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僅存的鬼奴,你家先人在地府呼喚你的名字!”
淩遲面色微白的開口,也是爲了提醒官刑躲開。
黑紅色的魔蓮劃破空間,綻放出魔幻的黑紅之色,直接砸向範潮面門。
官刑一退,範潮立馬反應過來,但那朵要命的魔焰紅蓮到他面前兩尺了,上面毀滅的氣息傳來,令他心中劇震。
避之不及,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身側血魔化身,将其當做護盾頂在身前。
“轟!”
他的身形失控,極速砸向地面校場中央,周圍的地面瞬間塌陷下去。
黑紅的環形沖擊波巨浪般拍擊出去,城牆四面倒塌,十幾裏外的山頭直接被夷爲平地。
處于爆炸沖擊中心的範潮在煙霧散盡後露出身形,在場一衆武修自發的倒吸一口涼氣,官刑雙眼瞬間瞪得溜圓,不敢相信這是方才和他打得死去活來的老對手。
隻見血魔範潮渾身黑袍褴褛,毛發盡失,碩大的腦袋上寸草也無,露出的皮膚盡是一片焦黑,上面猙獰的裂紋密布。
那道血魔化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兩隻胳膊已經軟趴趴的垂在身旁,面上的五官已經模糊的無法辨認,隻能通過微弱的光芒辨别那是他的狠戾眼眸。
“咳咳咳......”
面目全非的臉上裂開一道口子,伴随咳嗽聲,黑煙冒出的同時還有黃牙滾落。
“呼呼呼......”
範潮自出道以來,叱咤皇朝南境百年,鮮少有受傷之時,更别提傷得如此狼狽了,連他滿頭的頭發都徹底的離開了他。
即便是和北寒宮數次大戰,後者也沒有将他傷到這個地步。
眼下居然被一個武道小輩傷成這樣,他的眼神越發狠戾,周身傳來的劇痛也讓他認清了殘酷現實,今天不拿出點兒保命的寶物,他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
範潮艱難站起身來,體内猩紅魔珠散發出縷縷黑色魔氣在他身上環繞。
眼中一絲肉疼閃過,一隻翠玉小瓶自他乾坤袋中飛出,直接飛進他沒了牙齒的嘴裏。
“給我放下,那些都是老子的東西!”
淩遲眼中精光一閃,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一定是壓箱底的寶物,甚至不排除那些隻存在傳說中的活死人肉白骨的五階以上靈藥。
這些都将是他的戰利品,但是現在他的寶貝居然被人擅自使用,簡直取死有道。
他随即身形一閃,極速殺向範潮。
“咚!”
血色刀光伴随擎天殺伐刀勢直劈範潮頭頂,本該是命中要害的一刀卻傳出沉重的悶響。
範潮含着小玉瓶被巨力劈飛出去,隻見他的頭頂突兀的出現一兩尺長的龜殼,上面一道深深的刀痕想觀戰衆人展示淩遲方才必殺一刀的巨大威力。
他面上狠辣之意閃過,下颚猛的一合,玉瓶立馬在他嘴裏破碎。
嘴角的鮮血伴随濃烈的藥香與碧綠的光芒傳出,碎裂的皮膚與肢體眨眼間複原,就連消失的牙齒和耳朵都長了回來。
“小孽畜,害得老子消耗一顆保命靈藥,如此大的代價,老子早晚在你身上找回來!”
範潮看着龜甲心疼不已,心中驚駭淩遲的武技與刀法。
眼見那味不知名的靈藥藥效如此霸道,淩遲心中難受得不行,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如此天材地寶,應該他這樣的有德者才能居之,現在居然被一個該死的老魔頭當着他的面浪費掉了,這叫他如何不心疼。
“該死的老東西簡直暴殄天物,給我死吧!”
淩遲眼中雷霆與魔焰滾滾,怒極的刀光蘊含兩種極緻的力量,一刀連着一刀,再劈範潮。
範潮已經挨過淩遲一刀,護體龜甲都差點被砍碎,現在面對更加犀利的刀光,還有一旁蓄勢而動的官刑,他驚的亡魂大冒,絲毫不做猶豫直接拔腿就跑。
片刻前那位鐵血意志的鬼教護教長老已經死了,現在剩下的隻有一心求活的血魔範潮。
“老孽障别跑,給我留下!”
淩遲一聲怒喝想也不想,騰身而起施展雷瞬直接尾随追殺。
吃了他的東西,還想就這麽走了?
這一舉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老劊子手官刑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就連還在淌血的胳膊都忘記了。
這位如同喪家之犬狼狽逃竄的,還是他的老對手血魔範潮嗎?
遠處神變境界武修更是驚訝,即便是和官刑浴血搏殺良久全身帶傷,但那是範潮啊。
一方霸主勢力的護教長老,堂堂神變境四重強者,居然被淩遲炸傷後逃走,這是什麽離譜的發展,說書的都不敢這麽說。
“淩小子,窮寇勿追!”
“你們打掃戰場,就地等待家裏來人!”
官刑擔心淩遲安危,一聲大喊之後直接拔地而起,竟然也跟着追過去了。
隻留下地上打坐療傷的北寒宮随行長老與顧寒呆若木雞的看着三人迅速消失的背影,還有散落的到處都是的鬼教堂主及護教長老,以及滿地廢墟。
“噌!”
極速飛行的身影閃過,片刻之後才有劇烈的風嘯傳出。
範潮死命的催動體内魔珠,滾滾魔氣爆發間,推動他的身體朝南疾飛。
“該死的小孽畜,等老子化身恢複,一定要了你和官刑老狗的性命!”
範潮心裏罵罵咧咧,速度卻絲毫不減。
“轟!”
紫色雷光自天邊劃過,一聲雷霆炸響,淩遲緊随其後,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緻。
沿途不斷有武修被驚動,本想追逐一番,卻發現自己根本連人家的殘影都看不清,最後隻能放棄。
宗門、幫派、靖安司、世家,源源不斷的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結合柏州方向傳來的動靜,真相逐漸擺上各大勢力案頭。
“鬼教和北寒宮居然又開戰了,又是這個淩遲,怎麽哪兒都有他,爹,我要出去和他打一架,比比誰才是真正的絕世天驕。”
崇山峻嶺中,炸裂的雷鳴聲已經逐漸平息,一個獸皮少年在湖畔大喊,半步神變的氣息中滿是銳意鐵血,使山中百獸全部跪地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