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雷珠審判,淩遲直接痛下殺手。
縣尉有罪,殺。
小吏有惡,殺。
捕快有孽,殺。
淩遲的服務宗旨隻有一個,殺。
統統把他們送下去,至于他們下去之後會不會忏悔,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收割近千縷雷霆靈氣,照例搜刮抄家,想着還有幾十個殘缺孩童需要安置,淩遲将府上金銀财貨一起打包了。
随即離開衙門,回到泉哓眼前。
泉哓隻能看見淩遲的鞋面和刀鞘的尾巴,但是他眼力勁兒不錯,認出來了。
他掙紮着想要翻過身,被淩遲用刀鞘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唔唔唔...”
爬行增加了他的出血量,他支支吾吾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任由淩遲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按翻在地。
直到七八百縷雷霆靈氣反哺,淩遲才一腳将他的屍體踢到一邊。
“你們是本縣武修嗎?替我找一些人來。”
淩遲随手叫住幾個開脈境武修說道。
“在下任憑淩公子吩咐。”幾人異口同聲道。
淩遲光天化日宰殺泉哓和都尉之後,他的威望已經攀升至頂點,雖然其中也有被他殘酷手段吓壞的,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你們替我去搜尋整個縣城的醫者郎中,再雇傭十幾二十個閑散仆婦過來,順便尋一處寬敞些的宅子。”淩遲随手扔給他們一袋銀币。
“淩公子替陵縣鏟除如此巨惡,吾等本縣子弟豈能要您錢财。”
領頭的絡腮胡壯漢當即拒絕。
“用我的錢辦我的事,就這麽定了。”
淩遲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說完便走。
幾人面面相觑,隻能應了。
回到茅屋裏,淩遲立馬被一幫小葫蘆娃喊的受不了。
“爺爺,我看不見,您把麥芽糖遞給我吧!”沒有眼睛的小男童喚着馮季。
“爺爺,我想喝蜜水。”
“恒孝哥哥,幫我把栓子拔掉,我想撒尿。”
“遠山哥哥,我還想吃個饅頭。”
馮季帶着幾個書生忙得像個陀螺,照顧完這個照顧那個,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累一般,樂此不疲。
“大哥哥回來了,你趕跑那些壞人了嗎?”
隻剩下一隻手臂的女童坐在門檻上,看見淩遲回來了,伸手抓住他的腿,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淩遲一把将她撈起放在臂彎裏。
“以後沒有壞人了,你叫什麽名字?”淩遲柔和得問道。
“娘親叫我小九兒,大哥哥我想娘親了。”小九兒将腦袋放在淩遲肩膀,糯糯得說着。
常年被集中關押的小九兒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但淩遲沒有把她放下,這點味道算什麽,他經曆過更惡心的。
“以後會見到你娘親的,等你養好傷就能見到她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
小九兒的頭發毛氈一般結成一片,淩遲輕輕揉揉她的腦袋問道。
“小九兒不記得了,隻記得家裏有爺爺奶奶,還有爹和娘,還有好多好多小鴨子和一個特别大的池塘。”
小丫頭邊想邊說道,淩遲輕聲安撫着她。
不過片刻功夫,絡腮胡武者便回來了。
“淩公子,在下讓弟兄将仆婦帶去大宅那邊了,陵縣醫者不多,我讓弟兄們一人三馬去州府去請了。”
“現在帶您過去還是....?”絡腮胡看着屋内幾十個殘缺孩童眼圈一紅。
“馮先生,我找了個地兒讓醫者給這些小的沐浴診治一番,至于以後安置的問題,回頭咱們再商量。”淩遲轉身對着忙碌的馮季說道。
馮季點點頭,将孩童們挨個搬到馬車上,由絡腮胡帶着出發了。
“大哥哥,我們要去哪裏啊?”
馬車裏有孩童問道。
“去可以治傷,可以洗澡,還可以将你們從壇子裏取出來的地方。”
淩遲撥開車簾将一個歪歪斜斜的壇子扶正。
一聽可以洗澡,還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壇子,衆孩童頓時笑成一片。
“淩公子,就是前面了,您看。”
絡腮胡伸手遙指前面朱漆大門。
“這裏原本是誰家啊?”淩遲瞧着這高門大戶的模樣,不像是臨時找的。
“這裏原本是縣令泉哓養外宅的府邸,您把那狗日的收拾了以後,他養在這兒的幾個小妾連家産都來不及分,便四散逃了。”
絡腮胡暢快的說道。
一聽是泉哓的宅子,淩遲當仁不讓笑納了。
紅門大開,馬車魚貫而入,直奔内院,将孩童們集中安置在大堂中,方便衆醫者診治。
絡腮胡的弟兄們帶着一幫大嬸們在一旁待命。
“你們先去準備熱水胰子,能洗的地方,給他們好生梳洗一番。”
淩遲搬下最後一個孩童後,對大嬸們說道。
大嬸們應聲去燒水了,留下孩童們緊張的等待着,他們不是聞不見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們是習慣了。
大嬸們紅着眼睛,輕輕擦拭孩童們的身體。
打散他們的頭發,胰子澡痘用了一盒又一盒。
一盆盆髒水潑到陰溝,一直忙到接近正午時分,才将孩童們露出來的部位清洗幹淨,大嬸們也累癱在地。
淩遲直接在附近包了個酒樓,讓他們給大嬸們和孩童送來飯菜。
現在還不敢給孩童吃太好的東西,淩遲吩咐酒樓給他們熬煮了一大鍋加了菜蔬和肉粒的稠粥,讓大嬸喂給他們吃。
長久的饑餓狀态下,孩童們吃不飽一般。
任憑孩童還在嗷嗷喊餓,淩遲也沒有給他們吃太多,擔心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将自己撐死。
過去幾個月的經曆教會了他們察言觀色,遭受過虐待的孩童,見淩遲讓人将稠粥收起之後,便不再出聲了。
好幾輛馬車拉着十幾個醫者姗姗而至,其中還有須發皆白的老者在衆人的攙扶下向淩遲走來。
其人竟有氣海境修爲,淩遲快走兩步,将其迎進院内。
看着衆醫者風塵仆仆的臉上都是倦意,淩遲本想讓他們略作修整,卻被領頭老者拒絕。
“淩公子,老夫是州府金針館主榮安康,吾等欽佩淩公子爲民除害,替亡者伸冤之舉。”
“吾等來的路上就問清楚了這裏的情況,所以老夫才召集諸多醫道好手前來,現在傷情不等人,我們還是先看看傷患的情況再說吧。”
榮安康取出手帕,擦了一把滿是褶子的老臉,神情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