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更疊往往伴随着血腥殺伐,更何況變換的是一朝之皇權,大戰恐怕就在眼前了。
北寒婵玉歎了口氣,北寒宮現在還有鬼教和北域的大敵需要面對,中州神都的事她也顧不上。
“官叔叔,将這兩年積攢的靈符靈藥都發下去,盡可能讓衆長老弟子提升實力,未來也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皇朝至尊權位更替,流血殺伐在所難免,北境南境首當其沖,或許不日便有戰事降臨,通知下去做好準備吧。”
婵玉伸手撐着光潔的下巴,心裏思考着北寒宮的未來。
果然,就在數日之後,北域諸國聯盟如直接對神州皇朝宣戰,要求割讓土地人口,繳納錢财以及靈藥寶材。
氣的年輕的皇帝在金銮殿上大發雷霆,一腳踢碎玉案,直接命令虎帥連岐山适時攻伐。
給了他相當高的自主抉擇權利,同時派出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皇朝長公主殿下攜帶皇家禦龍衛三萬、血鷹銳士三萬親至北境鎮守。
同時還調動兵力威壓南境,命令靖安司組織人手強行絞殺鬼教一幹人馬。
一時間,皇朝各處亂成一團,各大家族、宗門、幫派都在收縮力量,以待時機。
淩遲自修煉中轉醒,渾身氣勢一震,雷霆與魔焰流轉,晦澀的氣息悄然散發。
他深呼吸一口氣,朝着主殿拔地而起,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站在大殿門口。
一衆侍女被突然出現的身形吓得一哆嗦,認清來人才放下心啦。
“奴婢參見六長老。”
侍女眼波流轉,嬌俏的眼神悄然打量着。
“宮主可在?”
淩遲手按刀柄直接問道。
“宮主大人正在殿中,奴婢前去爲您通報。”
侍女說話間便要進去通報,卻被裏面的傳來的聲音止住身形。
“小淩子來了?快進來吧,姐姐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
北寒婵玉清冷的聲音傳出,淩遲随即消失在衆侍女的視線中。
大殿中縷縷寒霧升騰,如夢如幻的隐隐有缥缈之意浮現,上首的主位上卧着一具美麗動人的嬌軀。
“婵玉宮主,我有要事需要離開幾天。”淩遲率先開口道。
西北道的敵人估計已經懷念他多時了,必須得抽出時間好好和他們交流交流才行。
“你這小子,是不是生怕姐姐讓你去做什麽苦力,如此急着要走?”
婵玉兩條白蟒似的長腿變幻間坐直身體,慵懶的俯視着淩遲。
“有幾位昔日好友在夢中呼喚,我得走一趟給他們個回應。”
淩遲目不斜視含糊其辭道。
“呵呵呵,故人?仇人吧,你這小子一天天除了修煉就是殺人,就沒點兒别的喜好了。”
“咱神州皇朝的陛下都換了一位了你還不知道吧,馬上就要亂起來了。”
淩遲安靜的聽她說完,内心毫無波瀾,皇帝是誰管他什麽事,又不會給他什麽好處。
但若是戰亂将起,他就更應該走一趟了,免得那些好友故交及其家人死在别人手裏。
“宮主放心,此行不過三兩日便能趕回,誤不了事。”
淩遲越想越覺得必須走一趟,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他肯定會無比失望。
北寒婵玉見他已經決定,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随即抛給他一個小玉盒和一塊傳訊令牌。
“有應付不了的強敵記得召喚姐姐前去相助,早些回來,這兒也是你的家。”
清冷的聲音在淩遲心裏激起一絲浪花,令他微微觸動。
以他如今的修爲,隻要不去招惹龍門境的大宗師,天下盡可去得。
就算神變巅峰境的強者也奈何不得他,至少跑起路來很難追得上他。
淩遲點點頭,直接化作一縷雷光消失在大殿中。
“這小子一心隻有苦修和殺戮,絲毫不解風情啊!”北寒雲山悄然現身調侃道,方才淩遲竟然對此絲毫沒有察覺。
北寒婵玉翻了個白眼,雪白狐裘一翻,将她整個人籠罩在寬大的榻上久久無言。
北寒雲山見自家閨女如此模樣,也隻能跟着搖搖頭随即離開大殿。
淩遲認準方向,紫霄、碧綠兩道雷霆環繞,在高空炸開一道長長的白浪,身形極速遠去。
來時花了數日時間,回返之時隻需要半炷香便能趕到西北道。
此行的目的就是西北道台傅秋文和他兒子傅尊,若是能找到巡天于是鄒衡就更好了,至于擎天宗的人,暫時還排不上他們。
淩遲一直對他們戀戀不忘,隻可惜當時實力有限,之後又一直輾轉各處戰場,忙于提升實力。
眼下諸事順遂,終于騰出手來準備将他們逐個送走。
離開寒冷的北川道,氣溫逐漸變得溫暖,待深入數百裏之後,北國風光漸去,入目已是初春。
地面植被蔥綠,連風都變得和煦起來。
路過賀州,淩遲沒有心思去欣賞自己曾經大戰過的地方,在夜空中悄然飛過。
幾個月之前,傅尊是盛州靖安司校尉,駐守在盛州玉縣,現在的行蹤不得而知。
爲了避免撲個空,淩遲當即決定先去宰了他爹,順道打聽一番他的行蹤。
西北道台的治所營州以南的石州渭城,淩遲倒轉方向直接出發。
依山傍水的渭城中,一座巨宅坐落在城南。
古色古香的門樓上挂着名爲傅府的牌匾,府中裏無數護衛來回巡視。
大堂上一個長須男人淵渟嶽峙的坐在上首,茶霧升騰間,将他的面目隐于其中。
堂中氣氛凝重,五六人肅立其間,男女都有。
若淩遲在此一眼就能認出,其中爲首者正是劫殺過他的盛州靖安司校尉傅尊。
“父親,答應了吧!皇朝如今日薄西山,有高人算過,當今天命在北啊。”
上首的男人赫然是傅尊的爹,西北道台大人傅秋文。
“對方更是承諾,隻要您答應充作内應,他們将全力幫您突破至神變境。”
“那可是第五境神變境,孫玄不就是仗着修爲高您一重嗎。”
“當初淩遲那件事,您親自問他要個交代,他還敢拂了您的面子,若您也是神變境強者,他能有這麽大膽子?”
傅尊眼神冰寒一片,昔日淩遲将他踩在腳底時說的話,仿佛餘音在耳,他沒有一日不曾夢見當天的羞辱。
直到北邊來人,對方前幾日來人許諾他,一定會替他将淩遲廢掉,再捆到他面前任他羞辱。
隻要他幫忙勸說傅秋文充當内應而已,他當時便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