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斬立馬起身請戰。
“是啊師傅,我們一起去吧,人多了也好有個照應。”趙山河一口喝幹碗裏的酒說道。
下面記名弟子也吵吵着要一起去府州一戰。
“安靜,這次就我和老六一起去,誰也不帶。”
“老大留下看家,老三老五守好各自駐地。”
趙慶直接公布他和淩遲商量的結果,下面頓時安靜。
“此次圍剿賀家充滿變數,金章衛尉孫大人都要親自前往壓陣,你們留下安心修煉,爲師和老六一起也能彼此照應。”
“州府一旦亂起來,下面肯定也不安生,你們好生守護家裏,别出了亂子。”
趙慶爲了維護弟子們的武道之心,沒有說出傷人的話。
衆人不發一言,悶頭喝着酒。
“小六,師娘知道你的戰力高,必要時看着你師傅,别讓他殺得上頭,過于孤軍深入。”
楊淑扶着淩遲的肩膀,眼眸中全是擔憂。
“師娘和諸位師兄師姐放心吧,我和師傅兩人進退自如,就算力有不逮,也能從容應對。”淩遲神情淡然的說道。
楊淑長歎一口氣替淩遲撫平衣領,眼中的擔憂不加掩飾。
趙慶什麽都沒說,揉了揉蕊兒的小腦袋,沖楊淑點點頭轉身出了飯堂。
淩遲接過環環遞來的鬥笠捏了捏她的小臉,随即跟上趙慶的腳步。
一聲唿哨,銅鈴聲響起,膘肥體壯的大黑馬閃電般奔來,碩大的腦袋頂着淩遲的胸口,埋怨這次沒帶它出門。
淩遲揪住它大耳朵胡亂搓了兩把,把玩着環環給它系的新銅鈴,錦袍一揮當即翻身上馬。
趙慶騎着一匹壯碩的黃骠軍馬已經在大門外等着了,見淩遲來到,便輕夾馬腹小跑起來,幾個呼吸之後由慢轉快,兩匹馬四蹄翻飛,官道上的黃泥被卷到半空又摔落在地上。
兩人兩馬向着州府的方向疾馳,此時的州府已經亂成一團,較上次淩遲大鬧州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量渾身黑袍籠罩的江湖武者在滿城亂竄,就連趁亂摸魚者也不在少數。
城中商鋪攤販關門閉戶,膽小的已經在地窖裏藏好了。
賀知賢在州府經營多年,上上下下都有賀家死士,這突然鬧将起來,曹虎豹根本沒有應對之策,隻能不斷派人四處充當救火隊員,他自己也在城中巡視,以他半步靈珠境的修爲,依然隻能疲于奔命。
就連鐵山拳館上下精銳都被臨時征召,負責巡視城東治安,靖安司三人一隊,抓住鬧事者立馬擊斃,然後繼續巡街。
府衙上下已經被賀知賢徹底掌控,這些人的全家老小都在賀家掌控之下,隻能跟着賀家一條道走到黑,即便是造反這種逆天的大事。
營州衛已經名存實亡,淩遲将其中高層幾乎殺戮一空,剩下的要麽跑了要麽就是在裏面混吃等死,面對這種亂象根本無處發力,隻能鹹魚般四處遊蕩,碰到好欺負的百姓還要上前勒索一番。
曹虎豹心急如焚的等待援軍,此次圍剿賀家的核心重點是成建制的賀州衛。
和李常遠這種外來漢不同的是,,賀州衛都是賀家死忠,幾乎是由賀家從小養大的家生子和武奴組成,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更有賀州府尊蔣先和在一旁幫襯。
他沒料到的是,他們這邊前腳剛把計劃拟定好,賀家後腳便得到消息,并且提前發動死士在州府制造混亂,賀知賢也提前退回賀州欲圖作困獸之鬥。
根深蒂固的勢力即便是倉促發動襲擊,也讓靖安司這種立足未穩的官方機構措手不及,隻能補鍋匠般四處堵漏。
告急求援的令信雪花般彙聚到靖安司,能派的都派出去了,眼下隻能聽天由命了。
“曹老大,城東出了大亂子,鐵山拳館頂不住了,他家館主燕恒的親傳二弟子已經戰死,現在正在向咱們求援。”
麾下大旗令快馬前來報信,曹虎豹随手捏斷一名黑衣人的喉嚨,将其扔在路邊,不一會兒便有專門收屍的牛車隊将其運出城去。
“可有援軍抵達?孫大人的人到哪兒了?”曹虎豹接連問道。
“暫時沒有得到消息,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大公子也帶着人在城東厮殺。”
一聽自家逆子也在城東,曹虎豹踏碎地面拔地而起消失在原地,大旗令趕緊打馬跟上。
曹變蛟正和幾名靖安司旗令結軍陣抵背而戰,他如今開脈九重的修爲,手持一柄大槍,施展軍中槍法大開大合,周身木屬性綠光沸騰滋養着他和身邊幾名同僚,抵禦着黑衣人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的發起沖擊。
整個城東已經被數百名賀家黑衣死士分割成數個戰場,鐵山拳館館主燕恒帶着衆弟子被堵在街角進退不得,前來支援的靖安司旗令也被分割成數支隊伍欲圖各個擊破。
“他是靖安司曹虎豹的兒子曹變蛟,拿下他必能使他爹投鼠忌器。”
“族人們,爲了你們在賀州的家人,給我沖啊!”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氣海境五重漢子手持一柄闊劍,大聲呼喝道。
曹變蛟幾人在黑衣衆悍不畏死的沖擊下,就像洶湧海浪裏的小船,随時都有傾覆之危。
他舉槍橫攔住一招重刀,後撤半步猛的發力。
【八極 半步崩】
一式拳法卻被他當成腿法發力,威力卻依然剛猛。
“嘭”
面前黑衣人來不及收刀便被蹬碎胸骨倒飛出去,其身後幾名同夥被一同砸倒在地,尚且來不及喘口氣,一柄闊劍來襲。
“金剛劍式”
一聲怒喝伴随爆發的氣海修爲,重重的砍在曹變蛟的大槍上,虎口及臂骨當即被震裂,曹變蛟身形被擊飛出去十幾丈才緩慢停下。
他望着襲來的闊劍,周身綠光閃爍修複着傷勢,單手擒住大槍,稚嫩的面孔戰意勃發。
“大公子小心。”
幾名靖安司同僚舍下對手,雙目赤紅的瘋狂朝他這邊趕來,他們幾乎是在軍中看着曹變蛟長大的,如果曹老大的兒子死在他們前面,他們真的死了都會覺得愧疚。
闊劍越來越近,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劍刃上閃着寒光的鋒芒,讓人不寒而栗。