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嘗嘗這第一道雷劫的威能,也好爲後面的雷劫做打算。
水缸粗的雷劫從天而降,将黑暗撕得粉碎,幾乎照亮了整個黎山。
伴随震天的雷聲,張牙舞爪的如同巨龍一般,直接從他頭頂澆灌而下。
和雷霆淬體時的感覺截然不同,淩遲隻覺得全身一麻,不光是身體,就連他的神魂都爲之顫動,他輕咬牙關任由這道雷霆洗禮。
藍色雷霆沖刷,無數細小電弧直接鑽進身體内,在五髒六腑筋脈骨骼中來回穿梭,最後被雷珠全部吸吸收。
能扛得住,他當下做出判斷,這道天劫的威力超出自身雷霆的威力,但是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内。
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迎接下一道雷劫的到來,心中沒有絲毫的緊張,他對自己無數次雷霆淬體的肉身非常有信心。
第二道雷劫随即降臨,淩遲仍然沒有抵抗,任其澆灌己身。
藍色雷龍咆哮着将他全部覆蓋,體表傳來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帶給淩遲的酥麻感甚至還不如第一道雷劫。
“這就産生抗體了?”他暗自想道,心中有些疑惑,這雷劫的威力和他想的相差甚遠。
但經過雷劫淬煉的身體和之前相比,又産生了些許變化。
擡頭注視着天空中尚在醞釀的第三道雷劫,心中産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淩遲身形一閃,在雷珠的震顫中,直接沖着雷劫,一頭紮進雷雲深處。
雷雲之中藍色雷龍遊走,帶着煌煌天威不可直視,但那是針對其他武修。
淩遲一頭竄進雷雲中心,數十道雷龍瞬間将他淹沒。
雷龍仿佛有靈智一般,從未被挑釁過的它們接連朝着淩遲飛去。
而淩遲張開雙臂不躲不閃的,任由雷龍向他發起沖擊。
雙眸中盡是雷光,無數雷龍在雲中交錯密布,在他眼中仿佛形成一幅神秘的畫卷,但轉瞬即逝。
他心中狂震,這個圖案怎麽像個筋脈行氣功法?
淩遲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将那幅圖案牢記在心,他的預感越發強烈,這肯定是一門神異的功法。
沐浴在雷劫中的淩遲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當場一試的舉動。
這時,體内雷珠突然飛出體外,開始緩慢的吸收漫天的雷劫之力。
銀白的珠身綻放出璀璨的光華,将淩遲籠罩。
淩遲伸手輕撫雷珠,神識将其覆蓋,試圖感受它的變化。
依然是如臨深淵的感覺,他的修爲雖然日漸深厚,但是面對雷珠依然如同蝼蟻觀天。
“你到底是什麽?”淩遲低語呢喃。
雷珠依然震顫不已,和從前一般表現無二。
“早晚解開你的秘密。”淩遲握住雷珠暗自想道。
不知吸收了多少雷劫之力,雷珠鑽回淩遲丹田深處再度安靜下來。
不知不覺間,藍色雷龍分解成細小電弧,最後消失在雷雲之中。
雷劫在無聲無息之間渡過。
淩遲體内的雷霆靈珠和極陽靈珠悄然形成,在丹田圍着雷珠緩緩轉動。
武道第四境靈珠境,突破。
無盡的靈力在靈珠中醞釀,淩遲握緊雙拳感受身體磅礴的力量,神魂也跟着壯大,神識覆蓋範圍終于突破至四百丈。
可惜的是,現在隻得煉氣化神境初期,遲遲未能突破中期,練神返虛之境還是遙不可及。
如今,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稱呼自己爲靈珠境強者了。
他懸浮在半空中,逐漸适應嶄新的境界和力量,突破靈珠境之後,有一種被天地徹底接納之感,大地不再是他的束縛,天空也将是他獵場。
淩遲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直到徹底掌控新的力量,随着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音爆炸響,一息之間就是百丈之地,已經趕上施展雷瞬時的速度了。
【雷瞬】
淩遲心念一動,雷瞬爆發,瞬移般的速度出現在千丈之外。
他自己都驚呆了,這和瞬移還有什麽區别。
随後時不時飛來飛去或者施展雷瞬玩的不亦樂乎。
同時也試着在半空中施展武技,将所學武技全部施展一遍,免得關鍵時刻出了岔子。
直至啓明星亮起,他才重新回到地面上。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較好。”淩遲吐出一口濁氣。
還是那處山頭,淩遲盤膝打坐回憶那一幅雷雲之中窺見的圖案。
莫名的力量驅使着他,修煉這幅圖案。
淩遲不敢大意,稍有不慎便會釀成不可逆的損失。
但是讓他放棄他又舍不得,提起一口靈氣,按照圖中的行氣路線試探着運行。
細小的雷鳴聲在他腦海中響起,雷霆靈珠轉動陡然加快,紫色雷霆逐漸充斥他的身體。
一個小周天運轉下來,雷霆如同江河一般在他的筋脈血管中奔湧。
淩遲終于确認,這不但是一幅行氣圖,更是一幅雷法的修煉之法。
迫不及待的開始下一周天的修煉,直到修完一整個大周天,淩遲驚奇的發現,這門功法居然能将雷霆煉進血肉裏。
“以後就叫你大自在雷經!”淩遲呢喃道。
無拘無束的大自在一直是他的終極追求,以此命名這門功法,也是他的期望。
他随後便開始忘我的修煉這幅大自在雷經,極陽春雷呼吸法也随之一起運轉。
周邊封鎖黑石崗的勇毅營士卒聽着連綿不絕的雷鳴不由得心中敬佩。
“聽說淩公子他才十六歲,修煉居然如此刻苦,活該人家強大無匹!”
“是啊,這是六七天了吧,始終雷鳴不停,一刻也不曾休息,真是我輩武修的楷模。”
“你就别楷模了,讓你修煉兩個時辰你都坐不住,光羨慕有啥用啊?”
“我就是佩服淩公子能耐得住寂寞,你都不知道光是最近幾天,就有無數人前來打聽他,聽說還有人要把女兒嫁給他呢。”
“若是換成是我,現在隻怕都在成親的路上了。”
“你知道什麽,淩公子的師傅趙都尉都給他拒絕了,說他一心隻有武道,對這些兒女情長絲毫沒有興趣。”
“氣海斬靈珠啊,消息都傳到西南道那邊了,還有不少家族宗門前來邀請他加入呢。”
“現在惡虎淩遲的大名在左近諸道幾乎是無人不曉。”
勇毅營士卒聚在一起小聲讨論着,連雷鳴什麽停了都不知道。
“爲何稱我爲惡虎?”淩遲的清冽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