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銀才被動防禦,連還手之力也無。
淩遲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越發犀利,拳頭又硬又重,每一拳都如同萬鈞巨錘砸得楚銀才鮮血飙射。
形勢危急,楚銀才急忙操控那尊六臂已去其五的法象巨人前來救駕,後者卻被雷霆法象真身扣住眼眶按在空中暴打,根本抽身不得。
楚銀才在風中亂顫,被淩遲一頓瘋狂輸出。
渾身鮮血淋漓,手臂變形扭曲,周身骨骼粉碎十不存一。
“小畜......”他虛弱的睜開腫脹的獨眼,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淩遲興奮的臉。
本以爲自己占據先手立于不敗之地,即便自己一時失勢也不至于這麽快就落敗于此,隻要自己想逃淩遲絕對殺不了他。
誰知兵敗如山倒,淩遲突如其來的爆發徹底将其生路絕斷,眼下他已經成爲這個兇惡少年砧闆上的魚肉,隻能任其宰割。
想自己堂堂一國之親王,居然落入如此境地,悲憤之情從心底裏爆發。
“啪!”淩遲一巴掌扇在他面門,強行打斷他施法。
“别罵人啊,一大把年紀黃土都埋到腦門兒了,還踏馬一點兒素質都沒有!”淩遲抓住他的脖頸将其提在手裏,幾個巴掌下去,後者頓時不再發言。
“淩公子饒命,你今天放我一馬,來日必有厚報!”楚銀才被打的實在受不了,開口告饒。
“剛才不是說要用老子的血肉來洗刷你今日之恥嗎?怎麽,不報仇了?”淩遲鐵拳如雨砸下,打樁機一般錘在楚銀才身上。
他豈能放過這個想吃他的老登,壓根兒不可能。
不僅如此,他還行摸上門去将其全家一起超度了,免得消息傳出去之後其後人來尋自己報仇。
“淩公子,老夫已經五百一十二歲高齡,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你就念在我時日無多的份上,放我回家交代一番後事吧!”
“你這般少年天驕必然宅心仁厚,想必你也不忍心讓我這等垂垂老朽枉死于此吧。更何況我還有其他作用,我是東域永國的親王,我可以代表永國站隊神州皇朝,幫助你們對戰鬼合二族還有夷人王朝!”
楚銀才抛出自己認爲的最大籌碼,隻求今日脫困再多活一些時日,至于今日之辱,且待活下來再做計較。
這淩遲年紀輕輕想必無甚江湖經驗,隻要自己告饒一番并且陳說利弊,必能放自己一馬。
誰知道楚銀才剛說完話就看見淩遲眼中閃過一陣興奮的光芒,一把将他抓在手裏上下打量着,看的他頭皮發麻。
“你已經五百一十二歲高齡了?”淩遲語氣十分激動,好像在求證什麽。
“是啊,老夫豈敢诓騙淩公子。”楚銀才心裏一動,這厮莫非還是個尊老愛幼之輩?
“太好了楚前輩,我淩遲出道多年,還從未宰殺過你這般高齡的年老武修,你的出現填補了在下武道生涯的空缺,我會在心裏爲你築下一座豐碑,牢記你的功勞。”
淩遲臉上興奮的笑容徹底變态,連稱呼都變成了前輩。
不知爲何,總有這些江湖老前輩與他爲敵,從瞿章開始,營州賀家、巡天衛鄒家再到神州的任威勇都是這般。
莫非是老天非要讓我成爲老年武修殺手?專門讓他們不得善終?
那我當順應天命,肩負這一光榮使命。
他拖着死狗一般的楚銀才直奔鬼林,夜空中回蕩着他夜枭般滲人的笑聲久久不絕,詭異而恐怖的聲音在鬼族的夜空顯的十分融洽。
楚銀才心中希望之意還未消散,淩遲的話閃電般炸進他心裏,徹底将他的生還的可能性粉碎。
袁士信腳下踩着捆得結結實實的鮮于悲,看着風中擺柳的楚銀才目瞪口呆。
鮮于悲被神魔之矛臨幸,當場重傷昏迷,正好被摸過來的袁士信拿住,直到捆成粽子這厮都未曾轉醒過來。
方才袁士信情急之下剛要準備出手時,淩遲的修爲打了雞血似的突然飙升,場面上攻守易勢楚銀才立馬落入下風。
袁士信強行按捺住想要動手的沖動,親眼看着楚銀才被狂毆,如同成年壯漢毆打幼童一般慘不忍睹。
“多謝袁前輩替我護法!”他将這對兒遠道而來的大哥二弟整整齊齊放在一起,一邊還和袁士信打着招呼。
“你方才那門秘術我且不多問,你就告訴我有沒有隐患就是了。”袁士信滿目關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他們武道修行中人。
淩遲和他的交情雖然一開始隻是一場交易,到後來淩遲展露出妖孽天賦,他起了愛才之心親手教淩遲鍛骨煉髓,又傳神體宗諸多不傳之秘。
在他心裏早已将淩遲當成師門晚輩來對待,已經不單純是一場托孤的交易。
“前輩放心便是,我不會拿自己的未來和武道開玩笑的,那門秘法用了之後最多有些虛弱,絕不會傷害我的武道根基。”淩遲收起笑容,嚴肅且認真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還以爲你小子失心瘋用了刺激潛力的激進法子,你能保持清醒就最好了。”
“以你現在的修爲,即便是有些敵不過的對手也實屬正常,但你不要忘了你才二十都不到,你的未來遠超我們這些老一輩武修,除非生死關頭身陷絕境,否則輕易不要動用那種要命的秘法。”
袁士信把着淩遲魁梧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其拳拳之心讓淩遲頗爲動容。
“你們方才造成的動靜太大,此地不宜久留,萬一鬼王察覺到這裏的動靜,咱爺兒倆今日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淩遲本想在此地拷問楚前輩一番,被袁士信提醒才反應過來,此地可不是神州地界,再待下去沒準兒會出什麽岔子。
他草草收拾一番戰場,一手一個将兩兄弟提在手裏,跟在袁士信身後拔地而起,閃身竄上高空離開鬼族外圍之地。
鮮于悲失血過多又被袁士信捆成大粽子,高空上冰冷的風呼呼刮在他面門上将他溫柔喚醒。
他隻記得自己縮在陣中待的好好的,一根大殺器突然從天而降,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提着在高空中疾飛,被禁锢的他掙脫不得,努力伸長脖子左顧右盼。
隻見那人左手提着他,右手還拎着另外一人。
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家大哥嘛!
“大哥,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