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閃動間如,左眼紫霄右眼魔焰,在身後劃出一紫光一黑紅,兩道細長的光線搖曳。
魔性與殺意直沖霄漢,唯有拳拳到肉才能讓他宣洩出來。
範潮臉上的得意隻維持了三個呼吸,他的援兵好像來了,又好像沒有完全來。
他面對的危機絲毫不曾減少,反而因爲援兵的到來,好像徹底點燃了面前這個兇惡少年,他竟然刀都不用了,赤手空拳就想打敗自己。
範潮的眼前忽然閃過鬼紫長老那張老臉,以及他被活生生打死時的徹底絕望。
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鬼紫面對淩遲時的無力與艱難,對方身上爆發出來的煌煌天威之雷霆與殺意滔天之魔焰,真的會震懾自己心神。
現在他隻能揮舞不停的巨鐮,森森魔氣向四面八方炸開,企圖阻撓淩遲近身。
【陽雷不死身】
淩遲身軀陡然變成紫霄雷霆之色,面對潑天刀光絲毫不懼,從開打到現在,他對範潮的實力已經有了很清晰的認識。
“叮!”
鋒利的巨鐮劃過,淩遲曲起小臂硬扛,上面傳來的金鐵交擊聲讓範潮面色大變。
厮殺這麽久,他隻知道淩遲将血液煉成了淡金色,卻沒想到他的體魄在武技的加持之下居然能堅硬到這種程度。
他可是神變四重強者,在那些龍門境大宗師不出手的情況下,他都很難碰見對手,而眼前初出茅廬的小輩居然能硬扛他的巨鐮。
淩遲可不管他内心的驚駭,左臂畫圓作攬雀尾之勢,一把将巨鐮刀柄抄在手中。
擰腰側身,右拳璀璨的雷霆已經閃耀到不可直視,并且在範潮的眼中極速放大。
【八極 崩山】
“嘭!”
拳鋒凸起,結結實實的砸在範潮眼眶上,眉骨當場碎裂,深達三寸的拳印烙印在範潮面門上。
他範潮兇名赫赫,何時被人這般羞辱過,眼前殘暴少年的打法如同市井潑皮一般。
淩遲見他面露不忿,心中冷笑間又是一拳砸下。
“嘭!”
透明的沖擊波朝四方擴散,懸浮在半空的觀戰者身體一晃,修爲低的已經一頭栽向地面。
淩遲将其摁在半空,一拳接着一拳砸下,形成的沖擊波海浪般沖擊着周圍的一切事物。
草皮如同地毯似的被掀飛到半空,光秃秃的大樹被連根拔起,長矛般射向遠處,山石更是天女散花般四處飛濺,一幹觀戰者一退再退,直至退到好幾十裏之外才慢慢停下。
連帶着白雲間和官刑的戰場都收到波及,不得往遠處挪動繼續厮殺。
“範長老,奮起反擊啊,你比他修爲高出一個大境界,你是成名多年的血魔範潮啊!”
黃軍長老提着一隻鬼爪,止住身形當即一聲大喊。
範潮已經被打懵了,心中竟然升起古怪的念頭:“原來鬼紫長老就是這麽被打死的!”
他聽見黃軍的大喊,如夢初醒一般的開始掙紮。
“我是魔修啊,即便是死,老子也要死在戰鬥中,而不是被人摁在身下肆意虐殺!”
範潮猛的咬斷舌尖,一口逆血噴出。
“刺啦!”
未知之物撕裂聲傳來。
劇烈的掙紮之下,竟然直接被範潮強行掙脫。
淩遲左手如同利爪,手上還抓着一張人皮模樣的物件。
範潮搖搖晃晃在半空恢複身形,後頸傳來的劇痛令他渾身不适。
他伸手一摸,手掌上全是鮮血,後頸一大張人皮竟然在他掙紮之下被淩遲活生生撕扯下來。
“小畜......”
【雷霆絞殺】
淩遲向來不會給敵人說完話的機會,範潮剛張開嘴,淩遲的身形已經電射至他身前。
身軀微躬,一把将其雙腿攬在懷裏。
如同巨鳄翻身一般,虎腰一擰,斷裂聲當即傳出。
“嗷......”
在範潮的慘嚎聲中,淩遲渾身電芒湧動,掄圓了一巴掌将其拍翻。
随後雙臂一兜,将範潮的雙臂雙腿鉗住,被他抄在臂彎,膝蓋頂在其背脊上,猛然發力,勢如腳踏強弩硬開弓。
“啊.......”
範潮的慘叫聲傳出去老遠,聽得一衆觀戰者都覺得瘆得慌,在今天之前,他們堅決想象不到,一位神變境第四重強者居然被人以如此羞人的姿勢虐殺。
淩遲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兇光畢現,周身雷霆裹挾在範潮身上發出炸裂聲,他嘴裏發出酣暢淋漓的大笑,宛如瘋魔了一般。
“給老子斷!”
他一聲暴喝,瞬間雷光大放。
“咔嚓!”
脊柱斷裂聲傳來,範潮的慘嚎聲根本停不下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但現在還沒結束,淩遲信手一抛,将其翻過面來。
右臂手掌筆直如刀尖,指尖雷霆消散,變成了黑紅色的魔焰。
“老子說要掏你,就必須要掏你。”
範潮脊柱大龍被破,如同一隻死狗,隻能任由淩遲放手施爲。
“噗嗤!”
淩遲的手掌直接插進範潮丹田深處,其體内魔珠仿佛有所感應一般,四處遊走,企圖躲避那隻從天而降的大手。
“嗯?”
淩遲嘴角一勾,你踏馬的還敢躲?
左手如鈎,順着丹田裂縫之插進去,随後雙臂同時發力。
“刺啦!”
範潮身軀如同殘破的布帛一般被暴力撕裂,一顆漆黑魔珠無處躲藏,直接向外激射,企圖逃離眼前的少年魔頭。
淩遲眼疾手快,将其一把抓在掌心,任其掙紮不休。
黑紅魔焰遇到美餐一般,當即沸騰。
“紫霄雷霆,鎮壓!”
淩遲一聲令下,紫霄雷霆與綠色陰雷當即凝聚,将範潮的魔珠包裹,一把拽進淩遲體内。
“範長老!”黃軍一聲悲呼,自知事不可爲,當即就要撤退,卻被官刑攔住繼續厮殺。
如此魔性的一幕看呆了觀戰衆人,就連官刑也緊皺眉頭,驚憂的看着淩遲。
他眼中的淩遲一直是殺伐果斷下手狠辣,行事作風暴力簡單,做事從來不留後患。
對武道、對修爲的渴望遠比常人更加強烈,平日裏一味苦修,極少與外人來往,除此之外,不是在殺敵,就是在殺敵的路上。
好在其武道之心也是異常堅定,才沒有淪爲殺伐的奴隸,堕落成範潮一樣的爲了目的不惜殺戮數十萬的魔頭。
“你小子可千萬别走錯了路啊!”
官刑暗自呢喃道,手中一物悄然浮現,那是北寒雲山給他的傳訊玉符。
若是此地事态失控,他将立馬捏碎玉符,呼喚自家大佬前來,說什麽也要護住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