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熱淚從眼眶中滑落,趙慶透過淚光死死的盯着宋豫川,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對對對,就是這種眼神,你爹也喜歡這麽看着我,後來讓我把眼睛給他挖了,哈哈哈哈!”
“你們一家子都是硬漢啊,你爹從頭到尾一聲都沒吭過,真是條漢子!”
宋豫川說話間還沖趙慶比劃着自己當時的手法。
趙慶垂下腦袋,萬蟻噬心般的痛苦讓他恨不得當場自我了斷。
但是他知道,他還不能死,他怎麽能死在宋豫川這個畜生前面呢。
他得堅持住,他相信小徒弟淩遲一定會來救他的。
淩遲當然會來救他,而且已經進入首陽山了。
眼看到地方了,淩遲在外圍地區就從大黑馬身上一躍而下,讓它自己在找地方藏起來。
随後施展神隐術,在夜幕中悄無聲息的接近少陽宗,久違的殺手淩遲再次上線。
斬馬刀收進乾坤袋中,短刀除暴今日注定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成就自己的威名。
少陽宗在首陽山主峰上,依山而建,樓宇宮殿成千上萬,一副大宗氣派。
反手倒握着刀柄,漆黑的刀身藏于小臂之後。
摸清外圍的明暗崗哨,他不再等待,直接動手清除。
以他現在的修爲,這些少陽宗弟子根本發現不了他,但是他從不掉以輕心,悄無聲息的大開殺戒。
他悄然出現在一個弟子身後,捂住對方的嘴,除暴刀尖向下,從脖頸處直接捅進弟子心髒。
這是殺羊的手法,殘忍而緻命,而且其最大的特點是,絲血不漏,也沒有血腥味,鮮血會全部倒灌進敵人胸腔内部。
極陽之力一閃而過,弟子化作飛灰仿佛從來沒在世上出現過。
幾十個呼吸之後,淩遲潛入一處奢華的小樓中,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婦倚在幾個面皮白淨相貌英俊的面首身上。
微張的血盆大口仿佛在告訴外人,羅裙下正在發生什麽不可描述之事。
淩遲閃身進去,眨眼間捏碎幾個面首的脖頸,又從羅裙下揪出一個直接一拳打死。
老婦眼睜睜看着幾個心愛的面首在自己面前化作灰燼,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除暴冰冷的刀鋒貼上她的脖頸,刺骨的涼意激得她一哆嗦,随後臉色瞬間變得潮紅。
淩遲無語透了,反手一刀柄砸在她頭上,阻止她接下來要發出的聲音。
“我問你答,說錯就死,不說話也死,懂了嗎?”
刀尖頂住老婦下颚,淩遲眼中雷霆湧動,震懾婦人心神。
她呆滞的點點頭。
“你是什麽人,少陽宗主在什麽地方?他什麽修爲?”
“老身是宋豫川的生母,不知道川兒在哪裏,前兩天看見他時,他身上一股血腥味與腐臭味,他靈珠四重修爲。”老婦機械般回答道。
“你們前些天抓住的趙慶關在哪裏?”淩遲直接問趙慶的下落。
“是川兒和老頭子一起去抓的,好像就關在川兒住的大殿下面的地牢裏,他抓來的人都關在那兒。”
“老頭子是誰?什麽修爲?”淩遲神情一動,這就是他打聽不到的消息了。
“是老身的夫君,上代宗主宋滿,去年就是靈珠六重了,現在不知道。”
淩遲深吸一口氣,接着問道:
“最近你兒子有沒有接待什麽修爲高強的外人?”
“是來了幾個武修,川兒頗爲禮遇,修爲應該不低。”
淩遲冷笑一聲,有個靈珠六重以上的強者還不夠,還從外面找人來設下陷阱,這個宋豫川夠謹慎的。
但是謹慎也沒有用,他馬上就要變成沒有娘親的孩子了。
一道黑光閃過,随後極陽之力透指而出,老婦隻剩一顆腦袋還留在世間,淩遲準備将其送給她兒子,聊表心意。
如果她走得快一點,興許還能追上她的面首們。
将宋豫川他媽的頭随手撞了,轉身消失在房内。
老婦的話隻能做個參考,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的說辭。
淩遲隐藏在黑暗中,神識全部擴展出去,如同篩子一般将整個首陽山主峰全部探查一遍。
尤其是山腰以上的宮殿群,更是他探查的主要區域。
他的目标是宋家父子,和那幾個新請來的武修。
穿行在陰暗中,周圍的環境和他融爲一體,即便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也沒能發現他。
突然一股熾熱但微弱的靈氣波動傳來,淩遲順着順藤摸瓜。
神識悄然覆蓋,最後在一間偏殿的密室裏發現正在修煉火法的三個靈珠境五重的黑衣人。
滾滾熱浪蒸騰的空氣扭曲,三人好像在合練某種功法,連呼吸和吸納靈氣的速度都是一模一樣。
淩遲觀察片刻後悄然退走,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越過山腰,繼續向上搜索,可惜一直沒能發現宋家父子的蹤迹。
守衛們幾人一隊,嚴防死守各個要道,半空中也有靈珠境界強者不時巡查。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并沒有随意殺戮收割,反正早晚都是他的資糧。
找準方向直奔山巅主殿而去,考慮到師傅被折磨了好幾天,現在是何狀況還不知曉。
貿然殺進去恐怕會出事,他當下決定先摸進去将人救出來再說。
神隐術形成隔膜,将淩遲與此方世界隔絕開來。
宛如遊走在另一個維度的勾魂無常,悄無聲息之間将一個個落單的少陽宗弟子送走。
雷霆本源之氣徐徐增加,他離靈珠境第四重也越來越近。
巍峨的大殿如同一隻遠古巨獸矗立在山巅之上,巨大的夜明珠與鲸蠟巨燭将大殿照的如同白晝。
數隊由氣海境核心弟子帶領的巡邏隊在殿外來回巡視。
刀劍出鞘,弓弩上弦,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淩遲神識深入地下四百丈,将整個大殿下的情況盡收眼底。
終于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牢中找到被吊在半空的趙慶。
此時的趙慶渾身傷口遍布,卻已經沒有鮮血流出,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變得慘白。
一個黑袍男人手持長猙獰長鞭,嘴裏還在說着什麽。
淩遲的殺意在心裏瘋狂滋長,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殺伐刀勢也跟着蠢蠢欲動。
“快了,快了,馬上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