百多歲高齡的長壽老人我也不忍心活剮了你,還是給你個換個死法吧。”
淩遲拍了拍楚銀才蒼老的臉淡定的說道,三丈長的血紅魔幡自背後徐徐展開,瑩瑩剔透的紅光襯托着他俊逸的臉龐顯得十分妖異。
“活剮?”楚銀才心裏猛地一激靈。
我這麽大把年紀了,你剛才居然在想着活剮了我?
就算你叫淩遲,你也不能真的淩遲别人啊!
幸好自己交待的快,但凡慢上一點,今天絕對要體驗一番人間極緻酷刑。
“有請兩位入幡一叙,從此得以永生!”淩遲眼中絲毫殺機也無,不僅如此,就連語氣也十分溫和。
夏日裏和煦的晚風中,廣袤的南境原野上,身材修長面帶微笑的少年佳公子溫柔的低下頭,大手探出輕輕撫上兩人溫熱的脖頸。
“淩公子且慢,我有一計策可使永國傾全國之力幫助神州皇朝抵禦鬼合二族,甚至徹底淪爲皇朝之附庸。”
“我之言句句屬實,你若有神魂烙印之法,我甘願成爲你的戰奴奉你爲主,隻求一條活路。”鮮于悲突然大叫,擡頭看向淩遲的眼中盡是哀求。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并不是每一個說自己不怕死的人都能做到坦然面對死亡,很顯然,鮮于悲還不想死。
“哎......”楚銀才歎了口氣,心知今日肯定是死路一條了,似淩遲這等鐵石心腸的人哀求是沒有用的,除非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别無他路可走。
淩遲偏頭看着鮮于悲,後者涕泗橫流一臉哀求,險些看的他于心不忍:“永國會在兩位死後得到你們死于鬼族之首的消息,至于他們願不願意爲兩位複仇,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别害怕、别害怕,我動手很快的,保證特别舒服。”淩遲輕言細語說道,兩手猛然發力。
“咔吧!”
兩道骨裂聲十分清脆,楚銀才和鮮于悲兩兄弟原地去世,六千萬縷雷霆本源反哺,淩遲的雷海瞬間被淹沒。
九天雷神珠綻放出熾白的璀璨雷光,巨量本源倒灌而入,沖刷着淩遲四肢百骸。
淩遲隻感覺體内突然多了一座火山熔爐一般,烘烤的筋骨血脈發出陣陣悶響。
三色雷霆之光透體而出發出陣陣爆鳴,身旁的袁士信看的大爲驚奇與詫異。
這又是什麽情況?斬殺強敵之後心境突破?武技與修爲再上新台階?
淩遲強行按捺住想要就地突破修爲的沖動,不然不知道怎麽和袁士信解釋自己剛突破到法象,殺了兩尊法象之後便再次突破這種詭異的事。
“袁前輩,琉璃寶體可有遮掩之法?被一幫老怪物惦記上可不是什麽好事,在我能殺他們之前還是低調一些最好。”淩遲深吸一口氣撫平躁動的雷海,低聲問道。
“若是有法子,你當初渡過體劫之時我出手替你遮掩下來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袁士信無奈的搖搖頭,歎了口氣道。
猩紅魔焰一卷,楚銀才和鮮于悲在人間最後的痕迹也随即消失,隻留下薄薄一層灰燼融入這片貧瘠的無名荒野。
堂堂永國親王,法象中期強者,竟然如此草率的就死在此地,袁士信看的唏噓不已。
當初第一次見到淩遲還恍如昨日,短短數月的時間裏,他從靈珠境修成法象。
并且已經有了擊殺法象四重的強大實力,着實讓他感到震撼與驚駭。
雖然用了些不爲外人所知的強大秘法,但也無傷大雅,事實就是事實。
“可惜他修行的時間太短,不然到了那時,必然可以成爲我的強大臂助。”袁士信沉默的夜空中疾飛,魁梧如山的身軀穿過空氣發出陣陣音爆。
奈何時間不等人,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袁前輩到底是何修爲?”淩遲有些疑惑的問道。
此前袁士信和魂妃捉對厮殺,他絲毫看不出前者的修爲,即便現在突破至法象境一重随時可以突破第二重,但依然覺得袁士信渾身修爲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不久後你會知道的,到了那時,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晚輩必不敢忘!”淩遲心中陡然一凜,對袁士信的狀态隐隐有些擔憂。
袁士信不曾明說準備做什麽,但此前從袁烈的隻言片語中,淩遲對此早已有了些許猜測。
距離天驕争霸的時間越來越近,淩遲仿佛能聽見未知之敵的腳步聲逼近。
“袁前輩有多大把握?”
“把握?我一成把握都沒有。阿烈長大了,我也是活夠了,等不及了!”
“小瘋子,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修成法象,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十七歲的法象境,不知道放在上界是何等水平,至少已經有了被抓去挖礦的資格。”袁士信打趣道。
淩遲跟在他身後險些沒笑出聲來,當日袁士信說他連被人捉去挖礦的資格都沒有,經過他的不懈努力,終于有資格被捉去當勞力了。
“你的皮相與天賦俱佳,厮殺意志與戰力也屬拔尖,同齡人中幾乎無人是你的對手。”
“你這種小魔頭最适合用來當成戰奴,替那幫公子小姐赢得靈石資糧,更别說你還兼具琉璃寶體,必要時還能煉成人丹幫他們療傷,甚至給長輩延壽,屬于頂級的資糧了。”
袁士信拍拍淩遲肩膀緩緩停下,斜倚在雲朵上取出酒壺噸噸噸大灌幾口。
“靈石?上面的錢嗎?”淩遲疑問道。
“大概是礦石一類的吧,我也隻是偶然聽他們提過一嘴。”
“在他們眼中,咱們魂域五十九屬于蠻荒貧瘠之地,靈氣稀薄到連靈藥都少有生長,更别提靈石礦脈、異獸珍寶了。”袁士信自嘲說道。
淩遲若有所思看着他直灌悶酒,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你就不擔心?”袁士信突然反問道。
“我擔心什麽,打得過就殺,打不過就跑,跑都跑不了那就戰死吧!”淩遲飒然笑道,十分豪邁。
“無牽無挂沒有羁絆就是好啊,十幾年前我若也能如你這這般選擇,倒也不用忍受這些年的屈辱了,但我沒有辦法啊,阿烈那時才剛出生,他娘親被抓走之前囑托我一定要把他好好養大。”
淩遲看見他肩膀微微顫抖,黃豆大的淚珠連成串的滾落到酒裏,平添三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