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他突破至心心念念的龍門境之後,被擊破的不止是他的身軀,更是他的心境。
鬼哭已經付出了所有,才在絕望中到達龍門境,卻被眼前少年一套雷霆猛擊直接擊敗。
他憑什麽能以神變逆伐龍門,這老天何其不公!
淩遲擰腰轉胯,腳尖如矛頭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
“砰!”
不等他鑽出來,又被淩遲勢如山崩的一腳抽射在腦門,倒飛出去撞在雷霆壁障上,被電得滋啦直響。
重擊之下,鬼哭腦門開裂頓時暈了過去。
數百丈高的觀想老鬼随着鬼哭陷入昏迷,直接消失不見。
淩遲冷哼一聲,雷霆真身歸位。
随後探手一挑,一個乾坤袋被誅惡刀尖挑下,落入淩遲手中,萬一裏面有什麽療傷寶藥被鬼哭用了豈不可惜。
“嘭!”
身後巨蟲音浪激起尖嘯襲來,淩遲裹挾雷霆竄出。
隻聽身後一片窸窸窣窣叽叽喳喳,無數奇形怪狀的蟲子鋪天蓋地湧來。
兩尊觀想巨物更是發出綿密音波,一時間吵得淩遲腦仁兒沸騰,頭疼欲裂。
怒極之下淩遲魔性大發,腳下魔河翻滾,頃刻間在胸口形成鬥大魔焰蓮花。
“桀桀桀,你們吵死了!”
“都踏馬給我去死啊!”
魔蓮轟然炸響,大地都被震得裂開數道縫隙。
火環一般的黑紅魔焰刹那間蔓延開來,圍攻的昆長老連同阿蝗等數十蝑族精銳一起掀飛出去。
蝑族超過半數的神變境精銳在半空中解體,又被魔焰一卷化作飛灰,三十萬縷雷霆本源之氣反哺。
連餘波都承受不住,還敢來插手老子的戰場,取死有道。
漫天飛舞的蟲子剛組成大陣,就被燒得哔哔啵啵發出爆漿聲,眨眼間便熟透。
一時間,腥臭的味道四處擴散,許浩然等上百軍漢在雷獄之外都被熏得吐了一地。
“不好,這怪異火焰克制靈蟲,快收回去。”
昆長老面色劇變,自家招牌殺伐手段竟然被人如此輕易的燒了個幹淨。
即便是以專修火法的離族,也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焚盡自家靈蟲,這少年實在太過兇殘。
無數念頭自心間閃過,昆長老面色越發難看。
“小賊,毀我靈蟲,我扒了你的皮!”
阿蝗渾身流着膿液,養在身上的靈蟲已經全部破皮而出,卻沒有一隻能活着回來。
多年心血被廢掉,他的怒火瞬間爆發,舉着一條大棒朝淩遲殺将過去,面門上青筋暴怒。
淩遲嘴角一撇,又一朵海碗大的純粹殺伐魔焰之蓮出現在掌中。
“桀桀桀,老畢登,再給你來個硬的!”
淩遲對阿蝗不理不睬,趁其帶着觀想神物飛至昆長老身前,魔焰再次扔出。
兩人瞬間亡魂大冒,如此毀天滅地的武技還能練發?
這踏馬太欺負人了吧,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淩遲若能聽見其心聲,定然會告訴他們。
他就是天理,他就是王法!
魔蓮穿過百丈空間,眨眼間飛到兩人和觀想巨蟲身前,黑紅魔蓮閃爍着魔幻的光芒,随後轟然炸響。
“轟!”
又是一聲巨響傳出數百裏,五十萬縷雷霆本源瞬間反哺。
半步龍門境的阿蝗竟然被直接炸死,成爲一地碎屍幫助淩遲修行,直到臨死之前都還沒想明白,自己堂堂蝑族頂尖青年天驕,怎麽會死得這般随便。
魔焰席卷,漫天靈蟲被包裹其中焚毀殆盡。
昆長老渾身焦黑,腆着的大肚子裂開,密密麻麻的蟲子或爬或飛,到處都是。
淩遲頭皮發麻,不是因爲害怕,他單純是不喜歡這些密密麻麻蠕動的東西。
他面露猙獰反掌再一按,璀璨雷霆湧動間将手掌包裹。
一朵閃耀的三色雷霆蓮花凝聚,随即信手一抛将其扔進蟲群中轟然炸響。
炸裂間雷霆湧動如同海浪,充斥着雷獄裏面每一處空間。
哔哔啵啵的聲音響成一片,如同炒豆子,無數靈蟲被電到爆漿,成片的死去不計其數。
蝑族剩餘精銳盡數喪命其中,化作十數萬縷雷霆本源反哺。
昆長老頭皮發麻,這少年雷霆生猛無比,巨大威力的武技是一個接一個啊!
“他哪兒來如此浩瀚的靈氣供他這般揮霍!”
他手伸進腹腔,指甲劃破心髒,取出一隻雪白晶瑩的肥蟲,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之色。
“可惜了老夫的保命靈蟲,這小子實在可恨!”
他們密謀行動還沒開始,就被人堵在這裏肆意殺戮。
手下更是死得幹幹淨淨一個都沒給他剩下,怎一個慘字了得。
随後心一橫将其扔進嘴裏,舌頭一頂,白蟲竟然如同丹藥一般化成磅礴藥力湧向四肢百骸。
腹部碩大的傷口瞬間愈合,沒有鼓起的大肚子,這老東西竟然還有幾分精壯的模樣。
“我昆日縱橫蝑族多年,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你究竟是何人?”
“報上名來,老夫神笛之下不殺無名之輩。”
滿血複活的昆日掏出一根翠綠竹笛,也不等淩遲回話,湊在嘴邊開始吹奏。
這老頭的智商堪憂,人家鬼哭都已經報過他的大名了,他還在這兒問,明顯就是裝逼。
笛聲如同冤魂索命跗骨之蛆,吹得淩遲神魂都在搖晃,每一根神經都傳來疼痛。
但是這種疼痛又如何比得上雷霆淬體時的程度,完全小兒科。
淩遲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态。
“老東西還挺有才藝,老子讓你吹!”
【哼】【哈】
雷霆惡蛟一閃而過,掀起一溜煙的殘影直奔其頭顱而去,正中靶心。
“啊~”
昆日七竅流血開始慘叫,淩遲化作雷霆一竄。
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昆長老頭頂,斬馬刀掄圓了就剁。
“我乃蝑族長老,我知道個大秘......”
生命即将走到盡頭,昆長老的語速前所未有的快,同時架起竹笛抵禦,但是他沒有淩遲的到快。
“噗......”
竹笛沒能救下昆長老的小命,惡心的頭顱沖天而起,凝固的表情還帶着大大的疑惑。
似乎是在質問淩遲,爲何旁人保命的手段在他這兒絲毫作用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