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魔珠隻是他臨時起意,當極陽殺伐魔珠和範潮的魔珠相遇的那一刻,他便決定嘗試将其煉化,純粹的漆黑瞳孔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少了一分嚴肅,多了一分神秘與漠然。
範潮眼中死灰一片,全身骨骼盡碎也就算了,現在連體内魔珠都被人掏去煉化了,他的武道和生命同時走到盡頭。
臨死之際,他仿佛聽見了無數的哀嚎,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亡魂在向他伸手索命。
眼中的恐懼之色顯露,身上肌肉開始顫抖。
“你這等低級産物也配稱之爲魔?”
淩遲不屑的看着範潮,他追求的是超脫、是大自在、是随心所欲、是無拘無束。
魔也好神也罷,對他來說都是達到頂峰的一種手段,是工具,而不是目标。
如果成魔能夠達成他心中所想,那便成魔又如何!
淩遲右腿高高擡起,一腳跺下如同攜帶千鈞之勢。
“噗!”
範潮的大腦袋如同爛西瓜一般,被他踏得粉碎,紅白之物四處飛濺。
四萬縷雷霆本源之氣順着九天雷神珠反哺進他自己的三顆靈珠之中,順手将其乾坤袋一把薅走,就是可惜了自己的那顆保命靈藥。
淩遲想到那隻被範潮生吞的小玉瓶,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呢,他非常心疼。
魔珠被無盡的殺伐魔焰包裹,煉化的過程緩慢而平穩。
淩遲索性不再去管,回身關注眼前戰場。
官刑的修爲高出黃軍一重,但是他自己的神物獬豸已經無法繼續觀想,此時正和黃軍以及一尊三十丈老鬼打的難解難分。
而白雲間更顯得遊刃有餘,聲聲劍鳴響起,身法飄逸而迅猛,以他自己靈珠境八重的修爲,還能穩穩壓制另外三個靈珠境七八重的鬼教堂主。
鬼教堂主苦不堪言,面前一身白衣的白雲間固然是個勁敵。
但是其身後站着的五六個神變境家族長輩,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而且幾個老者時不時散發一縷威壓給自家晚輩助陣,這誰受得了!
誰家好人出門曆練還要帶着一大幫自家長輩一起啊?
淩遲一眼掃遍戰場,眼中雷光湧動,随即雷霆炸響。
一根璀璨雷矛浮現在半空,上面傳來的煌煌天威驚駭無數武修。
“怪不得他能鎮壓範潮的魔珠,看看人家這手段,簡直是魔修的克星。”
這句話幾乎說出了在場武修的心聲,魔修因爲行事作風、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動辄屠城的陰詭手段的關系,被衆人所不能容,淩遲當着大夥兒的面将魔珠收進體内的行爲讓他們爲之一驚。
他們驚訝的不僅是淩遲能力克血魔範潮,更是他有收容魔珠的舉動,生怕他變成比範潮還要殘暴的魔修。
“雷霆之道本身就極難修煉,尤其是修煉初期,稍有不慎就要身死道消。”
“但是一旦煉成,威力卻是極爲霸道,而且雷霆之道乃是天地間至剛至正的大道之一,心懷陰詭與邪惡者,是斷不可能将其修成的。”有老者出言道。
“淩遲能夠修煉雷法至如此駭人之境界,足以證明其心性,你們不知道内情,别在這兒鹹吃蘿蔔淡操心!”
顧寒不知什麽時候到的,一雙美目剜了一眼衆人,言語中有些不滿。
這些不懷好意的言論若是經過有心人肆意傳播,那些對淩遲不了解的人,可能會認爲他是個如範潮一般的魔修。
在她看來,淩遲隻是行事手段酷烈了一些,厮殺方式殘暴了一些,離魔修還遠着呢!
世間萬物并不是非黑即白,可惜這般道理,大多初出茅廬的年輕天驕是不懂的。
君不見血魔範潮名頭這麽大,不還是平安活到這麽大歲數了嘛!
“轟!”
雷霆巨響傳來,打斷了衆人的議論,大夥兒擡頭看向聲音來處。
半空的雷矛已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貫穿在老鬼的身軀中了。
噼裏啪啦的炸裂聲自老鬼體内傳來,數息之後,黃軍一口鮮血噴出老遠,老鬼被炸得煙消雲散。
“老爺子歇一歇,我來招呼這個黃軍。”
不等官刑拒絕,淩遲絲毫不做停留,眨眼間欺身而上,誅惡刀身上閃爍着紅光,一刀照着其腦門劈下。
【迎面大劈破鋒刀】
血色刀光伴随沖天刀勢頃刻間斬至黃軍頭頂。
觀想物被滅殺,黃軍隻覺得神魂一陣晃悠,加之範潮的死給他帶來的沖擊,讓他無比後悔今天來馳援的決定。
他信手将鬼爪架在頭頂,企圖攔住那潑天的刀光。
“咔嚓!”
鬼爪當即被斬馬刀一刀斬斷,勢大力沉的刀身順勢而下,一刀直接切斷黃軍的肩膀,大蓬鮮血灑向大地。
吃痛之下,獨臂黃軍的身形暴退。
他扔掉斷裂的鬼爪,捂着斷臂驚駭的看着淩遲,自己竟然被他一刀擊敗。
就連官刑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他,這小子的什麽情況,斬了和自己同一境界的血魔範潮,現在又一刀擊敗自己的對手黃軍。
合着自己這趟什麽都沒撈着,還讓人打成這副狼狽模樣,連觀想神獸都被人幹沒了。
官刑好氣又好笑的看着淩遲繼續攻伐黃軍,心中隻有欣慰,若是沒有淩遲随行,這趟關東道之行,恐怕真的就要成爲自己的絕唱了。
“就踏馬你叫黃軍是吧?”淩遲手上動作越來越快,斬馬刀揮舞得呼呼作響。
【七星九宮遊龍】
淩遲依仗身法,忽前忽後砍的黃軍苦不堪言。
黃軍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麽問題,惹着這個小殺痞追着自己這頓猛砍。
【活剮刀法】
淩遲随便安了個名字,準備以後專門用這招來收拾那些北域諸國的孽障們!
刀光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直接将其籠罩進去。
接連的慘嚎傳來,天空下起了血雨,伴随微風吹過,血腥味傳出去數十裏之遠。
顧寒面色一白,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左顧右盼之間尋了處大樹,在一衆武修的目光中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
“老娘才剛到就看見這等場面,早知道剛才就不幫你說話了。”
顧寒心裏委屈得不行,仿佛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黃軍被剃成了骨架,形似鬼河鬼車二人組。
淩遲不想過度折磨他,隻是随手砍了百十刀就将其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