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大驚,雖然兩朝現無戰事,邊貿也還正常。
但這個消息沒準兒要驚動龍椅上那位。
“屬下暗中聽得賀知賢和蔣先和的對話,才知道這個消息。”
“他倆和賀家二祖的屍體都在這兒了。”淩遲伸手一指地面我無頭屍體說道。
孫玄上前打量兩具無頭屍,脖頸處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利刃一刀所緻。
“這具屍體是誰?”孫玄指着旁邊一攤爛肉似的瞿章問道。
“他是瞿章,練血宗餘孽。曾在鶴縣柳樹鎮造下殺孽,屠光了所有百姓。”
“原來是他,我聽曹虎豹彙報過這件事,沒想到連他也折在了你手上。”
孫玄眼中欣賞之意不加掩飾,能辦事的下屬每個人都想要,淩遲這種人狠話不多的下屬,實在太符合他的用人理念了。
但是他不了解眼前少年的惹禍能力,在弱小時,淩遲隻能托庇于他人,眼下羽翼逐漸豐滿,又豈能在屈居于人下。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老六,爲師來也!”
一陣狂風拂過,趙慶和曹虎豹的身影出現在河道中。
“師傅,我沒事。”
淩遲看着趙慶擔心的目光,出言安撫道。
“阿豹,你去攔住後面的人,讓他們退出十裏之後原地警戒。”
孫玄擔心消息走漏,這裏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曹虎豹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滿地屍體還沒來得及發出感慨,便被安排走了。
“淩遲你和趙都尉守在這兒,别讓人進來,我去前面探查一番。”
孫玄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淩遲面前。
趙慶疑惑的看着淩遲道:“什麽情況,賀家不是都被你解決了嗎?”
淩遲對趙慶一番解釋,後者聽後眉鋒擰在一起,這怎麽突然牽連上如此巨大的秘密。
趙慶手按刀柄在原地轉來轉去。
“淩公子,這是怎麽回事?”曹虎豹從外面回來當即問道。
淩遲無奈隻能再次複述蔣賀二人的對話,曹虎豹本是行伍,對于軍中之事太清楚不過了。
他這才知道孫玄安排他去清退士卒的理由。
這樣一條通道對于兩朝之間太過重要,萬一戰事發生,對方的人馬突然出現在後方背刺鎮西關,那整個河西道和西北道都有可能淪陷。
“阿豹,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報上去。”
“我也要立馬向靖安司分管西方諸道的玉章太尉大人禀報。”孫玄探查回來,擔憂得說道。
“現在不清楚泰西王朝的人是否得知這條通道,隻能報上去聽上面指示,或者找來修煉土屬性功法的龍門宗師境頂尖強者,直接将這條河道改道。”孫玄自顧自的說道。
這等大事淩遲和趙慶自然插不上手,與他們關系不大。
“我馬上回去見太尉大人,我會留下勇毅營封鎖黎山,阿豹你也留下協助封鎖消息,你爹得知消息八成會親自前來。”
“趙都尉和淩遲暫時也不能離開,且留在此處協助阿豹吧!你們此行的功勞我已悉數得知,該你的功勞必不會少。”
孫玄拍拍淩遲的肩膀說完便飛身而去。
“曹校尉,不久前我摸到瞿章的動向,去盛州将其斬殺,他的屍體在此。”淩遲刀鞘一指。
曹虎豹方才隻覺得地上那一攤爛肉覺得眼熟,沒想到竟是瞿章這厮。
“你是真能藏啊,現在才告訴我。”曹虎豹看着昔日仇敵被錘成如此模樣,心中不禁産生幾分快意。
“也是今日才想起來,不然早給您送去領賞了。”淩遲微微一笑道。
“回頭去靖安司拿酬功賬簿,換你想要的東西吧!”
曹虎豹自然不會也不敢在這些事情上克扣淩遲,而且他現在也不是淩遲的對手。
淩遲欣然應允,他的首選當然是雷屬性妖丹及寶物。
此間事了,賀家也不複存在。
曹虎豹看着賀知賢的屍體不禁感慨。
他和賀知賢明争暗鬥已經數月,雖然後者的結局早已注定,但看着眼前這具無頭屍體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再看着旁邊和趙慶說着話的淩遲,這少年好像天生的賀家克星一般,賀家三子一女都栽在他手上,現在連賀知賢和他二祖也步入後塵。
“師傅,我在戰鬥中有所領悟,先去附近找個地方去修煉了。”
淩遲渾身修爲随時都能突破,當即找個由頭離開。
留下吃驚的兩人,消失在地下河道中。
重新回到地面上,淩遲直接化作雷光出現在幾十裏外的一處山頂。
沒有絲毫猶豫,呼吸法自動運轉,體内過千顆靈晶悄然轉動,方圓數百裏的天地靈氣朝着山頂彙聚。
淩遲懸浮在半空,雖然有珍珠可以增加凝結靈珠的幾率,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願意使用外力。
數量龐大的雷晶與極陽之晶開始慢慢彙聚在一起,并且有分解融合之相。
淩遲内心古井無波,感受着體内變化,并且嘗試突破枷鎖。
兩種屬性靈晶融合速度逐漸加快,紫金色雷晶逐漸蛻變成純粹的紫色,赤紅的極陽之間也慢慢變成耀眼的赤橙,如同燒到極緻的鋼水。
天空中的雷雲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彙聚,其中無數藍色電弧閃耀,仿佛在醞釀什麽了不得東西。
雷劫?怎麽會有雷劫出現?
武修的第一劫應該是第五境神變境,突破第六境龍門境時才需要渡的劫難,但是自己這是什麽情況,入第四境就要開始渡劫了?
淩遲眉頭一皺,沒聽說過突破靈珠還要渡雷劫的。
但他絲毫不懼,不就是區區雷劫嘛,速來。
極陽春雷呼吸法越轉越快,天地靈氣灌體的速度更快了,體内雷珠也躍躍欲試的顫抖着。
“那邊的雷霆是怎麽回事?”黑石崗外圍負責封鎖的勇毅營将士,看着遠處雷霆閃爍的模樣好奇的問着身邊袍澤。
“定是雷修淩公子在那邊修煉。”身披甲胄的漢子悶聲道。
“這動靜像極了傳說中的渡雷劫啊。”
“你懂個屁,你小子沒見過淩公子動手,那動靜和雷劫估計也差不多了。”一個先鋒軍士卒開口道。
“咱這一趟盡忙着收屍了,硬骨頭都是淩公子他們打掉的。”
一夥人點起火把議論着半空中的雷霆異象。
正說着話呢,一道水缸粗藍色雷霆照着淩遲的頭頂劈了下去,遠在二十幾裏外的衆士卒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